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悄悄瞥了一眼公孙隰朋,公孙隰朋低着头,抿着嘴,似乎知道自己做错,但是仍然坚持一般。
公孙隰朋是这个倔脾气,齐侯当真气得要死,“嘭!”一掌拍在青铜案上,吓得郑姬一抖,郑姬心想着,当真是没看黄历,不知今儿是怎么的,竟然谁都惹君上生气。
所有人/大气不敢喘,齐侯森然的说:“隰朋,你实话告诉孤,你是不是为了雍巫?”
他这么一说,公孙隰朋又不说话了,齐侯冷笑了一声,说:“好啊,雍巫有什么好?能让你,我堂堂齐国大司行一颗心全都扑在他身上,就为了雍巫,你甘愿一辈子不娶亲,没有子嗣么?”
公孙隰朋还是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干脆还跪下了,扣头请/罪,这个举动虽然恭敬,但是没有讨好齐侯,反而让齐侯气的脸红脖子粗的,瞪着地上的公孙隰朋。
郑姬一见,这架势几乎要血溅当场了,吓得更是往后缩了缩,连连给儿子公子昭打眼色,但是公子昭也没有说话的权/利,只得站着没动。
吴纠眼看着公孙隰朋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些感慨,先不说雍巫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吴纠敢肯定公孙隰朋是什么样的人,有胆有识,有情有义,又忠心耿耿。
若说公孙隰朋,吴纠第一个敬重不已。
吴纠见公孙隰朋不说话,和齐侯对峙,似乎有些看不过去了,便拱手说:“纠先恭喜君上。”
齐侯看了吴纠一眼,知道他肯定要为公孙隰朋说话,只是凉凉的说:“有什么可恭喜的?”
吴纠笑了笑说:“大司行忠心耿耿,不愿欺瞒君上,也不愿违背自己的誓言。君上试想想,若今日大司行随便扯个谎,阳奉阴违的搪塞君上,以大司行的聪明才智,自然可以瞒住君上,但大司行并未如此做,可见忠心耿耿,齐国有这样的司行,因此纠恭喜君上。”
齐侯听了,他心中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而且齐侯也是为了公孙隰朋好,若不是因为公孙隰朋跟了他二/十/年,从齐侯小时候便是他忠实的党羽,齐侯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齐侯不能容忍自己的亲信和上辈子谋害自己的人在一起,绝对不能容忍。
齐侯知道要给公孙隰朋面子,也要给吴纠面子,毕竟还当着郑姬和公子昭,一个是大司行,一个是大司农,一个掌管外交政/策,另外一个掌管经济命脉,面子是要给足的。
齐侯笑了一声,说:“好,隰朋你如此痴情一片,孤就敬你,但那雍巫是把你怎么看的?你可知道?”
公孙隰朋沉思了一会儿,这回没有不说话,而是说:“隰朋……不知道。”
齐侯又是一笑,他就知公孙隰朋不知道。
齐侯淡淡的说:“来人,去把雍巫找过来。”
寺人赶紧应声,小跑着去找易牙。
公孙隰朋吃了一惊,不知齐侯要找易牙做什么,很快的易牙就过来了,他穿着一身很不起眼的衣裳,完全没有华美的打扮,看起来像是个苦力一般。
毕竟如今他残疾了,也不会做菜了,在宫里没有职位,若不是因为他是荻儿的父亲,恐怕已然被赶出了王宫。
易牙一步步走过来,他的腿有些跛,虽然只是轻微的,而且还被长袍罩着,但是走起路来有些轻微的发/颤。
易牙脸上还有伤疤,有一道伤疤从眼睛往下,一直划到脖子上,险些就扎进眼眶里,只是看这倒伤疤就觉得当时凶险异常。
易牙一脸灰白,面容依稀能看出昔日的绝色惊艳,只不过乍一看伤疤有些狰狞可怖,又因为太过瘦弱,双颊略微凹陷,所以并没什么太引人的地方了。
易牙走过来,拱手说:“雍巫拜见君上,拜见公子,拜见大司行大司农。”
公孙隰朋有些焦急的看了一眼易牙,齐侯见公孙隰朋关心的脸色,心情更不好。
便冷冷的说:“雍巫,方才孤给大司行介绍亲事,你觉得这事儿,怎么样?”
易牙一愣,随即垂下头拱手说:“雍巫乃一介草民,不敢置喙大司行婚事。”
齐侯笑着说:“看罢,隰朋,雍巫根本不在意你是不是娶亲。”
公孙隰朋看了一眼易牙,随即看向齐侯,说:“君上,娶亲乃是隰朋的事情,并非是雍巫的事情。”
齐侯听他还嘴硬,公孙隰朋方才那一脸惊讶,明显有失落在里面,齐侯见到公孙隰朋一瞬间的失落,虽然很快又掩藏起来,心中当真是气愤难当,毕竟公孙隰朋一直跟着齐侯,在齐侯心中,公孙隰朋就跟他弟/弟一样,恐怕比亲兄弟还要亲,没有公孙隰朋的鼎力之助,齐侯也不会有今日的地位,说到底齐侯是为了公孙隰朋好,但是他的观念很霸道,想要强加在公孙隰朋头上。
齐侯冷笑说:“好啊,那孤就问一件,和你们二人都有关的事情。”
他这样一说,众人都奇怪的看向齐侯,齐侯阴测测一笑,说:“雍巫,孤问你,方才大司行说对你痴心一片,这一辈子不愿娶妻,那现在孤问问你,你愿不愿意嫁给大司行。”
吴纠吃了一惊,他肯定自己耳朵没有听错,因为众人也都这般吃惊,齐侯用的“嫁”。
果然齐侯又一脸嘲讽的说:“以女子装束嫁到大司行府上,若你今日肯答应,孤就金口玉言,亲自为你们主婚,封你为大司行夫人,如何?”
众人都面面相觑,吴纠明白了,齐侯那一脸嘲讽,就是笃定了易牙不肯,毕竟易牙有几分傲气,他下狱的时候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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