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的抢劫,一种是钱财,一种却是身体,那是一种血腥的方式,毕竟现在这会儿还是有很多妖魔喜欢吃妖魔的,少年清楚男子问的大概是吃不吃他,但是听他这麽微笑着问他“钱财还是身子”就觉得脸红。
“都要。”
“哦。”男子点点头,还是笑着,“钱财我没有,身子你要来取麽?”他瞥了一眼少年的弯刀,弯唇一笑,“是直接吃了呢,还是想要乐一乐呢?”
“没有钱,那就乐一乐再吃了!”少年恶狠狠地盯着他,“爷最讨厌你这种穷鬼了。”
小马嘶鸣了一声,有些焦躁,男子拍拍它的头,还是慢腾腾地问少年:“那爷想怎麽乐一乐呢?”
他朝少年一笑,那种笑让人难受,好像蕴藏了无数的诱惑,流波欲醉,让人脸红心热。
少年脖子都涨红了:“当然是脱了衣服乐一乐了。”
“那爷你为什麽光说不练呢。”男子问他,幽幽的,“一条肥尾,虽然瘦了点,但是做食物也够我们吃一个月的了。”
少年没来得及喝问,男子就举起了手,他说话慢慢的,动作却极快,劈手一道银光,便将他整个束缚了起来。
“你是谁?”少年惊怒交加,未曾想到如此荒凉的地方还有如此高手,他可是一条肥尾啊!
“呃,我叫临花。”男子摸摸小马坐下来,眯起眼睛,“不过一般时候他们都习惯叫我执羽君,你听说过麽?”
执羽君临花谁没听过!少年想大骂,却陡然想起了他之前的话,心里惶惶的:“你要吃了我?”
“是啊。”执羽君很遗憾,“奇薪之後便是尔思园了吧,我听说从来没有妖怪从里面走出去,所以打算去试一试,只是啊担心那里没有猎物,所以还是带着你好了。”
尔思园是初代魔君亲自封印的地方,谁也说不清里面到底关押了什麽神兽,往常也有找死的去闯过,无一例外的全部有去无归了。
少年太小,惶恐都写在脸上:“你怎麽可以吃我!你为什麽要去那个地方!”
“可是不是我吃你,就是你吃我啊。”临花微笑,有点儿残忍,“你之前吃了多少小妖?”
“放了他吧。”一直沈默的小马陡然说,声音脆生生的,“何必吓他。”
他慢慢地变成了人形,极其俊美的样子,眉尖若蹙,带着三分忧愁。
“咦,你是要我放了……妖怪吗?”临花稀奇地问,想了想又挥了挥手,“你说放了就放了吧,只是他既然看到我们了,到底不太好。”
他话音未落,青君便举袖,蓝光闪耀,片刻後那个少年跌落在枯草里,一动不动。
临花一直看着他,见此不由得轻笑:“拈花佛手消除记忆果然是一等一的,难为你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小妖如此善心了。”
青君被他笑的发毛,勉强问:“我们到底去哪?”
他被临花从地牢里带走,一路倒也没遇到什麽障碍,只是临花说他的样子太紮眼,让他变成了小马,然後便牵着他一路往东,已经走了一天了。
他有心跟临花讲些话,可是临花并不理他,每次他要开口,临花便拍拍他的脖子。
他不知道临花到底想怎样,心里难受又害怕。
他不害怕临花骂他,也不怕临花跟他打架,可是他怕这样的临花,不与他争吵,只是笑着看看他,像是看什麽猎物,让他坐立难安。
他大概知道了,那之前看到的墓陵就是临花说的分割给幽冥王的一部分,这让他十分难受,原来临花真的为了他,曾经……那样付出过的。
那些年在人间,其实也是临花照顾他的。
明明比他小很多,可是总是临花在照顾他。
“画影剑给我。”临花不理他,从他的袖子里抽出画影,那柄剑在他的手上不停挣紮着,临花笑吟吟地看着,看着它别扭地抗议。
“纵然是柄好剑,跟不对主子,一样是废物。”临花用手握住剑刃,锋利的剑刃破开他的手指,沾上了鲜血,开始沸腾。
几滴鲜血像是硫酸一样,迅速地软化了画影剑,几秒之後,鲜血退去,剑刃依旧铮亮,却被驯服了,再也不挣紮。
这柄剑在丢失的时候,已经被临花征服了,难怪临水放心把剑给他。
“跟我走。”临花伸手过来握住他的手腕,“小心点。”
伸过来的手凉凉的,青君怔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越过了奇薪,到了悬崖之前。
橘黄色的刺杯菌四处开着,像是一盏盏暖玉的小酒杯,温润像一场梦,青君握紧临花的手,一动也不敢动。
这是个奇怪的地方,他想,从来没有如此的害怕,好像有什麽东西在他的血液里翻滚着,把他内心的那点温热都吸走了。
“没什麽。”临花缓声安慰,“我带你过去。”
山崖险恶,杂草丛生,往下看的时候深不见底,只有中间有一块碧玉般的小岛,那岛是透明的,近乎琉璃,在黑色的丛林里美丽的让人发慌。
临花蹲下身去摸了摸山崖,他的手上还有着伤口,带着血,那些血落在花草之上,与落在画影剑上一样,嗤嗤作响,响过之後,便出来了一个长长的白色台阶,台阶长达数米,几乎是一个纯白的隧道,散着寒气,是寒冰所做,挂在漆黑的山崖上,像是白色的帷幕。
“我家。”临花牵着青君下去,“黄乘的族地,除非後代用血,否则打不开的。”
黄乘的族地,青君不敢置信,临花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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