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峰听见动静,几乎是跳到我身边:“张祁?!”他看见我手上捏着的纸条,脸色一变。
“徐然走了,徐然走了——”我泪眼滂沱,萧峰按着我的手:“阿祁——”
我没理他,扶起身子,吃力地爬起来,萧峰紧紧地捏住我的肩膀:“张祁,张祁。。。”我挥开他的手,这一瞬间我只想杀了自己!
“放开我!我要去找徐然!他走了!是我逼走他的!”我低吼着,萧峰的脸渐渐地在视线里变的模糊,徐然的话象一把尖利的刀刻进我的心里,切割地支离破碎。
萧峰震住了,他大声地吼过来:“你现在这样怎么找他!你冷静点!”
我几乎是疯了似的,踢了他一脚,他不管不顾一把钳住我的肩,力道大的可怕,我凶狠地瞪他:“叫你放手!”他脾气也上来了:“我就不放你能怎么样!疯子!”
我的左手被他折的生疼,看着他,想着徐然,我突然恨起来,一甩手打在他腮帮子上:“你放开!”萧峰彻底怔住了,他扭过头来横着眼睛瞪我:“你打我?我为你做那么多我还不够吗?我快连人都不是了!我都快被你弄疯了!你到底想我怎么样你倒是说说看!那样半死不活地吊着他吗的谁都难受!”
“我要找他!”心里痛到不行,我已经再不能听进其他的话了。我想见他,现在!立刻!我要告诉他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找个p!你这样能出去?他要走早走了等你来找?!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我不管!我要见他!”我吼着,泪水一不小心又涌了出来,我抬袖猛力地擦去,“我不能让他就这样走了!!你懂不懂!”
“那我呢!”萧峰狂吼道,“如果今天我走的话,你还会这样的反应吗?!!”
正闹的不可开交,巡查的护士都听见声音赶过来,见我们在地上扭打成一团,所有人都吓呆了,萧峰压着我,对那些楞着的女护士们吼了一句:“叫人来帮忙啊!”周围人才惊慌地散开,几个男医生赶来想拉开我,我反应过来,死命地挣扎,嘴里不干不净地骂起来,一个男的刚捏住我的手肘,我就猛力一挥,他整个人摔到墙上,哗啦啦翻倒一个推车,而插在我
手背上的输液针没入皮肉,血一下子喷涌倒流,灌满了整个瓶子。
“病人情绪很不稳定,打镇定剂!”
针头插进去就再难推进了,那个医生忙地满头大汗:“他肌肉太僵硬了根本扎不进去!”
我象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愤怒地咆哮:“你们放开!我要出院!出院!”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一记耳光重重地摔在我脸上,我似乎都感到了嘴里的腥味!
“闹够了没有!”萧峰寒着脸,双眼象要喷出火来!
我怔了,慢慢地绝望地看着他,他以为,这只是闹?。。。
针头慢慢地扎进我的手臂,我浑身冰冷。
那些人终于退个干净,病房里只有我和他,雕塑一般木然地对视。他走过来,抚过我身上大大小小的新伤。我全身无力,呆呆地看着他。
“阿祁,你要我怎么办才好?我们以前是那么心意相通,我现在什么破招烂招都使上了,你却离我越来越远,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他喃喃自语。
我慢慢地闭上眼睛。
也许我们都变了。再也不是当年模样。
“你别生气——我刚才是气糊涂了,扇你那一巴掌我比你还痛,我常常在想,你究竟有哪好,就让我载的这么彻底?”他痴痴地看着我,凌厉的目光仿佛一下子柔和下来,“我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我以前打死不会做的,可你不懂,你从来不在乎为了回来和你在一起,我失去了什么。徐然对你十年的感情,难道我不是?我有时候恨死你的重情重义,你为什么永远做不到心里只有我一个?”
过了很久,我才颤着声音开口:“萧峰,算我求你,我想见徐然。”
他怔住,长久的沉默之后,他开口:“张祁,你有时候是天底下,最残忍的人。”
是的,残忍,对我,对他,对徐然。
我连自己都开始憎恨自己。
象过了一个世纪,萧峰呢喃着说道:“你现在。。。还动的了吗?”
我陡然睁眼,他偏过头去:“我送你出去,找他。”
半个小时后,他撑着我在医院走廊上狂奔,所有人都惊呆了,几个男医生上来阻拦,都被他撞开,他的眼神里充满疯狂而绝望的神色,我莫名地心痛,仿佛这已经注定是我和他之间最后的疯狂。
到门口的时候,我已经疼到说不出话来,全身的肌肉象要爆裂似的,他捏着我的手:“能坚持吗?”我咬着牙点头,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他。医院外停着一架他准备好的摩托车,他跨上去连催油门:“上来!”
我坐在后座,没受伤的右手紧紧地揽在他的腰间,医院大厅里已经有不少人追了出来,叫着你们这样不行!快回来!不要命是吗?!
这些话我已经不想再听了,萧峰低沉地一声“坐好。”车象离弦一样冲出去,远远地把医院抛在远方。
“现在去哪。”萧峰的声音在风中听来不大真切,我大声地把徐然他家开的那家饭馆的地址告诉他,摩托车打了个旋,发出凄厉的摩擦声,时速飙到了一百二。
我看着他宽阔的背,和手臂上纠紧的肌肉——萧峰,你要我说你什么好?
到了徐然家,居然是大门紧闭,我差点昏过去——难道他们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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