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赤连忙摇手说:“不不不,赤该做的,该做的。”
他们正说话,吴纠在旁边“咳!”的轻咳一声,齐侯一抬头,便看到了宋公走了过来,因为卫姬和黔牟私通,还不能生育的事情,其实公子赤非常心虚,因此见到宋公走过来,吓了一跳,连忙装作镇定。
宋公御说走过来,笑着对众位拱手,说:“各位今日能赏脸,御说感激不尽,来,御说敬齐公,敬齐国特使,敬卫公子。”
他说着先干为敬,齐侯也干了,吴纠只是抿了一口,怕误事儿,公子赤心虚,直接也干了。
宋公御说笑着对公子赤说:“大舅子,国女可安好?在别馆住的还妥当么?”
公子赤被他这样一问,额头有些冷汗,有点蔫了不敢说,这个时候弘演拱手说:“回宋公的话,国女最近水土不服,生了病。”
宋公御说一听,惊讶的说:“生病了?可叫医官看过?”
弘演说:“已经看过,医官也说是水土不服,呕吐不止,国女最近亦没什么食欲。”
宋公虽然都没见过卫姬,但是好歹那是未来的妻子,就说:“国女抱恙,御说心中也好生焦急,这样罢,一会儿让医官同公子一同到别管,给国女看看。”
公子赤拱手说:“是是,这样最好不过了,请宋公放心,我这个做哥/哥的,一定好好照顾妹子。”
宋公根本不知道公子赤打得什么主意,毕竟就算其他人想要搅黄婚礼,宋公也决计不会想到,最想搅黄婚礼的竟然是他的大舅子公子赤!
公子赤连连摸了两把额头上的冷汗,宋公没有再问国女的事情,公子赤这才放松/下来。
众人又开始推杯把盏,天子特使黔牟的位置一直是空的,虽然旁人也有推测,但是最大的推测还是因为黔牟和卫国不和,又是天子特使,高人一等,所以给卫国耍脸子看,因此没来。
但是他们哪知道,其实黔牟不来,并非是因为耍脸子,故意给卫国看,而是昨天晚上,黔牟在驿馆门里面,竟然被人绑了,那伙人人数不算太多,但是人高马大,专门找黔牟落单的时候,而且还能进出驿馆,直接把黔牟蒙上脸,塞上嘴巴就绑走了。
绑走之后,他们并没有杀了黔牟,但是一顿胖揍,一句话不说,只管揍人,黔牟嘴巴塞着东西,求饶都不能,那些人还专门往黔牟下/身揍,揍完之后扬长而去了。
天子特使丢/了,但是一夜没人知道,还以为天子特使回房间睡觉去了,因为驿馆里安安静静,也没人发现有刺客。
直到这天早上,黔牟自己醒过来,手脚已经不被绑着了,但是头上还套着黑布,嘴里还塞着东西,疼得他五/脏/六/腑都移位了。
齐侯和吴纠坐在席上,不断的有人来敬酒,这个时候展雄坐的颇为枯燥,喝了几杯酒,也吃饱了,周围那些花花草草他也不喜欢,看着宋公御说和其他人有说有笑,心里十分不舒坦,便说:“二哥三哥,我去旁边转转。”
齐侯点头说:“去罢,别惹事。”
展雄说:“放心罢三哥,弟/弟有分寸的。”
他说着站起来便走了,宋公御说虽然在和旁人说笑,但是其实余光瞟着齐国的坐席,展雄除了吃就是喝,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一直吃吃吃喝喝喝,旁人给他敬酒,他也就是敷衍的喝两杯,看起来像个十足的莽夫一样。
偏偏宋公御说的目光,就一直追着那“莽夫”,谁知那“莽夫”吃饱喝足之后,竟然站起来拍拍屁/股就走了……
宋公心中腹诽着展雄,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别拦着我!让我进去!我要见宋公!”
“走开!让我进去!”
“滚开,都滚开!”
一时间充满欢笑的奢侈的花园中突然爆发出怒吼的声音,众人都有些吃惊,侧头看去,不知是谁在怒吼。
吴纠也惊讶,转头一看,就看到了一个像乞丐一样的人冲了进来,吴纠吓了一跳。
那人浑身臭气熏天,而且腿脚还不稳当,走路东倒西歪,口/中口沫横飞的怒吼着,旁边的特使夫人们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纷纷让开。
那怒吼的人冲过来,还“嘭!!!”的一脚踹翻了桌案,齐侯赶紧一把拉住吴纠,将人搂在怀中,猛地向后一转,“啪嚓!!!”一声,桌案上的美酒佳肴全都翻了,甩了一地,还甩在齐侯骚气的紫色袍子上,汤汁滴滴答答的流下来,十分恶心。
若不是因为齐侯给吴纠挡着,此时就是吴纠溅了一身的汤汁,吴纠这洁癖症就要发作了。
宋公也吓了一跳,他本是爱干净的人,那人身上臭气熏天,好像被人尿了一般,实在恶心,忙捂住鼻子,说:“来人!拿下这个刺客!”
吴纠吃惊的看着那人,小声的对齐侯说:“君上,这人……怎么,怎么那么像黔牟?”
他刚说着,就见那臭气熏天的“刺客”,顶着一张被打的像猪头一样的脸,大喊说:“宋公!宋公!我是黔牟啊!天子特使黔牟!!”
他这么一喊,众人都是惊讶万分,纷纷侧目看向那昨日还风/流倜傥的翩翩佳公子,今日怎么竟变成了一张猪脸,何止是猪脸,还满头大包,身上一股子难以言会的味道,仿佛是从甘水中爬出来,还在尿里打了一个滚儿似的。
宋公御说满脸惊讶,说:“来人,严查身份!”
后面追着的寺人连忙跪下来说:“君上,这位真的是天子特使,小臣已经查验过腰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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