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现在没有空听电话。”
近乎无礼地截去她的发言,他毫不犹豫地切断通话。
可恶!这种重要的时刻来搅什么和!
他下了决定,等会儿要去办一支只有桀要士打得进来的专线。
几个小时过去了,电话依然静悄悄地不再响起,尹冰晖终于忍无可忍地再度抓起话筒。
这次他从桀要士的秘书那儿得到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呆若木鸡地挂断电话后,他开始恶毒地骂起自己来。
???
尹冰晖刻意把桀要士抱怨太过显眼的保时捷停放在距离目的地约十分钟步行路程的地方,当然,他的目的地就是桀要士的家。
他第一次到桀要士的家,可是却是自厌沉重的心情。
大约一个钟头前,他才从林秘书的口中得知桀要士因发高烧而无法起床上班的事,那一瞬间,蜂拥而上的心情是懊恼颓丧。
会病到无法起床,想必要士一定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痛苦。
照着纸条上的地址,他来到了一幢独立的二层楼住宅,外围只有一个小小的庭园,却整理得井然有序。
举起手停在门铃上头,尹冰晖迟疑着,担心出来应门的若是桀莞菁的话该如何是好?
也许她去上课了也说不定。
用这句话企图说服自己,他提心吊胆地瞪着大门,指尖轻轻地碰触着凸出的按键,却提不起勇气来。
既然要士病得这样严重,桀莞菁也不大可能让自己的哥哥躺在家里而自己安心地去学校吧?
念头这样一转,尹冰晖不由得颓丧地放下已经举高了好一阵子的手,无奈地在桀家的门口徘徊。
想要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进门再说的冲动,和叮嘱他三思而后行的理性在他的脑里激战冲突着。
然而,就这样不采取任何行动,呆呆地在这里发愣站岗似乎也无济于事,运气差一点的话,说不定还会被桀莞菁逮个正着,到那个时候才真是叫天天不灵吧?
好想确认要士现在的状况,但卡在心头上三令五申的警告,却让他一直无法再向前迈出一步。
他最大的恐惧是万一被桀莞菁揭穿他和要士之间的情事,自己可能被要士抛弃的可能性。
一边是他尽心尽力呵护的亲妹妹,一边是以他最重要的妹妹作为筹码要挟他的男人,任谁都可以不假思索地做出最合理的选择。
因害怕自己被抛弃,害怕桀要士不再看自己一眼,使得尹冰晖此时是进退维谷、不知所措。
人都已经到这里来,却还这般地胆小扭捏,他不禁露出一抹苦笑,嘲弄着自己的怯懦。
不过他的烦恼并没有持续太久。
一向受到幸运女神爱护的他,今天似乎并不受到眷顾。
正当尹冰晖好不容易痛下决心要离开并转身的同时,视线却和从巷子转角走出来的女孩对上。
“冰晖……”
砰的一声,桀莞菁手中提着的塑胶袋落地。
然而这声响并没有窜入她的脑袋里,她只是怔忡地凝望着站在她眼前,同样一脸错愕的男人——曾经和她谱过一首轰轰烈烈又甜蜜幸福的恋曲,然后就以必须婚娶他人为由,爽快干脆地甩弃了她的男人。
尹冰晖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张大了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最糟糕的预想居然成真了,他的祈求并没有灵验,他遇上了这一刻最不该碰面的人。
就算是面对一个不久前才以差劲的理由分手的女人,他的能言善辩也一向能适时发挥功用,应付这种难堪的局面,然而那要对方并非桀莞菁,并非桀要士的妹妹的情况之下。
尴尬的宁静横亘在两人之间,尹冰晖自啐骂自己为何要在这最敏感的时间、在最不该出现的地方流连。
“你来干什么?”强作镇定,桀莞菁打破沉默问道。
尹冰晖和她记忆中一模一样,丝毫都没有改变。
回看她的双眼仍旧是充满隼锐的魅惑,像是要将她吸入深不可测的黑潭,让她即使明知自己将要沉沦,也不打算要挣扎逃脱。
“嗯……”
那双看着自己的晶亮眸子似乎想说些什么又吞了回去,桀莞菁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这不像她认识的那个自信满满的男人。
一向恃才傲物又谈笑风生的尹冰晖,今天在她眼前却一反常态地期期艾艾。
这会不会是他懊悔的表示?
心底燃起一丝期盼,桀莞菁发现自己对他的爱意依旧。
可是被抛弃的经验让她学会了痛定思痛,知道若有了第一次就绝对会有第二次,对于这曾让她痛不欲生的男人,她硬是逼自己学会敬谢不敏。
“有事吗?”她面不改色。
女人真是种奇怪的生物啊!桀莞菁在心里讪笑着自己的虚伪,明明是打从心底希望这个男人是来求与自己言归于好、破镜重圆,可是另一个声音却在告诫她要彻底拒绝。
既然事态已经演变到这个地步,也只能船到桥头自然直了。尹冰晖握紧拳头,清楚地了解到自己其实也无能为力。
会怎么样都交给上帝决定好了。
有了这层觉悟,尹冰晖深深地吸了口气:
“我听说桀董病得不轻,所以顺道来探望一下。”
“你认识我哥?”桀莞菁毫不掩饰自己的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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