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道……我……”花九低头思忖了一会儿,“他回来了。”
“他?你的……爱人么?”长逸帝蹙了蹙眉,竭力思索着自己脑海里的信息,然后以失败告终,花九并没有告诉过他,那个人是谁,“他是谁?在哪里?”
这两句话问得花九一阵汗毛倒竖,急切下差点咬到舌头,自己刚刚怎么就把这消息给随便说出来了?他回来了,就是最近名声大作的那位,而且还在宫里,天天能见着面,给长逸帝知道了这
事儿,慕青渊还有得活吗。
花九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被重逢的喜悦,却又不能在一起的感伤,二者夹击之下自己已经不能正常的思考了?当时与长逸帝讲故事的时候,都还留了份心思没把慕青渊的身份给说透了,现在怎么办??
那就算了,反正说都说了,不如就说全好了。现编谎话也不是花九的专长,撒谎可是欺君之罪了。
“嗯,我的爱人。慕青渊。”花九觉得自己说话声音有些抖。
…………
半晌沉默。
“你胆子挺大啊……敢就这么对我说?你不怕我不高兴了,把你俩都杀了??”打破沉默的,是长逸帝一句好似玩笑的话,但是其中语气之冷冽,让人不敢相信这可能是句玩笑话。
“想过了,怕就不会说出来。”不怕才怪,这不自己嘴快了没法补救了么。
“你这么说出来,是想如何?威胁朕么?”声音越发沁寒。
不妙啊。
“我不过是不想骗你。”花九觉得反正死不死,就看对面这位爷的心情了,自己照实说,要杀要剐随便吧。不是不知道你对我的意思,心有所属,分不出分毫给你,对不起。
“罢了,你先下去吧。”长逸默然的绕回书桌后面,木然的坐下,再不发一言。
一而再,再而三,一次次的接近,一次次被推得更远。慕青渊,居然是你,你这蹊跷的来历,其实只是为了回到他身边来是么,原本我就是局外之人,插不进你们俩的世界去。用心用情,分分真切,讨不到一丝好。
呵。
那就先走?花九转过头看了看撑着额头的长逸,手挡住了脸,什么表情也看不见。这时候他在想什么呢?他会杀了慕青渊么?不过现在若是再回头来求情,只怕更会激怒他吧。那就算了,就这样吧。
虽然得罪了皇上,但好歹看到了活生生的慕青渊,几年以来压在心里的仇怨解了大半,再想想魏秉好像也没这么可恶了,往回走的步子好似也轻巧了许多。先不管长逸的喜怒哀乐了,哪怕明天他一个不高兴,把我俩给捏死了,那也是好的,至少还在一起。他要是先把你给捏死了呢?不会的,你不会比我先死。你是这么说过的。
这么个初见,是慕青渊绝没有想过的。从边疆回来的路上,脑中想过这样那样奇怪的重逢,却唯独缺少了这么个平淡的相遇。以前曾觉得与小九的重逢,多少也是得带着拥抱热泪的,至不济也是微笑的。总不会是这样的莫名其妙的相见,两句平淡的问候,小九居然还吓跑了?转过头来看着在风中站立着的熟悉的身影,那一瞬间除了发呆简直想不出别的反应,千头万绪涌上心头却一个也抓不住,三年了,你还好吗?这个肮脏的世界,你可还习惯?曾是
一袭白衣飘飘的谪仙人,穿上蓝色官服,容颜却依然清丽,小九,你果然没变。
午时左右,皇子们都到了用膳时间,便各自散去。把慕青渊带回来的是南怀礼,自然而然的就成了他在宫里最熟的人,二人一同缓缓往七皇子住所去。慕青渊所住乃是离皇宫不远处一处院落,独门独院,虽然地方不大,却是皇帝钦赐,荣耀得很。从南怀礼所住宫殿穿东门出,不消一刻便能到达。
臣子与皇子如此密切的交流,当然是会惹起非议的,只是现在更多的人还拿不清长逸帝的想法,看到了也就埋在心里,等到关键时刻,这也能奏上一笔。
南怀礼边走边絮絮叨叨的说:“慕师傅,你跟我师傅的事儿我都知晓得这么明白了,你俩在我面前就不用避讳什么了……久别重逢居然是这么副场景,你肯定是没有想过的吧。倒也是,我师傅那个人太害羞了,他太久没见着你可能有些紧张,你得多担待担待,我以后多找机会给你俩见见面,当然作为交换你得教我你的看家本领,可不准瞎糊弄我,你今天教的那些我可是看得清楚,明显没拿出真功夫嘛,还说什么武功独步天下,市井上吹得,你找个时间得好好给我看看才是,而且像我师傅那样柔弱的人,都能给你教得像模像样,你的水平肯定不止于此的是吧……嗯,一定是的……”
慕青渊走了一路都在发愣,就听见身边好似小蚊子似的嗡嗡嗡嗡嗡嗡叫个不停,具体说了什么事一句也没听见,到他停顿处就敷衍的嗯两句,南怀礼居然也不恼。
两人鸡同鸭讲地到了东门,便作别彼此,南怀礼看起来心情不错,突然想起了什么之后便苦着脸又走了:“父皇不准我出门去,慕师傅那里,我改日再来参观。”
慕青渊其实觉得挺可惜的,南怀礼过来慕府,他还是很欢迎的。
当然片刻后,慕青渊就不这么想了。
因为刚出东门,他便撞到了心中最渴慕的人,纵然这人刚刚见过,可是刚刚那匆忙一面,像个什么话?
花九轻轻巧巧的从侧门出来,他每天都从这扇门出去。
慕青渊下意识的往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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