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真的已经不行了。
他真的已经将命都交出去了。
只等着韩信拒绝他,他就可以在这片唯美的月光海里,静悄悄地死去了。
只求韩信不要那么快发现他死,还能多抱着他一小会。他绝不要死在泥土地上,他还想听见韩信笃定温厚的心跳,就像现在这样,一直一直……不要放手……
韩信轻轻掐了掐他的脸颊:“傻子,我也喜欢你,要不然骗你穿婚服干什么。”
是梦了。真的是梦。
“我想和你拜堂成亲,想和你白头偕老,想陪你看生命中剩下每一天的日出日落。”韩信叹息着说,“我喜欢你很久了……”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啊!”李白捶了他好几下,脸上泪痕斑驳。他怎么就这么没用,只会在梦里幻想韩信向他告白……
再这样下去,他会不想醒的,他会浸泡在虚荣的满足中缓慢地腐烂,烂到他自己都唾弃自己。
韩信听闻,只是笑了笑,低头便要吻上李白的唇,刚一触碰——
李白醒了。
苍白的天花板,苍白的墙壁,苍白的被褥。
旁边韩信拿着纸巾帮他擦泪,心疼地皱起眉头:“你梦见什么了,怎么……?”
李白呼吸一滞,忽然狠狠别过脸:“没什么。”
冷静得可怕。
韩信刚想说些什么,忽然苏夏轻轻敲门进来,手里提着几个不锈钢饭盒:“我弄了些吃的上来,总监和韩先生吃点吧,已经到饭点了。”
李白说:“给韩信吃吧,我不饿,想再睡会。”
韩信刚想劝劝,却见李白眼睛已经闭上了。他轻轻推了推李白:“多少吃点吧,不吃对胃不好。”
李白半睁开眼:“我累了、别动……”
“乖,吃点。”韩信哄着他,眼看着李白的耳根子渐渐红了,他打开饭盒,舀了一勺粥吹了吹,用嘴唇试试温度,送到李白唇边,“吃点嘛。”语气里竟然还有撒娇的意味。
苏夏抖抖索索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副漆黑的日食镜片戴上,转身摸到一把椅子,她把椅子腿儿拆下来当拐杖,点着地颤颤抖抖地走了。苏夏内心老泪纵横: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眼睛又被闪瞎。
病房里李白拗不过韩信,只得张嘴吃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不工作吗。”李白说。
韩信说:“工作哪有你重要。”
李白听了,内心又暖又涩,说:“你不去工作,苏春小姑娘怎么办……”
韩信忽而笑了:“怎么,吃醋了?”
李白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别开眼睛:“才没有,我才不管你找谁。”
找谁都好,反正……
反正我又不是你的谁。
李白的手指在被窝里悄然蜷缩,指尖划过被单,留下一串浅浅的褶皱。
“你忘了,我说过我只喜欢你。”韩信伸手进被子,握住李白发凉的手,皱眉,“你手怎么这么冷,医院的被子真薄。”
是因为所有温度都集中到脸上了吧。李白只觉脸烫得发慌,他的心脏被这种笃定的告白轰炸得扑腾作响,一时又开始大脑空白。他想挣脱韩信的手掌,却被牢牢扣住:“不许乱动,好好养病。”说着,韩信脱下外套,也跟着躺进被子里,李白一惊,只觉身边床垫往下陷了一陷,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牢牢抱住了。他又羞又惊,刚想说些什么,就见韩信眼里满是笑意:“这样还冷不冷?”
李白赶紧推他:“你、这床是单人床,你也……”
“挤着你了?”韩信挑眉,往旁边挪了挪,顺便把李白抱得更紧了。
“护士看到了怎么办。”李白闷闷地说着,脸上红得都快要滴血了。
韩信心满意足地蹭着李白:“我暖完被窝就下去,总可以了吧。”说着,韩信抖了个机灵,他怕李白赶他走,于是选择闭上眼睛。
李白见状,僵硬了一阵,忽而认命似地叹一口气,把头小心翼翼地靠在了韩信的肩侧,温暖而安全的感觉包围了他,他深吸一口气,鼻子有些酸涩:
偶尔也让自己任性一下吧。
【小剧场:假如当初李白送的不是银(ta)狐(zi)挂(ji)坠,而是某种神奇的东西——】
韩信抵达北海之后,在富丽华酒店入住。他刚拿了房卡要走,前台的工作人员叫住了他:“对了,韩先生,请稍等一等。”
韩信停住了脚步,问:“什么事?”
工作人员从里间拖拽出一个大大的快递箱,那箱子不是一般的大,这位娇小的女士甚至可以整个人再带着两个朋友钻到里面去。她说:“这是您的快递,我们两天前代为收入了,现在请您签收。”
韩信看了看快递单,发件人的名字是“银狐”,不由会心一笑,签了自己的名字,抱起箱子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它并不很重,反而轻飘飘的。
他很好奇,银狐送了自己什么东西呢?
还是……这么大一个箱子装着?
韩信把箱子抱回房间,迫不及待地拆开一看,愣了——
这、这是个啥?
他把东西拽出来,定睛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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