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帝王家的孩子,你以后很有可能会继承皇位,成为执掌万民生死的人。你已经十六岁了,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你以后总要学会怎么收放自如,不然总是那你这幅犯浑的样子出去,怎么取信于民?”花九这番话说得官方,也不知南怀礼能听进去几分。
“
做皇帝就非得是循规蹈矩的吗?那个时候就没人管我了呀,我岂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既然已经是执掌万民,为什么还要约束自己?”少年依稀还有些迷惑。
“正是因为没有人能管束,才要约束自己,靠别人来管束的人永远是掌握不了命运的。”花九说得抽象,“你以后就懂了。”
“师傅呢?”少年没头没脑的问一句。
“怎么了?”花九被问得云里雾里。
“我说师傅你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死小子又欠打了……我刚说的话你都听到哪里去了!!”
☆、画师
转了个不上朝的天,花九难得睡了个好觉。本想着去看看魏一一,这才想起小丫头已经嫁出去了,也不知道现在过得好不好。这之前每每遇到这种天,就会和小丫头待在一起,看着她写写字做做女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时间也就混过去了。
闲得在相府里闲逛,意外地没有碰到魏秉。换在平时,这时候相爷应当是抓了把摇椅躺在院里晒太阳的,魏一一以前经常笑他过的是老人的生活。魏秉便说自己确实是老人家了啊,一把花甲年纪,膝下虽是有子有女,院子里却怎么也不热闹。这下更好,女儿嫁出去了,留了个跟自己合不来的儿子,本是应享天伦的年岁,却无儿孙承欢膝下,想来也是件悲哀的事情。
空荡荡的院子,独独中间摆了个大水缸,里面常年养着三五尾金鱼,水面漂着几片莲叶。金鱼儿摆着尾巴来来去去,悠然自得得很,人生在世,还不如一尾游鱼,成天为了生计奔波忙碌,甚至寻不到一片荫蔽的莲叶。
“小九,”来人掩了房门,悄悄地进来。
“刘佐?你回来了?”花九认清了来人,笑了一笑:“偷偷摸摸的作甚?又不是外人。”
来人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说:“府里太安静了,我怕声音大了吵着别人。”说罢左右看了看,显出非常小心的样子。
花九见状微微一笑说:“没有其他人,连老爷子都不在,查到了什么,直说就行。”
刘佐缓了口气,说道:“依旧没有消息,我在他府里安排了人,自己也在应天逗留了快一个月,半点消息都没有查出来……”
看着花九眼中黯淡下去的神采,刘佐说着说着就有些迟疑,等着花九先给个反应,再决定下面的话怎么说为好。
“一点消息都没有吗……”这么多年了,这个人难道就真的从世上消失了。“那,解秋寒呢?”
“他还好,一切如常,不过我觉得……”刘佐顿了顿:“只是猜测而已。解秋寒在应天那个位置上已经蹲了十余年,照他这样的资历能力,不可能一直不升官的,而且应天那个地方现在已经起了谣言,说是解秋寒占地为王,有犯上之心……”
“你的意思是……”花九看着刘佐的眼睛,用手指了指地下,“这个人搞的鬼?”
“刘佐愚钝,不过这种话,就只敢跟你说说,你就当听说,也别当真。应天那边我还看着呢,要是有什么消息我会通知你,你就别担心了。这么多年了,该过去的也过去了,如果一直不出现……”这人似乎十分在意花九的感受,说话处处透着小心。
“要是一直没有消息,那我也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花九反倒笑起来,“那样我就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是辛苦你了。”
“
没那种事,我反正也是游山玩水,举手之劳而已。”刘佐笑称,“不过你得好好的,别陷太深,前车之鉴可到处都是。我差不多得走了,不然给人看见可不好。”
“知道了,大恩不言谢,花九记得刘佐的人情。”花九抱拳做了一揖,神情恳切。
“好,保重。”玄色衣衫一闪,人就消失在门外。
刘佐走了之后,花九坐在房里发呆,想起与刘佐相识,倒是挺传奇的一件事情。那还是跟着何奉勉跑草台戏班子的时候,有一回游走到了开封府,安顿下来之后,班子里的年少人儿好新奇,便结着伙出去闲逛,瞧瞧这方风土。那天正好是个大集的日子,街上人满为患,做生意的吆喝声络绎不绝,赶集的人摩肩接踵,各种小摊儿从街头一直绵延到了巷尾。纵然是这么纷乱的街头,依然有个地方很是引人注目,人群围起了一圈,花九等几人在外围什么也看不到。少年郎毕竟好奇心重,几人摸着空子钻了进去,才发现原来是个画摊儿,有个少爷模样的人正站在摊前,好像在挑事儿。
画摊摊主是个玄色衣服的青年,看样子好像在嘲笑那少爷。
问了旁边围观的人才知道,原来那摊主除了自己作画,也卖些淘来的名家字画。那少爷路过时,看上了这摊上一幅前朝名家季承的山水图,买回去不多时,却又回来找着摊主说这幅画是赝品,非要退掉。
摊主一口咬死自己是真品,非要那少爷拿出证据来,对方却含含糊糊说不出个具体的地方来,两人就这么僵持上了。
围观的人们都是指指点点,却也没有一个敢站出来说的。花九站在人群里被推推搡搡,一不小心就被推了出去,正好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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