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断则断
承岚殿中炉火劈啪作响,静岚仍独坐桌前,赖麽麽拿了件外衣罩在他身上,小声劝道:“酉时三刻了,用膳吧。”
静岚摇了摇头,今天紫阳殿发生的那一幕让他再无法装作无知,他入宫这么多年,深知煜琪对汐飞鸾没有多少感情,反而一直忌惮着他们家族的势力,前些时后宫刚有了小动作,今天他就请汐飞鸾喝所谓的“木瓜炖雪蛤”,他可不会单纯地以为煜琪真的有多宠爱汐飞鸾,恐怕倒是他的“催命符”吧!
汐飞鸾现在已有八个多月的身孕了,若能再熬一段时间,恐怕就能生出皇太子,届时汐家地位必然更加超然。煜琪如此行事虽然可说是不得已,但静岚还是觉得煜琪变了,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孩子,喜欢的就一定要抢到手,不喜欢的怎么都不会喜欢。现在的他,已经慢慢转变为一个帝王,城府渐深,挡路的可以亲手抹去,碍眼的可以使计除掉。也许,是自己太天真了,煜琪与玄钦的较量,赢得就一定是玄钦吗?
一想到玄钦,静岚的心里更乱了,玄钦是这个世上唯一对自己好的人,他不像煜琪那般滥情,也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其实他对煜琪的恨意,可以说是上一代恩怨的产物。煜琪现在有了钟情之人,与自己也再无瓜葛,只要帮玄钦达成愿望,到时候求他手下留情放过煜琪,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想通了的静岚总算觉得有些累了,赖麽麽便服侍着他洗漱,便状似无意地说了句:“娘娘,奴俾听闻,人生在世不如意事甚多,只能顺势而为,低调行事,方可不得罪人,想必这些道理您肯定比老身更懂。”
静岚默默注视了他半晌,轻轻回道:“赖麽麽,我懂你的意思了,你能帮我把玄钦找来吗?”
“是!”赖麽麽放下手中的梳子,转身便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中。
贺静岚看着落日,直视那样巨大而夺目的光线,“将息之光,虽巨无利;将亡之国,必浮虚华。苍冥国现下看似繁荣,但伴随着的是更多的隐患堆积,只是需要一个契机,就能成就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贺静岚行至院中,整个人沐浴在鲜红如血的阳光下,任凭北风凛冽吹乱他飘散的长发。
三刻钟后,玄钦赶来,此时贺静岚也已经身着中衣在寒风中站了这么久了。
玄钦看见脸色惨白神情悲怆的贺静岚,立刻将其拉至屋内,唤赖麽麽拿来最厚的棉被裹在他的身上。
看贺静岚这幅自虐的模样,阏玄钦忍下责怪他的念头,安慰道,“家国是人家的,身体是你自己的,何必为了他人之事,坏了自己的康健?如果你是想劝我回头,那真是太晚了。”
“所以,我是想给你提个建议,终结这一切混乱!”虽然身体瑟瑟发抖,可声音却异常平稳镇静,贺静岚喝下一口参汤继续道,“我要你釜底抽薪,擒贼擒王!”
“你让我现在趁屠浩年不在,发动宫廷政变,把煜祺推翻咯?”玄钦有些吃惊,这个想法他也不是没考虑过,不过阏煜祺深得民心,推翻岂是如此简单,自己又答应过贺静岚不去伤害他性命,真正弄起来何其难也,只怕一个不小心,多少年的沉浮努力都要搭了进去。
贺静岚看着玄钦一脸迷茫,冷笑道,“煜祺又岂是真王?”
“你是说,屠浩年?”玄钦的眼内闪过一丝诡谲的光。
贺静岚点点头,屠浩年才是这个腐朽国度的核心,只要除掉他,这国家便像失去了心脏一般,成为一副躯骸,不攻自破。
“屠浩年身处军营,肯定以为自己很安全,也因此容易掉以轻心,军营之人甚多,而突发事件不绝,总会有他落单的时候,只要混进去一两个不怕死的,这些死士只需保持自己几时辰内不被怀疑,便可趁人多混乱之时,出个暗箭伤人,弄得好,甚至会被认定为意外而非暗杀!”
玄钦从未想过总是一副摇摆不定样子的贺静岚有天会为他拿主意,一直不知如何接话。
“你应该去跟你的祝良好友商议一下,让他们帮忙制造个混乱,营造一个更好的下手机会。”
“好。”玄钦久久才吐出一个字,刚准备站起身来,却被贺静岚拉住,“我还是那一个请求,放过煜祺和他的孩子。”
玄钦没有回答,他已不再想对这个问题做出更多的承诺。他拿开贺静岚的手,把他的手收进被子里捂好,给赖麽麽使了个眼色,便离开了。
——“娘娘,晚宴……”
——“不吃!”
贺静岚将身上的棉被甩在地上,隐约可见的背脊微微颤抖着,可赖麽麽知道那并不是因为冷。
三日后,关北大营。
“少歌?”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秦少歌的耳中,可放眼望去都是在操练的官兵,不可能由他认识的人,除非……
“大钧!!!”秦少歌终于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容,立刻从草垛上站起来大呼。
那边一个将领着装的人小跑着过来,第一步确是俯下身将耳朵贴住秦少歌的肚子。
“喂——”秦少歌有些无奈,这样公然调戏孕夫的行径让他很是无奈。
“哈哈,我早听说你怀孕了,你可真厉害呐~现在该称呼您倾妃了吧,不久是不是就该称贵妃了呢?”
“别瞎说了,倒是你啊,这才几个月呢,混到将军当了?”秦少歌拍拍项子钧的肩,欣赏他脸上那种特别朴实的幸福笑容。
“哪有哪有,小小的一个参将,不足挂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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