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断了一手,却似没事人那般用另一手端着酒,与月隐宫那些人谈笑风生,哪还有之前那虚弱模样?
白昙一见此人,自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活活剥皮,眼下顾及离无障,却不敢贸然出手,轻手轻脚的在周围采来些草药,嚼烂敷在离无障手上伤处,包扎好后,见人仍是脸色苍白,昏迷不醒,不由心下愈发不详。
他将离无障背在背上,正欲离开河岸,却隐约听见那交谈声中似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不禁竖起了耳朵。
“那小妖孽被我弄得人人得而诛之,现在他的命被捏在天夙手心里,你大可不必担心他对月隐宫有什么威胁。”
“还是司兄厉害,兵不血刃,便将那小妖孽逼得无路可走。”
“如此……你答应给我的东西……”
白昙定睛看去,见司幽朝连鸠伸出手来。
连鸠犹豫一番,从袖口取出一枚蚕蛹大小的物事,且那物事正微微蠕动,白昙心里一跳,知道这定然便是什么蛊。
“这痴心销魂蛊十分厉害,轻易用不得……你是要拿它去对付何人?”
第57章 (细节修)
“这痴心销魂蛊十分厉害, 轻易用不得……你是要拿它去对付何人?”
司幽将蛊塞入袖间,“这你就莫管了, 本魔自有用处。”
连鸠却饶有兴味:“在下看司护法也不似个为情所困之人……在下很是好奇,是什么人让堂堂司护法求而不得, 非要用蛊惑住他的心?”
司幽语气不善起来:“本魔说了, 这是本魔的私事。”
“也罢, 也罢。”连鸠饮了口酒,“不过在下需得提醒你, 你若对某人种了这蛊,必得让他中蛊之后第一眼看见的是你,且种蛊虽能生情i欲, 中蛊者确会一心一意爱极你一时,除了你眼里再无他人, 却不会爱你一世, 可你对他用情愈深, 执念越重, 蛊虫便衰亡得愈快。等蛊虫死去之时,便如同春梦乍破, 一切成空,他的死期也就到了,你会饱受爱别离之苦, 这便是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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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幽仰脖饮下一口酒,幽幽道:“饮鸩止渴么?一时……一时也好。我不求一生一世,就只求一时快活, 他死了,本魔便陪他一块死。”
白昙听见司幽这么一句,心下生起一丝不安——
他对老魔头如此痴情,莫非,是想对老魔头用么?
如此想着,他脑中虚构出二人浓情蜜意的景象,不禁攥紧了拳头。
原来……他还是有些放不下的。
连鸠饮了口酒,道:“你说,天夙与那小妖孽现在会不会待在一块?”
“说不准,不过他们都走不了多远。这风沙看样子一时半会也不会消停,他们定是在附近躲避,等天气好转,我就派信鹰出去搜寻一下。”
“也好。”连鸠拍了拍身边趴着的草原狼,“它也能派上用场。”
白昙心想这两人真是狼狈为奸,如果不是离无障有伤在身,他现在就出手把这两人一起结果。不想再此多留,他拖起离无障往马边退去,却在此时感到一条冰凉细长的东西贴上了足踝,是蛇!他本能地一缩脚,手中弑月向下方劈去,谁知那断了的蛇头仍是弹起来,一口咬中他腿肚!
剧痛之下,白昙发出一声轻哼,便听那头传来兽类的低低嘶鸣,侧头一望,果然见连鸠身旁狼犬站起身来,不禁心叫不妙,一只脚却已然麻了。
“何人在那儿!”
连鸠一声厉喝,那大狼一跃而起,穿过及腰高的草丛猛扑过来,动作风驰电掣,白昙举起弑月,一刀劈去。只听“嗷”地一声惨叫,狼头应声落地,血溅三尺。
“小妖孽!”
“踏破铁鞋无觅处!”
见几个人影紧追而来,白昙抓起离无障甩上马背,来不及上马,身后便已袭来一道呼呼风声,他一掌猛地一拍马身,令马驮着离无障狂冲离去,一手挥刀挡向背后,奈何此时白昙拖着一只麻痹的伤腿不便跃起,就地一滚,躲过连鸠一击,见那利爪直逼他面门,一手使出“诛天化魔爪”相迎,双眼一眨,又同时使出一招“烟视媚行”。
如今他娆骨已开,身上魅气本就极浓,配合媚术使出,哪是连鸠能抵挡的,当场呆住,被白昙一掌击中胸口,口吐鲜血摔飞三丈,撞在一棵树上。
可白昙还未起身,一条长长黑影便当头窜来,他一把攥住,身体贴地如蟒向后迅速滑行,司幽如影随形步步紧逼,在上空只如阴魂不散,两人连对数掌,交手数十来回,白昙仍是无法脱身,因毒性发作,渐落下风,与司幽双手错开,各自击中彼此胸口一掌,震得分开几米,白昙趁机一伸手欲召回弑月,却见司幽手臂一甩,长索如练,阻住飞来寒光,瞬间又将他那只伤腿缠紧,径直将他倒吊到旁边树上。白昙顿觉天旋地转,一阵眩晕,身子竟使不上力,在半空中张牙舞爪,却也抓不住什么可依附之物。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司幽长笑一声,走到下方,一把揪住少年秀发,嗅了一嗅,“一股狐媚味道,恶心至极,烧了你,省得为祸武林。”
说罢,便从怀里取出一枚火折子,缓缓凑近少年发梢。
白昙拼命挣扎,头发却被他扯得极紧,动弹不得,火舌一下就自发梢舔上,散发出一股焦味,却在此时,一道劲烈罡风袭来,转瞬将火扑灭!一抹人影从天而降,将白昙抱在怀里,司幽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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