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二没有回答,青君却确认了答案,因为临水刚才还神气活现的,现在却一瞬间就萎靡了,碧色的眼睛里还有点点血痕,眉宇间满满的疲倦。
是精气被吸光了吗?
青君觉得毛骨悚然。
他们现在是对内互相消耗,是不是打算哪天开始吸他的血呢?
临二噗嗤一声笑起来:“放心吧,你的血不管用,不吸你的。”
临水也就这会儿安静了,眼神淡淡的,偏著头:“阿青,出去。”
青君跌跌撞撞地从地板上爬起来,临二安抚地笑了笑:“快出去,要是有吃的,再给他弄点来。”
就是临二不说,青君也要出去了,他被临水的那股气势吓倒了,这个他眼中又懒又馋的吃货,这一刻陡然如此的冰冷,眉眼间都是冷冽的。
他想起来第一次出去的时候,临二说的,不要以为临水是好惹的,忍不住汗毛倒竖。
是啊,皮相这玩意儿最没用了,最能忽悠人了,临水平时伪装的再和善,这会儿周身那股浓郁的杀气也够让他腿软的了。
他快速地跑了出去,用力关上了门。
果然知道的越多越可怕,青君胆战心惊地想,决定自己还是催眠自己什麽都不知道好了。
不过这个点儿,去哪里给临水买东西呢?小城市,日子简单的很,虽说不是日落而息日出而作,但是大家休息的都很早,过了八九点就很少有卖吃的了。
看来真的只有自己煮了,他叹了一口气。
他在冰箱里翻了翻,找了点花生,翻出来,决定挂点糖霜,又翻出几块牛肉,那原来是要喂仓鼠的,现在都要喂临水了,但愿他别太计较。
家里不存东西,所以能找到的东西有限,他又找出了七八枚鸡蛋并一些姜葱之类的。
煮点饭,烧两三个菜,一碗汤应该也差不多了,青君想,拎著东西进厨房。
他会做饭这点不奇怪,作为一个从小背井离乡漂泊无居的人,这是必须技能。
只是他很少去厨房,那倒不是懒或麻烦,而是不舒服。
一个人远离家独居已经够可悲的了,还要自己买车,自己做一桌子菜,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吃一桌,简直可悲的无语了。
他一边想,一边烧水煮了四颗鸡蛋,又把牛肉分成两份,一份切成小指头大,一份只捡牛腩那块,切的四四方方的。
厨房被火烧过,用还能用,但是乌漆抹黑的,在这种夜晚,让人毛骨悚然,连呼吸都好像鼻子里带著烟味。
不过不难受,青君想,他很喜欢那两个人,如果一直住下去,他不介意一直照顾他们。
他慢慢地想,剥好了葱,切的细细的,又把煮好的蛋都捞出来,剥好,选了两个砂锅还是做红烧牛腩和牛兜。
红烧牛腩简单,肉切好了,倒上酱油先炖著就好,牛兜汤却难了,要把食言、味精、酱油香油等都倒入碗里和切好的肉均匀揉搓。
这揉搓的力道十分重要,要不轻不重,不然肉就老了或者嫩了,弹性不到。
青君自己都很少做这麽复杂的菜,但是今晚一点也没有不耐烦,搓的差不多了,又往里面撒了点芡粉,搓到芡粉都很肉相溶为止。
“不要弄这麽多啊。”临二拉开厨房的门,“随便弄点,量大就够了,对了,明天买两只鸡给他补补。”
“你怎麽出来了?”
青君手忙脚乱地把芡粉勾好的肉放进烧沸的开水里,用盖子用力按住。
“给他找点牛奶。”临二扬扬手上的牛奶,“我有点忘了,他现在是普通人,禁不住我这麽吸。”
青君哦了一声,只当什麽也没听到,洗好炒锅,开始融化棉糖。
他这糖是在桂花家买的,都是自制的,糖色晶莹还有香气,放在油锅里烘烤著,很快就融化成了金黄的糖浆,亮晶晶的,香气浓的让人沈醉。
“我先上去了。”临二挥挥手,“早点回来。”
他转身的时候,发现临二有点奇怪,似乎有点失望或者难受什麽的。
他想不通临二在失望什麽,也就不管了,把花生倒进融化的糖浆里面。
霜花生做好的时候,牛腩也烧的差不多了,青君把剥开的四个鸡蛋拿过来,用刀在每个鸡蛋上面都划了七八个十字叉,才把鸡蛋都丢进牛腩里面。
牛腩味道香,汤里营养也多,单喝不行,被鸡蛋吸收了那糖汁,却是又好吃又有营养的。
他忙忙碌碌,弄好了这样弄那样,牛兜汤反反复复地炖著,汤没开一次,就要加一层盐,再反复煮,直到牛肉煮烂了为止。
等他把一切弄好的时候,客厅里的自鸣锺已经开始报数了,两点了。
青君把花生装到一个青花盘子里,那是个折枝花样的盆子,边角有一朵蓝莲花,配著金黄的花生,真是十分好看。
古董店就是这样的好处,用的总是更精致些。
不过精致也未必都是好的,他这里的东西都是仿的,却不敢用真的,想来临二说的没错,那些真货,都是流传千年的宝贝,已经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与怨气了。
他又找了个散著桃花瓣的三清罐子,把牛兜汤都倒进去,左看右看,又觉得少了什麽,半晌才去柜子里摸出那个俏玉的胡椒罐子。
粉白的胡椒罐子配上浅红的罐子,倒是清雅。
牛腩因为多,便选了一个大闭目鱼的瓷盘子,那盘子四周高中间低,边缘缠著一圈金色的花纹,十分精美,他把牛腩铺在盘子最底下,再把四个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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