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文回答不出,一辈子太不现实的字眼。自己也许总会有看开放下的那一天,但绝对不是现在。只能看着方皓,一动不动的看着。
“我告诉你林子文,就算江文再好,你再爱他,他也是个直的,你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方皓吼着这句话推开了顶楼的门。
那一刻,时间停了,世界塌了,门外江文那183的个子显的那么刺眼,三个人都傻眼了。
一定是被雷劈到了,耳鸣的什么都听不见,子文觉得自己的头发衣服都散发出被烧焦的味道,脚一定是断了,不然怎么会动也不动,眼睛一定是被胶水粘住了,不然怎么都不会转了。隔着门,几步路的距离,勇气却都丧失了,只能呆了,傻了。他最终还是没走近,只是用那不解的眼光看了又看,嘴唇动了又动,却依旧没有只字片语。看他转身离开了,子文连自己是哭了还是笑了都不知道了......
第 20 章
世界乱了,门关上了,夕阳暗了,人飞走了,是坐着还是站着的,是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是哭了又笑了,还是哭了又哭了的,不记得了,夕阳回家了夜色包裹了,逃不掉了,终还是抬起腿下楼了。
恍惚着回到了寝室,老高好像和自己说话了,那个人已经睡下了,连头带脚包裹着,坐在床边脱掉鞋子,也这样连头带脚的包裹着,像包在茧里的蛹一样蜷缩着,破蝶已是美丽幻想,只要不憋死才好。
抱紧在抱紧,左手缠上右臂,右手缠上左臂,紧紧的箍住这止不住在抖的身体,明明是六月底的夜,明明是裹了厚厚的被,可怎么还是冷,一寸一寸肌肤的收缩,从心里到心外的寒战
蜷缩的在近一些,把腿蜷在胸前,手臂抱住双腿,把自己蜷成一个圆,子文对自己说,会过去的,只是这一夜稍显漫长,总会过去的。
早上磨蹭着,不肯把自己从被子里探出来,竖着耳朵听着声音,脚步声来来回回,桌子上杯子勺子互碰着,有人开了柜子,有人开了门出去,又一个出去了,终于没有了声音,稍微抬起一点点被子看出去,真的只有自己了,子文长呼了一口气。赶紧起来叠被子,穿鞋子跑出去洗漱,看着自己肿的眼睛红的血丝遍布,也只是无奈的笑了,收拾好自己,拎着书拿好钱包,才发现不知道去哪里自习,学校就那么几个自习室,哪都是有碰到的可能的,碰到了要怎么办,他们已经不一样了,在那扇门开启关闭的一刹那间。最后只能逃到校外的公园去,坐在绿地边上的长椅上,打开书却没心思看一眼下去,这一切还是来的太突然了,自己一点准备也没有,原本就是不打算让他知道的,所以亦没有做足被发现后的功课,那样的谈话他到底听去了多少,到底听清了多少,现在要怎么办,直接和他去说清楚表白心迹,还是就这样躲下去从此躲成陌路,他会怎么样,从此远离自己厌恶如恶疾,还是依旧是朋友,子文想来想去都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自己现在连已经被他知道的这个事实接受起来都有点困难,更别提面对面眼对眼的说清楚了,只能先躲了在说了,反正在一个星期就可以回家了,子文决定不等成绩了,只要考好就回家,等回了家有两个月的漫长假期可以想呢,总会想明白的总会找到出路。
一直在呆到公园关门,又躲在学校的绿地树林里,估计快就寝的时间才回来,减少一分碰面就尽量减少一分吧,真撞上子文连自己怎么面对他都不知道,眼睛该往哪看,手要怎么放,要不要打招呼都要思量一番,回到寝室,看大家都窝在自己的床上奋头备战,子文也就洗漱上床,争取做到目不斜视头不转,准备睡觉的时候子文还是撞上了江文的眼睛,太意外了所以都来不及掩饰,他在江文的眼睛里看到了惊慌,如同自己一样的那种惊慌,原来这场地震并不是只有自己在震中,他和自己一样,余震还未退去,也许是彼此都刻意的闪躲着,所以一直到放假也只是在避不开的场合才共处,没有交流没有对望,彼此当彼此隐形各自揣着心事。
回到了熟悉的家,子文放松了,至少不用提着心躲避,坐在宽大的窗台上,望着窗外呆坐,回想他和江文这两年来的一点一滴,想给自己找个答案出来。他反复的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承受失去的痛,这痛会不会要了命,每想一次心就揪一次,看着不自觉就按在唇上的自己的手指,眼泪又悄无声的落了下来。他不能承受,他其实清楚的知道现在的自己承受不了,还是劝慰自己,终是要放手,早放早托生,真爱了就不能拖着他不放,他和自己不一样,一开始就知道的事实现在还有什么方法能欺瞒,方皓的一字一句都是实话,自己傻到这步田地,谁也怪不得怨不得,南极北极永远不可能是一极.当初要不是自己放纵自己贪恋他的温柔,又怎么有今天割都割不清楚的情愫,这房子里每一处江文都碰过,这房间的灯是过年的时候江文新换的灯泡,这房间的床上,江文抱住自己流过泪,夜里彼此紧贴彼此身体的拥抱过,手指贪婪的划过江文的唇在印上自己的唇,这窗台上自己坐在上边,江文在床上靠在自己的腿上当枕头,一起看电视。这厨房里江文炖过汤炒过菜给自己做过夜宵,这浴室里两人疯闹过,胡子刀划破过江文的脸,因为爸爸那老式的剃须刀用的不顺手加上自己的捣乱。这屋子里江文住过两个月,影子到处都在挥不掉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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