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串的师傅穿着看不清原色的围裙,满脸油光,不知道是不是被寒风冻着了,咳得撕心裂肺,咳完吐两口痰,又用手擤着鼻涕往地上甩,随意在围裙上擦了擦,继续摆弄烤茄子。
赵羽丰顿时没胃口了:“算了,不吃了。”
“怎么了?”贺相尧扭头:“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做,瘦成这样了还不多吃点。”
“还瘦,我肚子上都能捏出肉了。”
“等会儿回去让我捏捏”,贺相尧笑道:“看我家的小猪崽儿什么时候可以拉出去卖。”
赵羽丰感觉贺老板越来越幼稚了,总爱绷着张脸说冷笑话,他摸了一把男人光溜溜的脑袋:“准备卖多少钱一斤啊?”
“每斤倒贴三万,太娇气了,怕别人不肯要。”
“你把钱给我,我明个儿就自己收拾东西走。”
“那不行”,贺相尧掐了一把小模特的屁.股:“等你下崽儿了再说。”
下个屁的崽儿,赵羽丰要有那功能,说不定现在都生了个.足.球队了:“老不正经。”
东拉一句,西扯一句,不知不觉就走了很远,保镖甲乙丙睡眼惺忪的开车跟在后头,完全弄不懂有钱人的心态,大半夜顶着寒风出门瞎溜达,溅满脚泥,不是有病吗?
赵羽丰脸都被寒风刮红了:“咱们上车吧,好累。”
贺相尧继续掐他.屁.股:“地都没下过,还嫌累。”
“你肉太硬啊,咯得我身上疼,好难受的。”
小模特一会儿一个想法,贺相尧只能配合他,抱着人钻进车,裹了条毯子身上才热乎起来。
赵羽丰把拖鞋脱了,冷冰冰的脚丫子从男人衣服下摆塞进去。
贺相尧冻得一哆嗦:“回去睡觉了吗?”
“不,我想吃薯片”,赵羽丰仗着有人宠,作劲儿上头:“现在就要。”
“行行行”,贺老板抬眸看向保镖甲:“听见了吗?”
“听见了。”
保镖甲心里冒出来那点儿想谈恋爱的小念头全部被赵羽丰的作劲儿给浇灭了,哈欠连天的开车满城转悠。
车开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在路边发现了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店内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正趴在柜台上打瞌睡。
贺相尧没下车,这次出门忘带口罩,他这张脸辨识度又太高,很容易被人认出来。
赵羽丰拉起高领毛衣盖住脸走进去:“薯片在哪儿?”
年轻女孩心里发怵,光头还不露脸,怎么看都不是好人,她往后退了一步:“你们想干什么,我报.警.了啊。”
赵羽丰:“……大姐,你见过我这么帅的犯罪分子没,我就想买点零食。”
“叫谁大姐呢?我还没满三十呢”,这么一打岔,年轻女孩倒不怕了,随手指了指东边:“那边架子上第三排,都是薯片。”
“你们这儿有帽子卖吗?”
“有倒是有,就是放了好几年了,款式旧。”
“给我看看呗,这鬼天气冷死了。”
“也在那边,最下面一排”,女孩打了个哈欠趴回柜台,摆弄起了手机:“十块钱一个。”
货架最下面一排全是灰,看起来许久未曾打理,赵羽丰选了俩一模一样的纯黑鸭舌帽,拆开塑料袋儿,里面还是干净的,便拿去付钱。
女孩儿也没扫二维码:“帽子二十,薯片五块,一共二十五。”
“可以支.付.宝.转.账吗?”
“可以。”
帽子放了许久,有股灰尘味儿,赵羽丰把塑料袋儿拆了扔进路边的垃圾桶,小跑过去敲了敲车窗:
“看。”
漆黑的帽子越发衬得小模特手指白,贺相尧打开车门,握着他手指亲:“挺好看的。”
“帽子好看还是我好看?”
“你。”
“那你现在是在嫌弃我选的帽子丑喽。”
贺相尧:“……再作我就.干.你了啊。”
赵羽丰乖乖缩回去,蜷到贺老板怀里:“开个玩笑嘛。”
他撅着嘴凑过去和男人亲小嘴儿,贺相尧也不客气,力度大得像是要把人都吃下去。
车里亲得渍渍作响,保镖甲乙丙也不好意思回去当电灯泡,整齐划一的蹲在十字路口的灯下抽烟。
这位置四面通风,寒风吹人身上像是小刀子在割,保镖乙吐了个烟圈:“你们说一根烟的功夫够老板亲不?”
保镖丙把烟头摁在路面的砖头上,哈出口气,搓搓手:“我看悬,我去买烤肠,你们吃不?”
“要,多刷点辣椒。”
夫夫俩亲得起劲儿,也没关车门,赵羽丰余光瞟见路边有白光闪了一下,看过去,只见行道树下的阴影里有个漆黑的人影。
那人拔腿就跑,赵羽丰急了,忙把压在身上的人推开:“有人偷拍。”
“拍就拍呗”,贺相尧混不在意,含着小模特唇角咬了一下:“又不会少块儿肉,咱们继续。”
“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亲。”
“乖了,随便他拍,咱俩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赵羽丰听出男人的言外之意了:“你想出柜?”
贺相尧不答,重新扑上去把人压着亲,赵羽丰趁机踹了他两脚,什么人啊,这么大的事儿也不商量一下。
第二天,两人还未出院,记者就蜂拥而来,医院门口被堵得水泄不通,网上、报纸上、电视上全是贺相尧和神秘小鲜肉接吻的照片。
赵羽丰挺得意,拿着趴贺老板肚子上:“他们夸我是小鲜肉,挺有眼光啊。”
贺相尧丝摸摸他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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