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晃晃扶着墙壁站起来,一抹鼻子,满手的血污,我低咒一声,为今天莫名其妙的多管闲事。抬头就冲徐然骂道:“你他吗的抱什么警!”
徐然被我吼地退后几步,看见我脸上的伤,又跑了上来,一把撑住我:“阿祁!你,你怎么会受伤?”
我心里烦躁的很,推开他就对刚才起就一直沉默的萧峰吼了一句:“你还不快走,警察来了就麻烦了!”
徐然一把把我扯回来:“阿祁,你小点声。没有警察,我刚才根本没报警,那是蒙他们的!”
我眨了眨眼睛,好久才反应过来:“你蒙他们的?小然子,你好大的胆子。。。你他吗的——操!你还真是——变聪明多了。”我揉揉他的头发,一下子放松下来,“那个什么手电筒哪来的?”
“这个啊。我一看你进去,怕你出事就向隔壁酒吧借了手电跟进来。你看看,我没来你就和他们这样逞凶打下去?!”徐然埋怨地看了我一眼,“你这一脸的伤回去怎么和你妈交代?!”
我总算记起我一脸惨烈的伤痕,和身后那个罪魁祸首。“你——”我咻然转身,看在和那个也是伤痕累累的人。
他用一种冷漠地,更近乎仇恨的眼神看着我们。
我彻底地愣住,我他吗的救他一命他就用这鸟眼神看我?!
过了很久他才冷冷地说了一句:“张祁。我从来没有要你帮我。我和你,谁也不欠谁——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再缠着你。”
“。。。”我怔了一下,腾地站起,拉着徐然转身就走。
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根本就不该为了他淌这趟混水!吗的,我就是犯贱。
徐然小跑地跟了几步,咬着嘴唇很疑惑地开口:“阿祁。。。萧峰他为什么说——不再缠着你?你们之间——”
我凶狠地转头吼了一句:“没有!我和他什么都没发生!”
说的好哪,谁也不欠谁。我发了疯才自己找揍!
抹了抹又淌下的温热液体,我头也不回地离开。
转眼间大半个学期都过了,我发现我完完全全算一个社会的蛀虫,在任何新生身上都能找到的凌云壮志在我身上荡然无存,不打工因为我爸欺上瞒下偷塞过来的钱足够用,不竞选因为我没兴趣参与沐猴而冠的全民运动
,不作爱因为我发现上女人还不如自力更生,不读书因为那种针对特殊教育的卷子只要认字就能轻松pass。我就这样混着,闹着,毫无目的,挥洒青春。吴亭亭找过我几次,都是被我敷衍过去,那次的事,多少给我留下了几丝阴影。我知道她最近忙着学生会的事,还有就是和她永远的政敌马艳丽在书记面前你来我往争风吃醋,未必还有以前在高中时的那样心力来管束我。股沟男据说在培训班把上了一个十四岁的把他当神一样崇拜的妹妹,三天之后已然上床,言辞之中颇有得色,仿佛为国争光,我只有暗叹,这个妹妹也不想想这世界上哪个教派的神会穿垮裤露股沟,只剩下两截萝卜腿在外死命晃蹬?地形图那张被所有同学嗤之以鼻的素描保送到省里参展,据说已经内定了3甲,近来越发油光满面,每见到他的脸就让人想起冰消雪融后的大兴安岭。所有的人都在春风得意马蹄疾,踏在这个妖气冲天的校园里。
那之后,萧峰再没来主动找过我,我也很有默契地当作船过水无痕,我和他就象再寻常不过的室友同学。他过他呼风唤雨左右逢圆的双重生活,我过我怡然自得嬉笑怒骂的惬意人生,井水不犯河水。
“张祁。还不起床,又要迟到了。”林恒敲敲我的床板,我拉开床帘,所有的人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我颓然躺下:“不去了。。。头痛。”
“最近严打啊,你又不去?这样旷法找死啊。”林恒一脸不赞同。
我别过脸哼了一声:“理他呢。出事再说。”
我是真有点不舒服,也没咳嗽,就是头疼的很,喉咙一阵一阵的烧。估计最近寒流来袭我还是懒的加衣服的缘故。正好明目张胆有恃无恐地翘课。
叶方在门口叫了一声:“林恒,你走不走?”
“来了。”他从来不是个话多的人,自然不会为了我破例,也就是随口一句:“那有点名我尽量帮你哦。”
是啊。我与谁有什么交情,人和人之间,从来是一片漠然。
我拉上床帘,背过身就睡了。
昏昏沉沉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迷糊中听见有几个声响。我想起身,却觉得头越睡越沉,勉强转过身来,只见床帘上印出一个熟悉的轮廓。或许是睡迷糊了,我一个激灵,来不及细想就一把掀起床帘,和他对目而视。
萧峰怔了一下,抓在手上的药不知道拿还是放,一手还提着一袋白粥。
“你干吗?”我的声音说不出来嘶哑,自己听的都象是痨病鬼。
如果我没猜错,他的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神情叫做尴尬。
但萧峰毕竟是萧峰,用我后来形容他的话来说——一个人的脸皮要不是厚到一定程度,还真演不来他这种两面讨好的角色。他虽然没想到我会突然清醒,却还是一脸泰然地开口:“把粥喝了,之后红色药丸吃两粒蓝色一粒。”
我哼了一声,不是说谁也不欠谁么?假慈悲什么。
“要你管。”我自己都觉得语气有些幼稚,甚至象还在报复那天晚上他的出言不逊。
他淡然看着我:“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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