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的她非常喜欢白色的蝴蝶。
它们纤巧又精致,洁白的翅几乎占据了所有的身躯。在青色的草地与阳光下飞动着的时候,它们似乎也染上了一圈清清浅浅的光晕。
那个男人,就是那个样子的。
初次见面的时候,那男人风度翩翩,高贵而优雅。他穿着白色的西装站在门口,身后似乎是一片光海。她呆呆地出着神看着眼前好看的人,害怕的情绪一股脑地传进脑子里面。她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害怕这样好看的人。
明明像白蝴蝶一样,还在发着淡淡的微光。
不知道怎么派遣害怕情绪的她只是怯懦地躲在母亲身后,洁白的齐膝裙子被她因为紧张而握紧的手指捏出了淡淡的褶皱。
她的母亲见到这样不争气的小女儿,只是一把将她拽出身后,扯到男子身前:“这孩子不争气,让林先生您见笑了。”
而后虎着脸训斥着她:“还不快给林先生问好。”
虽然年幼的她不太懂为什么,但身旁母亲讪笑的脸已经说明了很多模模糊糊的东西。小孩子也不是完全没概念的透明水晶。
这个人肯定很厉害吧。
稚嫩的童音乖乖地问了好。男人点了点头,没有笑。但他伸出手,示意她走过去。非常害怕眼前的这个如同白蝴蝶一般的男人,但她更害怕的是母亲涂着丹寇的手指头在腰间捏出的青痕与责打。
她走过去,男人伸出带着白色手套的双手,轻轻扯出她捏在手里的裙子。
她的身体由于害怕一直微微发着抖,但心里却在想这人的手套都是凉的。
“dna结果我已经看到了。她确实是我的女儿。”男人这样对母亲说到,她不解地看着一切,看到母亲严重爆发出的惊喜。男人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十分好笑的事情,他轻轻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她是我的女儿。你是个什么呢?”
母亲的脸忽然变得惨白起来。
男人没有再看母亲,只是托起她的脸,认真地对她微笑着说:
“以后,你姓林。我是你的父亲。”
她的睫毛因为害怕而微微颤动起来,看着被拖走的母亲,她颤抖着声音问道:“母亲去哪里?”
“你没有母亲啊。”男人的笑容收回去了一瞬,而后又笑得自在。
戴着白色手套的他抚摸着她的脸:
“来,所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清音。”
五岁的罗清音这样回答。
身后女人的惨叫声与枪响的声音在记忆中已经模糊起来。
五岁的林清音跟在男人的身后,连头也没有回。
后来林清音发现白色的蝴蝶是恶心的。
它们由丑陋的虫子伪装变成,但身体中心仍旧只是原来那样灰褐色丑陋的东西。尽管看起来是纯白无暇的翅膀,其实也不过是会让人的眼睛发肿过敏的鳞粉。
那个男人,就是那个样子的。
她记忆中总是浓浓的血腥气息和撕裂般的疼痛。
那个男人戴着白色的手套,脱掉了她的衣服。她虽然稚嫩,可她知道什么是不应该做的。她感到疼痛,她哭泣,她哀求,可那个男人只是不解地看着她,微微笑着:
“可是你为什么要哭呢?为什么不叫我父亲了呢?”
她苍白而孱弱,总穿长袖长衣遮掩。深夜里是安静的,只有她的呜咽与哀泣在深夜中飘散。
有一天,她抓住一个对她露出怜悯目光的老妇人——这个老妇人每天负责她的饮食起居,清理她的身体——她跪在这位慈祥的老妇人面前,告诉这位老妇人,她的父亲触碰了她的身体,告诉她每日被怎样的对待,告诉她自己很痛,老妇人眼中的怜悯更甚,摸着她的头告诉她:
“小姐。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啊。”
大家都听不懂啊。
脖颈处的青痕,手腕的捆绑痕迹,大腿根处斑驳的咬痕,以及惨不忍睹的其他的一切。一切不该出现在一个九岁小女孩身上的东西,大家都是不懂的啊。
后来她就不哭了,她学会讨好他。她笨拙地尝试着。男人微笑着问她:
“你终于不哭了啊。来叫我啊。”
她在男人的身下呜咽着喊出父亲的名字。
她觉得自己亵渎了一切。
那个男人终于死了,在林清音十六岁的那一年。
那男人的命确实很短,不过可能正是因为知道寿命会很短,那个男人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吧。他在死前把她叫到床边,对她说,他死后,她必须吃掉他的心脏。
那男人说:“叫我啊。”她漠然地叫了句父亲。那男人死得很安详。
那男人把所有的势力和财产都留给了她。她笑得癫狂,当手下人把他的心脏送到她眼前的时候,她拿着心脏在男人的墓前用脚碾碎了它。
她在墓前说:“你让我恶心。”
说完后,她笑了。她是个没用的人,做的所有的一切也只有这样。
十六岁的林清音如同花朵一样绽放。
或许是因为过早绽放,她正开得惨烈,如同烈日下散发出浓郁香味的、绝望的栀子般。
那男人死了,她告诉自己要重新开始。
她遇见了一个男孩子。男孩子有着赤诚的心与沉甸甸的爱,爱她如同旭阳般灿烂。她把自己献给男孩子,水到渠成的那一步,努力克制住多年的习惯,但熟悉的身体回应不可能骗人。男孩子诧异了一下,对着洁白的床单愣怔了一瞬,又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似的吻住她。
她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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