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尧笑:“且不说这不是梦,就算这是梦,也是你的梦,更可肆意妄为了,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岂不更好?”
谢盏苦笑一声:“若这是梦,徒儿便不想要这样的梦。徒儿不想做过一场美梦之后,再睁眼又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徒儿也不想,不想……”
少年犹豫,话也没有说完。
靳尧好奇问:“不想什么?”
“徒儿更不想在梦里得到了师傅的关爱,等醒过来了,师傅却待我如同陌路。”他或许是想到了这样的场景,眼眶泛红,手指掐着衣袖微微发抖,甚至不敢看向靳尧:“若真是这样,徒儿还不如就此死了。”
谢盏或许是在演戏,但这般情真意切,靳尧一时间竟然分不太清楚其中有几分真心,心中也微微疼惜,便摸了一下他的发,故作严肃道:“大男人说什么死不死活不活的?本王既然收了你,便不会不管你。你若成器,倒还好些,你若不成器做些混账事出来,可也是要吃棍子的,本王可不会手下留情。”
谢盏闻言不怕反笑,开心道:“徒儿知道了。”又看了一眼窗外,问靳尧道:“天已经要大亮了,徒儿该从哪儿开始习武呢?”
靳尧摆摆手:“今日就算了,你在外站了半天已受了寒,不宜再大动。”他摸了一下下巴,想了片刻后道:“中午时分请个太医过来为你诊脉,为你开几副调养用的药,之后你再来吧。”
“这……”谢盏小心翼翼的看向靳尧:“师傅不会是觉得阿盏资质愚钝,所以不想教阿盏吧?”
“瞎想什么?”靳尧打了一下他的头,气道:“军中资质比你再差的本王也教过,岂会对你横加嫌弃!你且安心将身体养好,不然一味逞强想要习武,反而坏了根本,本末倒置得不偿失,不是长远之计。”又道:“今晚你来,我再教你一套强身健体的功法,你每日早晚练上一遍,再用了太医开的方子,不出三月,身体应当就能负荷一些适度的操练了。”
“那好吧。”谢盏看起来还有一些不情愿:“那阿盏晚上再来。”
靳尧失笑:“你虽比长缨大上几岁,但这爱武的性子倒跟他别无二致,或许以后有机会,你们还能交流一二。”
“太子殿下天生神力,阿盏不敢与之相较。”
靳尧点头:“这倒是,长缨这方面确实天赋出众……”他似是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
谢盏见状目光一闪,心中一股戾气陡然而生,又很快被他压下去----
靳长缨……靳尧好像很关心他的样子。
同是一父血脉,靳长缨受万众瞩目,皇帝皇后太后,天下所有尊贵的人通通为他打算,就连靳尧……
谢盏咽下喉中怒气,脸上露出一个笑来:“那徒儿先去龙先生处,之后再来找师傅。”
靳尧隐约察觉到他心绪起伏,但只装作未知,点头道:“去吧。”
谢盏转身,自离去了王府主院。
卡卡不解道:“我现在也没有想明白,他要得到底是什么。”
“总之不简单。”靳尧道:“以他的才智,这几年如果想离开王府,有的是机会,偏偏一直隐忍蛰伏,又据暗卫所报,他私底下联结了许多能人异士为他所用,还有这几年往来王府的官员,更有部分也同他有了联系……”
“事关朝堂,他难道想做皇帝?”
谢盏的母亲本来出生在江南谢家,当年奉命入宫参加选秀,与还是太子的靳尫相爱,并有了私情,后靳尫请命先帝册其为太子侧妃,却不料先帝还未来得及下旨,煊赫大韩的王谢两家就因通敌叛国而被弹劾……
后王谢两家全族获罪,谢盏的母亲也从宫中消失,被当时的太子妃现在的皇后卖入青楼,不到一年,谢盏的母亲便在青楼生下了谢盏。
年轻的名门闺秀流落青楼,意外的发现自己有了孩子,按照时间推算,竟也不能得知孩子到底是靳尫的还是某一个不知名的嫖客的,不过或者是出于自欺或者是因为其他不知名的原因,在谢盏问起父亲的时候,她提到的从来只有靳尫。
靳尧挑眉:“谢盏本不是皇家血脉,若有登高之心,恐怕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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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谢盏再次来到了主院。
彼时靳尧正拿着长剑挥刺,昏沉的暮色下男人凌空而起,长剑所指之处都有澎湃的战意和杀气涌出,剑尖明亮,几乎能映照出人的容颜。
这样的靳尧,好像全身上下都发着光似的。
谢盏站在院子一侧看着,手不自觉的紧握,咬紧了牙。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当前最重要的是赶紧想办法利用靳长缨让他回到皇宫然后恢复皇子身份,却偏偏顺势认了靳尧做师傅,还当真要跟他学武……
为的是什么?
一开始是想勾引靳尧,让他露出伪君子的真面目,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发现这人好似全无破绽,当初那个在春晓馆看到他眼露情欲的昭王好像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
他好像真的把他当做徒弟,没有其他旖旎之思。
不远处的靳尧一套剑法练完,便顺势收了剑走向谢盏,又问他道:“今天上课上的怎么样,龙先生可有刻意为难你?”
谢盏忙上前两步将白帕递给靳尧擦汗,道:“并未为难。今日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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