驷车庶长不敢说话了,士大夫们都面面相觑,如今驷车庶长官/位最高,旁人说话也不管用,因此都看着驷车庶长。
而此时驷车庶长又说不出什么话来,被憋的脸色通红,吴纠随即笑了笑,说:“既然老庶长拉不出新君来,那不妨寡人给你们看看新君。”
他说着,抬了抬手,酆舒立刻捧着一卷小羊皮走过来,那小羊皮上还有血迹,就是之前斗伯比婚宴上,义渠死士拿来的秦伯遗书。
吴纠将遗书擎在手中,说:“有劳各位秦国的士大夫们看看,看看这是不是真的。”
士大夫们面面相觑,遗书上写着,传位与二弟公子嘉,的确是秦伯赵说的遗愿,之前这遗书被义渠人抢走了,如今又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士大夫们立刻喧哗起来。
驷车庶长本是想要怀柔的安抚楚王,哪知道楚王突然亮出这么一招,顿时面上青筋直跳,似乎已经忍无可忍,想要来硬的。
驷车庶长额头青筋乱蹦,笑着说:“楚王,这……老臣怎么未听说先君留有什么遗愿?这真是闻所未闻,也不知这遗书是从哪里来的。”
吴纠一笑,看向装傻充愣的驷车庶长,说:“哦?这么说,老庶长您是想要装傻充愣,拒不承认了?”
驷车庶长没想到吴纠说话那么直接,顿时脸色难看的厉害,说:“楚王,您远道而来是客,我秦国敬重您才为您接风,如今楚王却口出狂言,您侮辱老臣不算什么,却侮辱我秦国,楚王……”
他的话还没说完,吴纠笑眯眯的说:“老庶长您别会错意,寡人羞辱的是您,和秦国没有关系。”
驷车庶长一听,险些一口血喷/出来,好几个秦国的士大夫一愣,随即愣是笑了出来,实在忍不住。
驷车庶长一脸懵,真没想到吴纠这么直接就承认了是在侮辱自己,顿时一口血憋在嗓子眼儿,不上不下的难受的厉害。
驷车庶长气得瞪眼睛,吴纠只是冷冷一笑,收敛了方才温和的面容,说:“在座的各位秦国大夫,如今秦国国/难当头,而秦国的士大夫们你们在做什么?是秘不发丧?还是任由义渠之戎长/驱/直/入?亦或是天/下/大/乱,你们却在这里尔/虞/我/诈、结党营私,发国/难财?!”
士大夫们一听,纷纷低下头来,吴纠继续说:“在做的各位,曾被周王朝喻为虎狼之师,多少诸侯国闻风丧当,西拒戎人,北拒狄人,都是响当当的铁血男儿,而如今,你们在做什么?义渠之戎已经越过秦国土地,向着中土进发,多少国/家的妇孺老弱,因为你们的一己私欲而横尸遍野?!”
士大夫们好似是羞愧的听不下去了,驷车庶长却还想要找法子反驳吴纠,说:“这是我们秦国的事情,楚王一个外族,不好跟我们说这些罢?”
吴纠冷冷一笑,说:“的确,这些是你们秦国的事情,身为老秦人,一个个无/动/于/衷,却让寡人一个外族替你们着急,试问在坐的各位,你们还有血性么,还配做秦国的士大夫们么?”
士大夫们纷纷喧哗起来,互相交头接耳,似乎有些动/摇,就在这个时候,偃鸠突然从外面走进来,附耳对吴纠说了两句话。
吴纠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一丝微笑。
驷车庶长刚要呵斥吴纠,吴纠却已经袖袍一展,站了起来,说:“好了,寡人该说的都说完了,软的来完了,就该来硬的了。”
他说着挥了一下手,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听到外面一阵杂乱的声音,随即是“踏踏踏”的声音,“嘭!!!”一声巨响,宴厅的门直接被冲开了,无数黑甲武士从外面直冲而来,开进宴厅。
士大夫们一阵吃惊,驷车庶长吓得大喊说:“楚王,你这是做什么!?”
吴纠笑眯眯的看了一眼从外面开进来的若敖六卒,说:“不做什么,秦国公子嘉有遗诏在手,名正言顺,寡人只是顺应天意,助他继位,如今刚好,秦国的士大夫们们都在这里了,捡日不如撞时,就今天罢。”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驷车庶长说:“楚王,这……这不和礼数……”
他的话还没说完,吴纠已经“啪!”一声甩手,将酒杯扔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吓得在场众人全是一跳,愣是连呼吸都不敢了。
吴纠冷冷的说:“老庶长恐怕是年老力衰,耳朵不中用了,寡人说了,软的来完了,该来硬的了,今日公子嘉继位为秦国国君,若有不从者……杀/无/赦!”
他说着,众人“嗬——”的一声抽/了一口冷气,连赵嘉也有些吃惊,看向吴纠。
吴纠却没有开顽笑的意思,目光冷冷的看着那驷车庶长,驷车庶长抻着脖子咽了一口唾沫,愣是不敢说话了。
吴纠抬了抬下巴,看了一眼酆舒,很快酆舒就退了出去,随即又走出来,手中托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套黑色的朝袍,秦国国君的朝袍。
吴纠笑眯眯的说:“秦公,继位罢。”
赵嘉回头看着酆舒手中的朝袍,眯了眯眼睛,突然伸手将自己的外袍退下来,随手扔在地上,随即张/开双手,子清和棠巫将黑色的朝袍捧起来,给赵嘉穿好。
士大夫们一看到这幕,身后还有铿锵而立的楚国若敖六卒,谁也不敢反/抗了,有人立刻跪下来,叩头说:“恭迎君上继位!君上万年!”
有一个人跪下来,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就有第二个人跪下来,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第十个,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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