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朗声说:“匽大夫。”
匽尚听到有人叫他,立刻就停下脚步,对吴纠和周甫拱手说:“大司徒,周大夫。”
吴纠笑眯眯的说:“昨天匽大夫在值夜,你若是有什么想问的,问问匽大夫就对了,匽大夫说昨天他一直在政事堂里面。”
周甫一听,连忙说:“那太好了,匽大夫,你有看到什么人进了司马么?我昨天整理的东西都不见了。”
匽尚一听,很镇定的说:“这……不曾看见,昨日夜里匽尚一直在司空整理文书,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异动,也没见到谁进了司马,恐怕是司马离司空有些远,因此匽尚实在帮不得什么忙。”
周甫摆摆手,说:“没什么,辛苦匽大夫了,赶紧回去休息罢。”
匽尚随即就对吴纠和周甫拱手,很快离开了,吴纠看着匽尚离开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方才匽尚和周甫说话的时候,吴纠一直在摆/弄自己手里杜/撰出来的兵马布防图,然后把布防图慢慢卷起来,就跟慢动作一样,放在了旁边的案上。
周甫还是有些奇怪,没人动,怎么不见了。
吴纠对周甫说:“那兵役文书还需要修改,找不到没关系,一会儿我叫人给你再送一份去。”
周甫立刻笑着说:“多谢大司徒。”
他说着高兴的转身要回去,吴纠连忙叫住他,说:“齐国的探子回报说,最近有楚国的探子溜进了宫中,周大夫尽量将机/密的情报收妥当。”
周甫一听,惊讶的说:“细作?”
吴纠点了点头,周甫也知道严重性,因此就没有声张,也点了点头,很快就回去收拾桌案了。
吴纠又重新坐下来,看了看摆在手边的兵马布防图,于是又把布防图拆开,将一根细细的头发别在里面,若是有人打开这卷文书,一定会将头发碰掉或者碰歪。
吴纠做好这件事,又把文书放在桌案明显的地方,这才伸了个懒腰,准备去洗漱吃早膳了。
匽大夫正式成为了齐国的中大夫,因为中大夫的级别已经不低,因此在临淄城中还有一处中大夫的府邸。
匽尚这几天都临时的住在宫里头,府邸收拾妥当之后,就准备搬过去了,凡是官/员升迁/都会在府邸里办喜宴来宴请同/僚,这事情就跟祭祀一样,必须隆重,而且很有讲究。
匽尚虽然穷的叮当响,但是也不能免俗,肯定要按照规矩置办宴席来宴请同/僚。
巧的是,匽尚的这个府邸,和大司空正好做了邻居,两个人的府邸是挨着的,不过隔了一条小路,小路很窄,因为这边是权臣聚/集区,因此也没什么百/姓过来,这条小路常年没人走,已经被大司空的府邸给征用了。
因为之前吴纠和匽尚得罪了大司空的事情,大司空知道这府邸是匽尚住之后,便来了主意,想要整治匽尚。
正巧大司空家里的一个男宠,看到匽尚府邸里的花长得好看,墙上爬满了绿叶儿,虽然已经是深秋,但是那绿叶仍然郁郁葱葱的,十分喜人,便与大司空撒娇,说是人家府邸好,想要霸占。
大司空正好找不到邪茬整治匽尚,于是就将匽尚的花园给霸占了,正好花园挨着小路,大司空就命人打一面墙,将匽尚家里的花园,也圈到自己的府邸里来,给男宠赏花用。
匽尚住过来的第一天,大司空派来的工匠就开始施工了,根本不问主人家愿不愿意,就强行圈地,而且理由很简单,那就是老/爷的男宠喜欢。
其实大司空这种作为不是一天两天了,仔细一看就知道,大司空的府邸非常大,几乎要赶上路寝宫了,都不是小寝宫,本身大司空身为上大夫,府邸就已经不小了,而且大司空还非常喜欢霸占别人的东西,贪婪别人的钱财,周边只要和大司空接壤的府邸,全都会被大司空给霸占。
大司空另外一面是司理部门的中大夫的府邸,也被大司空给霸占了一个庭院,但是无处告/状,大司空的底气很硬,明摆着告诉他,若是找/人告/状,他一家老小都别活。
那人只是个中大夫,如何能和上大夫,还是个老齐人倔?于是只好忍气吞声的作罢了。
再说其他的,大司空的宅子只和匽尚、司理中大夫的府邸接壤,因此便霸占了两个人的府邸,另外两面则是将公共的小路给圈进了自己家里。
不止如此,那大司空还看到司理中大夫即将过门的未婚妻美貌,什么礼节都置办好了,就差迎亲,却被那大司空抢走做了小妾,那女子的年纪恨不得当大司空的孙女儿,大司空却丝毫不手软,但是谁也没有办法,无处告/状。
匽尚一回来就看到被抢了院落,不过匽尚也没有着急。
匽尚本是个心善的人,若不是心善,当年也不会救下落难的棠儿了,但是经过这十年的变故,十年非/人的待遇,匽尚再也不是一个心善又仁慈的人了。
在匽尚心里,只有报仇和报恩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楚王替他完成了一半,因此第二件事情匽尚一定会为楚王做到,不惜任何。
匽尚心中有很多阴险的办法,在这十年之中渐渐明白琢磨出来的,不过匽尚始终觉得,对待什么人,就应该用什么样的办法,就好似对待水渠的问题,匽尚无法不忠,但是在对待齐侯的问题上,那便是政/客你死我活的对立。春秋无义战,齐侯和吴纠尚且杀了郑伯和晋侯,匽尚想要杀掉齐侯为楚王尽忠,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
君子吃肉,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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