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说看了一眼展雄,幽幽的说:“实在没想到?展将军恐怕只是没想到效果这么好罢!从今日开始,各国特使就要开始风言风语了,展将军可真是足智多谋呢!”
御说气的厉害,说出来的话也阴阳怪气,展雄本是态度很好的赔礼道歉,只是他也是火爆脾气,被御说这么阴阳怪气的挤兑着,心里火气噌噌的冒。
展雄皱眉说:“我当真不是故意的,也没想给你难堪!说到难堪,你以为自己现在不难堪么?”
御说瞪眼说:“你说什么!?”
展雄冷笑一声,说:“我说什么?我不怕和你说实话,我这给你的叫做难堪?你可知你未来的好夫人,给你的才叫难堪!”
他说着,说到这里便断了,因为展雄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多,不应该把卫姬的事情说出来,于是不再说下去。
御说则是皱眉说:“展雄,你到底恨我恨成什么样子?为什么平白无故连个姑娘都不放过?”
展雄一听,怒气瞬间又顶上来,把刚才的理智一瞬间给浇灭了,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抓/住御说。
御说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后退,已然被展雄钳住了,展雄冷笑着说:“我平白无故?我便告诉你罢!你那好夫人才是给你最难堪的一个!知道今日黔牟为什么被打成那样么?因为卫姬与黔牟私通,而且还因为打胎,造成了终身不能生育,卫国人怎么能不打黔牟出气?哼,宋公没过门的妻子早就背着你偷人了,这是不是更难堪?!”
御说听得睁大了眼睛,一瞬间都忘了挣扎,他从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毕竟卫姬和黔牟的事情,非常保密,若不是因为齐侯和吴纠听到了墙根,连公子赤也不知道。
展雄见御说怔愣,立刻来了底气,觉得自己很得意,又咄咄逼人的说:“前些日子,就在你宴请各国使臣的时候,你的好夫人还偷偷和黔牟在宴厅的偏殿见面,两个人好哥/哥好妹妹的恩爱温存,你可知道你脸上到底有多难堪!?”
他说着,御说牙关发出“得得得”的撞击声,似乎已经气怒到了极点,竟然“嘭!”的一声,挥出一拳,展雄根本没注意,还沉浸在自己反击的得意之中,一个没小心顿时被打中了脸颊,一瞬间手一松。
御说立刻从展雄的桎梏中逃脱出去,“呼呼”的喘着粗气,瞪着眼睛,死死盯着展雄,平复了一会儿呼吸,这才声音冷淡,却带着一丝颤/抖的说:“这件事情,恐怕与展将军无关罢?”
展雄刚刚还得意,自己狠狠戳中了御说,一直以来御说的表情都高高在上,甚至雌伏/在自己身下的时候也一脸高高在上的样子,从没露/出过这样震/惊无助的表情。
然而在下一刻,御说不只是打了展雄一拳,还冷冷的抛出这样一句话。
展雄听了一愣,随即才冷笑一声,说:“好好,你说得对,与我无关!”
他说着,粗喘着气,“嘭!”一脚踢开旁边的文书,一下将旁边的简牍给踢散了,发出“哗啦!!”一声,溅的四处都是,还划到了御说的手背。
御说“嘶……”了一声,先忙捂住自己手背,展雄则是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便大步走出了小寝殿门。
展雄气得不行,他性格本就这样,非常火爆,不然身为一个鲁国贵/族也不会揭竿而起了,从小到大,虽然父亲严厉,大哥也不苟言笑,但是母亲很温柔,没人会这样和展雄说话,给他气受。
展雄觉得自从遇到了御说,自己几乎要被气死了,他匆匆从宋宫中/出来,跨上自己的骏马,猛地催马而去,往驿馆跑去了,一路奔腾,到了驿馆,把骏马一松,自己则是大步往房间去。
他一路走来,气势太足,寺人打招呼见礼都战战兢兢的,吴纠正好在院子里,便看到展雄这么快回来了,刚要打招呼,结果看到展雄的脸颊红了一大片,尤其是颧骨位置,竟然有点发青。
吴纠吃了一惊,连忙迎上去,说:“这……四弟,你这是怎么了?”
展雄被吴纠这么一说,才感觉疼,颧骨火/辣辣的生疼,“嘶……”了一声,赶忙捂着自己的脸,怕丢人,说:“没什么……”
吴纠说:“什么没什么,你不是去找宋公的么?”
展雄说:“二哥,快别说了,就是他打的。”
吴纠更吃了一惊,宋公那人,虽然要强,性子也强/势,但是应该不会出手打人罢?
吴纠狐疑的说:“四弟,你说了什么话么?”
展雄心里发虚,又藏不住事儿,干脆像犯错一样,把自己说漏嘴的事情,给吴纠说了一遍。
展雄说:“二哥,真对不住,我……我当时气愤了。”
吴纠觉得这事儿,肯定要和齐侯说说,于是就带展雄过去找齐侯,齐侯正在房间里,换了衣裳,散了头发,见吴纠和展雄过来,笑着说:“二哥四弟来了,坐。”
展雄一脸犯错的样子,也不坐着,就站在一边儿,齐侯笑着说:“呦?今儿说怎么的,老四改性子了?”
吴纠就把展雄一时气愤,和宋公和盘托出卫姬私通的事情说了一遍,展雄当即“咕咚!”一声跪在席上,说:“请君上责罚!展雄甘愿领罚!”
齐侯听了,只是微一沉吟,随即说:“宋公他如何说,如何反应?”
展雄说:“他……他好像挺吃惊的,然后说这件事儿与我无关。”
齐侯听罢了笑了笑,说:“行了,孤知道了,没事儿,四弟起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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