手腕上的卡通表显示,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路上连一辆车子也找不见。她又累又困,一个人坐在马路边缘,好像打算就这样坐到天亮似的。
手机屏幕上显示已经没电了,她眼泪汪汪地盯着屏幕,黑漆漆的荧光屏上,渐渐地显示出一个苍白的人脸。少女吃了一惊,猛然回头看,就见一个赤|裸着上身、面容猥琐的男人正打算伸手抓她的头发。
“啊——”少女发出尖叫,猛地后退几步,拿手机掷过去。
那男人显然胆子比较小,原本见她一个女孩子孤身坐在路边,想趁机占便宜。听到这声尖叫,倒有些退缩。
远处驶来一辆巡防警车,尖利的警笛声划破夜空。那男人有些不甘心地跑回暗处。
少女吓得全身瑟瑟发抖,捡起地上的手机,吃力地拖着行李箱朝远处走。很快,那辆巡防车驶到少女的身边,车窗缓缓降下来。
一名穿着警服的中年探头问:“丫头,怎么一个人在公路上走,你去哪?”
“我刚下火车,在等我男朋友。”少女用沙哑的声音说。
“上车,我送你回去。”那个警察显然怀疑这是一个离家出走的问题少女。
“我不。”少女忽然犯了倔脾气:“我男朋友一会儿就过来了,他如果见不到我,会着急的。”她随手把长长的头发别到耳后,光洁雪白的小脸显示她的年纪并不大。
警察打量她了一会儿,只好说:“那你先呆在这里不要动,我到前面的路口巡逻和同事打个招呼,然后回来接你。”
少女歪着脑袋看他,男警察三十多岁、方方正正的脸,很正派的样子,于是她点头答应了。
男警察继续开车,走了大概五百多米,心里却始终对这个少女放心不下,城市里社会治安本来就不好,加上最近一段时间一系列杀人碎尸案……想到这里,他调转了车头折回去。空旷宽阔的马路上空无一人。男警察微微诧异,少女弱不禁风,而且拖着一个大行李箱,短时间里是走不远的。
他开车在这条路上来回找了一遍,始终见不到少女的踪影。也许是她男朋友把她接走了。附近虽然荒僻,但还是有几栋破旧的房子,租给贫穷的学生和工人。
男警察开车继续工作,同时心里有一丝淡淡的失落,少女楚楚可怜的样子很让人心动,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儿。
三天后,这个城市下起了倾盆大雨,城外的湖水暴涨几尺,险些漫过旁边的农田。大雨过后,附近的村民划着木筏子在湖里采摘新鲜的荷花和莲蓬,到城里贩卖。
荷叶深处,安静地漂浮着一个巨大的棕色行李箱。
村民们发现这个行李箱时,都觉得很兴奋,看材质就价值不菲,说不定里面装着值钱的东西。而且在这样的雨天里发现神秘昂贵的皮箱,无论怎样都充满了诡异刺激的气氛。
结果众人合力打开一看,竟然只是看起来很破烂肮脏的衣服而已。整个皮箱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味。大家都很失望,散开了各自去忙活,唯剩下一个人心有不甘地将那团破衣服抖开。
一个柔软鲜红的心脏蹦蹦跳跳地落在地上,那些被切断的整齐的动脉血管在震动之下,缓缓地流出浓黑的血液。
一大早,沈越将盛着鹅肝酱的水晶碟子放在桌面上,他端起一杯奶茶,闲闲地打开报纸。
封面上一张巨大的彩色照片:泥泞的土地上静静地放着一个拳头大小的心脏,血管和脉络清晰可辨,色泽艳丽,表面湿润,仿佛刚从一个活人的身体里剥出来似的。
沈越皱眉,将自己碟子里的食物推开,从桌面上拿起自己的记事本,查看今天要接待的病人名单。
幼鹭早上坐在沙发上看新闻,音量调的非常大。夏野在卧室里都听得清,他虽然没有起床气,但是被强行吵醒,他的心情十分恶劣。
阴沉着脸走出卧室,抓起桌子上的遥控器关掉电视,他重重地拍了一下幼鹭的脑袋:“吵死老子了。”
幼鹭看他脸色不善,就没有说话,悄悄打开电视,把音量调小了。
不一会儿厨房里传来奶香味,夏野端着一壶热牛奶放到桌子上,又把昨晚上剩下的鸡蛋饼随便热了一下。一个人坐在桌子边没滋没味地吃起来。
幼鹭蹦蹦跳跳地走过来,很嫌弃地看着桌子上的早饭,他搓搓手,去厨房拿了一个西红柿切开,递给夏野一半,然后很兴奋地开口:“爸爸,你刚才有没有听到新闻上说,有人在郊区发现了一个新鲜的人体心脏,这肯定又是那个连环杀手干的。”
夏野很艰难地咽着牛奶,眉毛微挑:“有这种事?现在的治安太差了。”
“重点不是那个。”幼鹭坐在他身边,手舞足蹈地说:“爸爸,这是一个高智商的杀人犯,几年前,本城就出现过这样一系列的杀人事件,警方到现在都没有抓到凶手,甚至连一丁点线索都没有。你说这个人帅不帅?”幼鹭把西红柿放在桌子上,抓着夏野的手臂说:“杀了那么多人,却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警方甚至不知道他的性别,你说这个人有多厉害!”
夏野觉得很不能理解儿子的思维:“一个杀人犯,有什么帅的,你好好吃饭,别看那些乱七八糟地东西。”
“不是杀人犯。”幼鹭很严肃地指正:“是艺术家!这么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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