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岁亦看了看外面黑漆漆的天,又看了看夏连年黑漆漆的脸,暗自吐槽道,这不是融入夜色里了么。然后,伸手扯了扯陆见渊的袖子,一脸不满,“不是说了去打猎么?”陆见渊突然就笑了,手指蹭了蹭连岁亦的下巴,轻声道了好。
这样子,也算是关系进了一步了吧。连岁亦揉着下巴想,然后看着肖淮轻和夏连年那一对,有些郁闷。两个人明明都对彼此有意思,那又是为了什么拖到如今还是不肯表明心事?
对于连岁亦来说,身份地位什么的都不算什么的,喜欢就是喜欢,没必要为了一些不想干的事情而伤神费力那么久。就算以后有阻碍,现在勇于表白也就是多了一段两人相处的日子。
当然,他和陆大侠这个不算!
连岁亦找了块干净的地方铺了毯子,然后坐了下去就开始想起了心事。艾玛,这个情情爱爱的事情,他这个根红苗正的纯情孩子怎么可能会懂呢?想着想着,就开始抬头看肖淮轻。
似乎是斗容说了什么,这个一贯脾气温和偶尔还有点儿坏心眼的罗刹堡堡主脸色沉了沉,似乎不是很高兴的样子。连岁亦看得奇怪,刚想开口叫肖淮轻一下,就见那位本该是肖淮轻的姘头——夏连年走上前去。
然后脸色臭臭,拉着肖淮轻的手就出去了。
连岁亦眼巴巴地看着斗容,斗容和他大眼瞪小眼。半天后,斗容问道:“你干什么?”连岁亦撇撇嘴,道:“陆大侠出去打猎了,夏连年和淮轻又跑出去了。这会儿没人保护我啊0.0”
斗容:“……”斗容本想问他说怎么就不怕自己是个坏人,然而脑子里面像是闪过什么一般,表情立马严肃起来了,蹲下身,“你是说刚才那个拉淮轻出去的男人是夏连年?”那个把肖淮轻打落山崖的夏连年。
连岁亦摸摸下巴,看着斗容点了点头,是的,没错,大侠你猜得不错。
连岁亦看着斗容脸色变换个不停,伸手摸了摸下巴,问道:“豆蓉,你是不是很想揍夏连年,但是又觉得揍了夏连年,淮轻会怪你?”斗容有样学样地学着连岁亦摸了摸下巴,道:“我现在很想揍死你。”
“……”
连岁亦一阵无语,然后拉着人就开始家长里短。“话说,淮轻是怎么选上罗刹堡堡主的?豆蓉,你知不知道?”连岁亦问斗容。然后看着他家的陆大侠进了庙,递给他一壶水,再看着他家大侠坐下来,凑近他,柔声问着饿不饿。
斗容看得直喊酸倒牙。
连岁亦赶紧白他一眼,然后三个人就围坐在篝火旁边开始八卦了。
斗容和肖淮轻算得上是竹马竹马的关系,在罗刹堡一块儿长大。两人自小在一处习武,也谈得上是师兄弟的关系。肖淮轻十五岁学成之时,正好老堡主去世。老堡主临终的时候便把自己的位置传给了肖淮轻。
连岁亦不解,然后问斗容,“难道说淮轻是老堡主的私生子?不然怎么可能就把堡主之位这么简单的就传给了淮轻?”
斗容摇头,冷笑一声道:“你以为那老堡主是省油的灯?淮轻无父无母,在罗刹堡中毫无靠山。淮轻个性也淡泊无争,从未拉拢过什么人,根本是毫无根基。老堡主去世之前,堡中已经分成了好几派,一旦老堡主死去便会争个血雨腥风。而这时推了个大家都不认识的人上台,堡中人士当然是先按捺不动。等到淮轻铲除完异己,老堡主的那个儿子便会召集以前的旧部夺得堡主之位。”
“……啧啧。那么,那次的绕山之巅雪融崖之战是那个堡主之子设计好了的么?”连岁亦问道,顺便偷偷看了一眼在庙外不远处杵着当门神的夏连年和肖淮轻。
“可不是,”斗容一脸的不悦,咬了咬后槽牙又接着说道:“我听锁音所说,堡主之子早在之前就给淮轻下了毒,雪融崖之战时,淮轻正好毒发,这才被夏连年一击而中,掉下山崖去。”
连岁亦又看了一眼在外面的两人,心里暗道,或许毒发只是占了那么一点点呢?
转过头,连岁亦接着问斗容,“那个,你刚刚说的锁音是哪个?”
斗容伸手搔了搔下巴,眼珠子开始往上面瞟,半天后支支吾吾地说道:“那什么,就是肖淮轻的贴身护卫之类的玩意儿。”
看到斗容心虚的样子,连岁亦觉得这位叫做锁音的人肯定是和斗容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难道既沈渡和薛燕行、夏连年和肖淮轻之后,又多了一对西皮?这古代民风之开放,令连岁亦这个现代人都忍不住捂脸惭愧了。
连岁亦又问,“既然那位叫做锁音的人是淮轻的贴身护卫,为什么知道淮轻被人下毒了却不加以制止?”
斗容摊手,事不关己地说道:“鬼晓得。”
连岁亦一脸无语地看着斗容,身旁的陆大侠撕下一块烤得刚好的山鸡肉给他喂下。连岁亦边嚼着鸡肉边问道:“豆蓉,那你知不知道淮轻中的是什么毒?”看淮轻的模样也不像是中毒之人啊,想必这毒也不是太过严重吧。
“小孩子家家的,没什么见识,”斗容笑了笑,盘腿坐下,然后伸出手指绕着自己那披下来的头发的一绺,道:“这下的毒是罗刹堡的鬼手杜成医的临终作品,偏偏解药还没有研制出来。每个月就要毒发一次,都是锁音到处找草药才给淮轻吊着一命的。”
斗容说完,起身,拍了拍衣服后摆的灰尘甩手丢给连岁亦一个瓷瓶,对他说道:“这药给淮轻,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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