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侯没办法,让吴纠躺好,随即出去吩咐人端热水过来,亲自给吴纠洗漱。
吴纠连续几天发了高烧,一路上虽然棠巫的医术高超,但是奈何没有什么药材,所以治起病来束手束脚的,如今到了行辕,终于有药材,吴纠又好好休息了一番,烧退了,不过身上还有些无力。
吴纠靠着齐侯,让他给自己洗漱,齐侯的动作虽然有些笨拙,但是小心翼翼,充满了温柔,这让吴纠一瞬间有些迷茫。
之前吴纠也仔细想过,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人,吴纠觉得,是温柔又小鸟依人的人,如今眼前的齐侯,身材高大,绝不小鸟依人,性子也霸道,其实和吴纠真/实的性子有几分相似,但充满了温柔。
这样一个霸道的人,温柔起来着实要人命,吴纠不禁有些迷茫,靠在齐侯身上,就任由他用热/乎/乎的帕子给自己擦脸。
齐侯小心仔细的给吴纠洗漱,说:“好了,就先这样儿罢,等二哥大好了才能沐浴,不然又该着凉了。”
吴纠点了点头,齐侯让人把东西收拾了,自己端起粥碗,用小匕轻轻的翻着里面的米粥,舀起一勺,吹凉一些,喂到吴纠的嘴边,说:“二哥,用膳罢,吃些东西好吃药,是不是饿了?”
还真别说,吴纠真的饿了,之前一直没食欲,昨天睡了一觉,食欲也就回来了,便张嘴吃齐侯喂过来的米粥。
这一吃,原来是肉粥,里面有肉糜,米煮得软烂,不过淡了些,调味不太好,肉粥一淡,未免就会黯然失色,毕竟里面是肉,而且肉糜老了些,有点硬。
吴纠仔细尝了尝,虽然自己这味觉有点被影响,但是吴纠自认为也不是口苦没味儿,这肉粥中,怕是只放了盐,而且放的挺少……
吴纠心想,这膳房虽然都是临时的膳夫,但是为了会盟,也都是精挑细选的,应该不会这么有失水准罢?
吴纠的眼睛一转,正好把眼神落在齐侯的手上,齐侯一手托着粥碗,一手用小匕轻轻翻着粥,怕粥太烫了,小心的吹凉。
吴纠就看到齐侯的手指上,竟然有一些痕迹,指肚上有一些切痕,端着粥碗的手背上还有一块烫伤的痕迹,一片指甲还跟被啃了一样。
吴纠眼皮一跳,试探地说:“君上,这粥……”
齐侯连忙说:“好喝么?”
他说着,眼睛里竟然迸发出一些亮光,吴纠一看,顿时明白了,这表情不是自己小时候学做饭的时候,希望母亲夸奖自己的表情么。
吴纠一下就明白了,这没什么滋味儿,却熬得极烂极软,非常用心的粥,竟然是齐侯做出来的。
吴纠点了点头,说:“好喝。”
齐侯先是很高兴,随即就有些猜出来,吴纠可能是纯粹的“夸奖”,就是鼓励,而并非真正的赞美。
齐侯咳嗽了一声,说:“要不然……孤还是让人端其他早膳来罢。”
吴纠连忙拦住齐侯,笑着说:“君上,不必了,难得是君上一番心意。”
齐侯说:“可万一把二哥吃病了……”
吴纠笑着说:“不会,这粥很软烂,起码熬了一个多时辰,肉也是精肉,咸味不浓,正好给病人吃。”
齐侯听他这么说,有些将信将疑,吴纠笑眯眯的,一张有些病弱的脸颊上划出一段光彩,险些晃了齐侯的眼睛。
就在齐侯怔愣的时候,吴纠已经伸手过去,托起齐侯的一只手来,翻过他的手,手背朝上。
齐侯的手背上有个刀伤,已经不流/血了,不过一看就没当回事儿,没有处理,吴纠是不明白,齐侯到底怎么用的菜刀,竟然划到手背上去了。
不过吴纠还是笑了笑,突然托起齐侯的手,然后低下头,轻轻在齐侯的手背上吻了一下。
齐侯一怔,低头看向吴纠,吴纠的亲/吻很温柔,又虔诚,显得十分绅士。
齐侯可不知亲手背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被吴纠这动作狠狠撩了一下,明明只是很单纯的亲/吻,但是吴纠做起来就又优雅,又温柔的,让齐侯没来由的很想冲着吴纠“发狠”。
只是如今吴纠身/子太弱,齐侯还是有的看,没得吃,吴纠还笑眯眯的说:“奖励。”
齐侯笑着说:“奖励应该亲在这儿。”说着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下唇。
吴纠笑着说:“还不到那级别。”
吴纠在行辕养伤三天,还没启程之前,就听说了,公子彭生死了,怎么死的不知道,反正比郑伯和曲沃公死的还早。
这天众人便要启程离开行辕了,宋公和他们一起离开行辕,不过一个往南,一个往北,方向便不一样,大家在行辕门口拜别。
虽然展雄要去郑国守边邑,但是如今还没到时候,还需要跟着齐侯他们回临淄城去。
齐侯见展雄不舍,笑了笑,说:“开春儿之时,我齐国大司行就要准备婚礼,届时还请宋公赏脸呢。”
宋公御说笑了笑,拱手说:“自然,公孙将军的大喜事儿,御说届时自然会亲自赴宴。”
展雄一听,这才想起来,过了冬天,御说又会来齐国了,到时候便能见面了。
众人很快拜别,齐侯扶着吴纠蹬上子车,车子开动,就听到“骨碌碌 ”的车辙声,齐侯也坐在车中,吴纠挑/起车帘子,往后一看,便看到行辕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同时冒出一股浓烟,窜天的光火瞬间飞了起来,乘着秋风,越来越旺/盛。
齐侯也往后看了一眼,随即眼睛中全是阴霾,将帘子放下来,不让吴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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