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敖说着,就断气了,一下瘫在地上,瞪着眼睛。
斗祁看了一眼地上的阎敖,叹了口气,随即说:“王上请快休息罢,阎敖有个舅舅,如今在郢都城做郢都大阍,明日天亮之后,请王上尽快赶路,阎敖被诛的消息,万不可让郢都大阍得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阍是守门的官,郢都大阍只是郢都城的守门城官,阎敖的舅舅正是这个守门的城官,也是阎氏的重要成员之一。
吴纠点了点头,说:“都去休息罢。”
众人很快回到了营帐中,吴纠进去之后,将披风脱/下来,扔在一边儿,然后用帕子擦着自己手上溅上来的鲜血。
齐侯也跟着走进来,看见吴纠正在擦/拭血迹,就让子清弄了盆清水进来,亲自给吴纠洗手。
吴纠还是第一次亲自动手,他方才被气坏了,阎敖说的理直气壮,将吴纠气的不行,如今想起来,虽然是齐侯握着他的手腕,但是那种感觉很真/实,让吴纠仍然有些战栗。
齐侯怕他害怕,连忙说:“二哥,没事儿罢?”
吴纠摇了摇头,双手浸泡在清水中,齐侯无微不至的小心翼翼的给他清洗着双手,吴纠看着波澜的水面,轻声说:“寡人……寡人只是在刚刚才确定了,寡人的确不是个好人。”
齐侯听他这么说话,突然笑了一声,说:“好巧,咱们坏到一处去了?”
吴纠没忍住,被他逗笑了,说:“早点歇息罢。”
第二天一大早,队伍不敢耽误,很快上路,向着郢都城出发。
因为日夜兼程,很少停下来休息,很快大军就达到了郢都城门口,巴军在郢都城的南门,吴纠的军/队从江国而来,达到的则是郢都城的北门。
军/队开到门前,只见大门紧闭,吴纠让人去叫门,斗廉很快就去叫门,只见他在门口仰着头,对上面说了几句话,听不清说些什么,很快斗廉又催马狂奔而来。
斗廉蹙着眉头,过来之后立刻说:“王上,守城的士兵说需要王上的印信,才肯开门,否则就是巴国的细作!”
吴纠皱了皱眉,守城的士兵能不认识斗廉?
不过因为在非常时刻,因此吴纠还是带着人催马过去,将自己的印信拿出来。
楚国的印信乃是之前齐侯让人用和氏璧雕刻出来的印绶,润白的大印,看起来雍容华贵,又严肃端庄。
吴纠将印信拿出来,擎在手心中,朗声说:“楚王印信在此,快快开启城门!”
吴纠这么说,斗廉立刻组/织士兵喊话,冲着城门上大喊。
哪知道城门上的守兵却说他们不认识印信,要去找大阍过来认一认。
众人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斗祁此时连忙催马过来,低声说:“王上,还是小心微妙。”
吴纠也感觉出不对劲儿了,这个时候,郢都大阍从城门上走了出来,他高高在上,站在城楼之上,俯视着城楼下的吴纠和大军。
郢都大阍朗声说:“楚王印信何/在?”
斗祁朗声说:“郢都大阍,楚王在此,印信在此,快打开城门,让我军进城!若是耽误了战机,你可担待得起!?”
郢都大阍听了,却不紧不慢的说:“离得这么远,我怎么看得出来到底是不是真的印信,万一是巴国的细作,假冒的怎么办?!你把印信呈上来,让我看看是真是假再说。”
吴纠一听到这里,随即就笑了,说:“郢都大阍,你野心不小。”
吴纠说话声音并不太大,楼上也是听得清楚的,只是他们方才拖延时间,装作听不见罢了。
郢都大阍说:“你不敢呈上印信,推三阻四,可是巴国细作?!”
吴纠说:“是不是细作,郢都大阍心中清楚,寡人看你不是分辨不出来印信的真假,而是压根不想分辨,若是寡人将印信交给了你,便是将肉喂了狼,你以为寡人像你一样蠢钝么?”
郢都大阍一听,脸色瞬间不好看了,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吴纠说对了,楚王此时不在郢都城中,如果郢都大阍得到了楚王的印信,那么就是得到了楚国最高的权威,只要拿出印信,便能发号施令,整个楚国就是他的了。
吴纠一下道破了郢都大阍的野心,这让郢都大阍脸上实在挂不住,顿时冷笑说:“将士们听着,城门下是巴国乔装改扮的细作,杀/无/赦!放箭!!”
他的话一出,城楼上的士兵似乎早有准备,吴纠看的清楚,他们全都手执弓箭,拉满长弓,准备放箭。
吴纠看的清清楚楚,那些士兵根本不是郢都守城的士兵,而是阎氏的私卒!
“嗖嗖嗖!!!”
“二哥,当心!”
齐侯猛地一下拉住吴纠的马缰,纠墨也是有灵性的马,被齐侯一拉,立刻向旁边躲去,长剑“哆哆哆”的射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城门下的楚军都没想到,有一天郢都守城会对他们放箭,一下有些慌乱,齐侯稳住纠墨,快速拔/出长剑,朗声喝到:“莫要惊慌!盾牌手摆阵!”
齐侯大喝一声,这时候士兵们才纷纷醒/悟过来,盾牌手连忙冲到最前面,将盾牌垒起,快速的掩护大军后退,阎氏私卒居高临下,占据了地势优点,他们没有办法反击,齐侯临危不乱,指挥着盾牌手保护军/队,快速向后撤退,一直撤出了弓箭的射程范围。
大军后撤,城楼上的阎氏私卒虎视眈眈,吴纠脸色阴沉,士兵们有些慌乱,纷纷说:“王上!王上这如何是好?”
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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