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男表,我戴不了。除了你以外也没有别人可以送了。”她像个孩子一样是撒娇地说,一旁的武和平都快羡慕嫉妒恨了。
“那、那我先收下了。谢谢!”
“跟我客气什么!”
道路渐渐被车子填满,车子渐渐被人潮填满……所有的东西都渐渐被充满,只有我的心还空荡荡的。
晓非,如果你还活着……曾经,我每天不知要假设多少次,他还活着,那将会有多美好。然而,他时常出现在我梦中的时候,我却觉得他并没有走,他真的还活着。
可是今天我才知道,不只是我,别人也会在梦中见到他,他不在是我一个人的。最重要的是,他真的走了,一个人走了,身边没有一个熟悉的人陪着他,就这么孤独的走了。
阴晦的天仿佛浑浊的江水在翻滚,污浊的空气令我窒息,我的眼前一片模糊。
手机响了。
“喂……”
“陈子非,说好接我去王府井的!你竟敢放我鸽子!”
我咽下眼泪。
“对不起,我忘了。”我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却还是被陈芳菲发现了。
“子非,你怎么了?”
我一下屈服于她的细心:“姐,去看看晓非吧!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吧!我想他了,他一个人在那儿,太孤独了……”
“子非……”
我流下眼泪。何止是孤独?墓地只有一块碑,地下根本什么也没有。晓非的魂魄若还没有散去,也许正孤独地游荡在卢旺达荒凉的草原上。
一直忙到下班,我都没来得及给陈子非打个电话,武和平一直没完没了地问我田泽的事情。那么忙,亏他还有心思想这个。
见到陈子非的时候,我刚想把好消息告诉他,却见他脸色不太好,住了口。他仿佛察觉到我欲言又止,强颜欢笑:“怎么样?成功了吗?”
“当然,很成功!那个心脏按摩多亏你告诉我了……”
我滔滔不绝的说着,他虽没有回应却也在听着。可非常明显,他的心根本没在这儿,仿佛这车厢里只有我孤独一人。
☆、释怀
一场手术的成功可能决定不了什么,但是却能让你迅速地被认识。医院里无论哪个科室的人,之前不管认识不认识,见到我都打起招呼来。本以为手术结束能专心急诊科的工作,可现在因为这些假装热络的人,我甚至时常跑到内科帮人家做穿刺。
不是我不愿帮忙,我只是想全心全意地搞院前的工作。内科我在日本的时候做过,之所以后来选择急诊,就是觉得内科见效慢,我没有那个耐心跟一个个慢性病人耗时间。而且院前工作如果组织好,是可以给医院里其他科室省下很多时间和精力的。依我看,一个综合医院最应该重视的就是院前急救!
这个观点我和陈子非交流过,他很认同,但表示无能为力。不是因为他的立场,而是中国急救制度本身存在的问题。有人学欧洲模式,有人学美国模式,不仅不统一还在恶性竞争的过程中把原本合理的两种模式改得面目全非,让人无可奈何。
这些事情我当真不清楚。虽然一直在干急诊,但在很大程度上还算是个新手。高丁一直视我为师傅,但面对比我有经验的长辈,我还是以学为主。尤其是有在海外工作经验陈子非,他的话我更加重视。
自从手术成功那天开始,我的前途算是走上正道了。可是陈子非仿佛自此堕落了一般,变得像当初刚刚认识他一般沉默。每天照例来接我,我每个月也会给他车费,但往往是我自己主动给,他几乎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仿佛根本没有生活在这个世界一般。
我很想问他出了什么事,但却开不了口。因为,除了雁红还有那个晓以外,我没有见过任何与他有什么关系的第三个人。仿佛他是个独立的存在,孑然一身,无依无靠的,没什么挂念的人和事。如果此刻消失了也不在意了,不仅别人不在意,他自己更不在意。
那天在后视镜看到了他的眼睛,那种忧郁好似渐渐散去,但却被藏进了更深的内里,我很难再捕捉到。
“明天去你爸那儿吗?”
“嗯,怎么了?”他好久没问这些了。
“……我明天送你过去吧!”他仿佛还有未尽之言,“你…没吃晚饭呢吧?”
明知故问,白班从来都是从中午忙到天黑,我去哪儿吃饭?
“没啊,一起去吧!你想吃什么?”
“火锅?”我这么直率,他也不再拐弯了,“天太冷了!”
“再喝点儿?”我换了舒服的姿势坐着。
他笑:“那你可不要一杯倒了!”
上次吃火锅,不算是美好的回忆。我只记得,我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好久没有说那么多的
话了。我清楚的记得最后我倒下的时候,没有倒在冰凉的地上,也没有倒在梦中的被窝,而是一个很让人安心很暖和的地方。
我心里很清楚那是什么,很多事不要说出来比较好。只可惜,那时的我不是现在的我了,现在的我,也许会喝醉,但脑袋会非常清醒。我真的不该再醉的那么一塌糊涂,因为不敢想还会发生什么。
老板一如既往热情地招呼我们。说了几句相互祝福的话,肉下锅前就各自走了一口。陈子非心情还不错,话也渐渐多起来。
“我姐那天回来了,我把她拉去老宅,我也好久没回去了。不过那边的环境还真是好,空气比市内好多了。要是有时间,我也想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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