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君咬住唇,想著,如果是真的,那麽这麽些年,到底发生了什麽,才能让那个心高气傲的魔界皇子变成如今这个只愿意拈花而笑的凡人呢?
他心里直跳,直觉地知道跟那个青君脱不了关系,又觉得,那样,便肯定也与自己无关了。
“吃饭吧。”临花被他看了许久,也莫名其妙,自己上下打量了一下衣服,见没穿错就不管了,“真做噩梦了?”
“我……”
青君有些犹豫,终於还是断断续续地讲出来:“你到底是为了什麽跟青君翻脸的?呃……我想说的是,你的命丹还在吗?”
临花原本在弄桌子上的盘子,听青君这麽说,不由得停下手上的动作:“命丹?”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青君,极其诧异,“你从哪听来的?”
青君再也无法忍耐,拉住临花的袖子,便将那个梦一五一十的告诉临花。
他说的激动,临花倒是冷静,在他叙说的途中,已经带著小胖子开始吃饭了,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给小胖子薄壳去核,服侍小胖子吃的舒舒服服的。
“这些是不是真的!”青君质问。
临花想了想,点点头:“看来你记忆苏醒的厉害。”他随口回答,“大概是吧,具体细节我倒是记不清了,不过内丹确实让他拿走了。”
他说的随意又散漫,好像真的忘掉了似的,青君却觉得,不管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都很让人郁闷。
他还记得记忆里临花那些惨叫,还记得那些热血的温度与血腥气,甚至还有……那个被拽出来的胎儿。
“他是个神经病。”青君咬牙切齿,两手紧握成拳,想不出怎麽会有这样的qín_shòu,刚才摸不著只能看著,那股绝望几乎能将他淹没了。
怎麽会有那种人啊,不,神仙!自己喝酒胡搞了朋友,临了还能倒打一耙,人品值已经低到了什麽地步,临花怎麽忍耐下来的!
他恨的都想把那个青君毙了,心里却又隐隐疑惑,为什麽那麽严重的事情,临花还愿意与……自己在一起呢?
临花唔了一声,闲闲地戳了戳盘子里的千层糕,给临水夹了一筷子:“这个,甜的。”
临水噬甜如命,就算是变小了,性子也不改,果然咬了一口,立刻就欢天喜地起来,把嘴里塞的满满的,连脸颊都鼓起来了。
青君看来他一会儿,陡然生气起来:“你是不是喜欢他?”
喜欢到了他那麽伤痕你,你都不在乎的地步?
青君真心觉得自己要分裂了,自己要吃醋的对象居然是自己的前世,那种感觉,真是糟糕的无以名状,既痛恨前任与临花的关系,又隐隐有点高兴。
真是那麽不在乎,怕是真喜欢到了骨髓里吧?
他想著,心里像是万只蚂蚁爬过,简直想撬开临花的嘴,让临花把当年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告诉他,好让他判断,接下去该如何反应。
但是他再问,临花也兴致缺缺的,那段斑驳的岁月,关於爱恨,关於兄弟,关於背叛关於信任关於哀伤的一切,他都无从知晓了。
“你真喜欢他!”青君提高声音,大有你再不说话,我就揍人的架势。
可惜他的战斗力在这些高人们面前,怕是被秒的渣渣都不剩,於是他的声嘶力竭,甚至都没引来小包子的一个眼神。
“你不是他。”临花简短回答,似乎对这个话题毫无兴趣,“对我来说,你们完全是两个人,我不会弄错。”
青君怔然看著他,有些不懂。
临花喝著薄粥,他最近食欲不好,总是喜欢吃些清淡的,连配粥的小菜都是清淡的,都是拍黄瓜或者紫米苏拌橄榄之类的。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临花喝了一口粥,轻轻嘘出一口气,“我跟你在一起很久了。”
他看著自己的勺子,那勺子是青君亲自挑的,因为含著喜爱与欢喜,给情人找的,是最最好的。
那只釉下彩勺子,胎轻瓷细,同美玉一样的光滑与透明,釉著浅蓝色的花束,在阳光的照耀下,几乎透可见指,一片流光溢彩,就像临花的眼睛,暖暖的。
“第三世入畜生道之前,我去找你。”临花含笑,“你要做一只乌龟,我觉得挺好的,寿命长,若由我养著,定能寿与天齐,我要是加以点拨,你迟早也能修成人身。”
青君睁大眼睛,不知道临花说这个干什麽。
“可是你拉著我的袖子不放,那会儿你刚喝完忘川水,我把你从桥上拽下来,你就惶惶惑惑的,见我就认定了我,死活不放手。”他眯著眼睛笑,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地敲著,像是水波一样,荡漾出一股股的涟漪,让空气里都氤氲出一股水意。
明明是临水带水的,青君抿唇想,不知道为什麽临花也会给他一种朦朦胧胧的湿润感觉。
“你拉著我拼命的哭,我把你手指掰断了,你也不肯放手,我实在没办法,只能问你想怎麽样,你便说,不求多,只求一世,一世长岁,我与你相伴,岁岁不离。”
临花的叹息像是风一样,无声无息却让人唏嘘:“我也不知道为什麽,你这样缠著我,照理说,你已经喝了忘川水,什麽都不记得了,可是你就是坚持要做人,我想来想去,只好把你魂魄拘在袖子里,提到人间,给你浑沦做了一个人身。”
他看著青君,端正的脸上有点严肃:“明白了?”
青君看著他,也很端肃,缓缓摇摇头。
他挺喜欢听临花讲过去,因为很有意思,他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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