葆申见到他们,没有做了亏心事的表情,齐侯冷冷一笑,颇为冷嘲热讽的说:“这不是楚国大名鼎鼎的令尹么?令尹大人与孤作礼,孤当真受不起。”
葆申听出齐侯在奚落自己,但是也没有生气,反而脸色很镇定,拱手说:“葆申有几句话,想要单独与齐国大司徒谈一谈。”
吴纠还没有表态,齐侯已经一口回绝,说:“不行。”
吴纠只是淡淡的看向葆申,随即拱手说:“君上,正好纠也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楚国令尹,就请君上先入大帐歇息。”
齐侯听吴纠这么说,心中有些着急,这葆申答应的爽/快,结果满不是那么回事,谁知道会不会使诈?但是吴纠的态度坚决,葆申便请吴纠进入他的营帐说话。
齐侯还想说什么,葆申便说:“齐公若是不放心,可以先行派人进葆申的营帐检/查,葆申绝无加害之意。”
齐侯也没有客气,立刻让人进去检/查了一遍,里面果然没有人,连个伺候的寺人也没有,葆申仿佛早就等待着了。
吴纠便跟着葆申进入了营帐,葆申请吴纠坐下来,吴纠没有坐下,只是说:“纠有一个问题,想问问楚国令尹大人。”
葆申连忙拱手说:“幼王子请讲。”
吴纠听到他的称谓,皱了皱眉,说:“楚国派死士到洛师,是否是令尹大人的意思?纠的身世,是否是令尹大人透露/出去的?”
葆申只是顿了一下,便说:“都是葆申。”
吴纠笑了一声,说:“令尹大人,您离开临淄城的时候,是怎么答应纠的?”
葆申拱手说:“幼王子,葆申想要和幼王子谈的也正是这个事情,幼王子乃是我楚国的血脉,葆申实在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毕竟楚国遭此大难,若是楚国亡了,那还有什么托孤可言?因此葆申也是迫不得已,才利/用了幼王子的身份,想要离间周国,幼王子身为我楚国的血脉,难道不应该为楚国做出一点点贡献么?”
吴纠听罢了,冷笑了一声,他头一次想要学齐侯的哈哈大笑,一面是哂笑,一面则是真的好笑,把葆申差点给笑毛了。
吴纠这才不紧不慢地说:“好一句贡献啊!身为申国的血脉,令尹大人在申国亡/国的时候,恐怕还忙着给楚国做贡献呢罢!”
吴纠说着,冷笑着拱手说:“令尹大人,您好自为之。”
他说着,再不停留,大步走出营帐,往齐侯的营帐走去。
齐侯就站在门口,吴纠进去的时候险些撞上,他见吴纠进来,连忙说:“二哥,怎生去了这么久,你若是再不回来,孤就要杀过去要人了。”
吴纠有些无奈,就这么说了两句话的功夫,齐侯还嫌弃时间久?
齐侯又说:“葆申为难你没有?”
吴纠笑了一声,说:“他为难我?还嫩了些。”
吴纠将葆申的话说了一遍,齐侯听着相当气愤,说:“还谈什么贡献?当年鲁姬生下二哥的时候,楚国何曾过问过一句?如今竟然来秋后算账了,葆申那老东西,哼。”
齐侯说着,还冷笑了一声,满满都是傲娇,吴纠看着齐侯那高傲的表情,突然觉得齐侯又变成了那个被辐射的变异大黑猫,想要伸手给他顺顺毛儿。
两个人在营帐里休息了一会儿,等一等就要赴晚宴了,在晚宴之前,就有人进来请齐侯和吴纠出去,并非是赴宴,而是晚宴前一个小小的插曲。
来的人是楚国人,在晚宴之前,楚王熊赀想邀请齐侯宋公和邾国国君,并且还有各国的使臣来看看楚国人的演兵。
吴纠一听便知道了,演兵是必不可少的,谁让是武会盟呢,就看谁会吓唬人,谁更凶了。
两人来到演兵的空场的时候,其他人也都到了,宋公御说,邾国国君曹克,当然了,还有行辕隔壁的那些国君们,又开始暗搓搓的观察了。
楚王熊赀大约五十岁的模样,头发有些白了,却看起来非常健壮,身材高大,脸部轮廓相当硬朗,笑着迎上来,拱手说:“久闻齐国国君大名,但是一直无缘相见,今日一见,当真一见如故啊!”
齐侯则是淡淡一笑说:“抬举了。”
楚王熊赀也不恼火齐侯的傲慢,又对身边的吴纠仔细的打量着,随即捋着自己的胡须说:“这便是葆申师傅所说的幼弟了罢?这一见,当真像极了王父。”
说着还感叹了一声,似乎十分怀念似的。
齐侯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虽齐侯知道吴纠很可能是楚国的血脉,而且这可能性似乎是板上钉钉的样子,但是如今当着宋公御说,邾国国君曹克,还有那些隔壁的国君们这么说,显然就是挑/拨离间。
吴纠则是拱手说:“纠身份低贱,不敢与楚王攀关系。”
楚王熊赀笑了笑,便岔开话题说:“今日几位国君,应邀远道而来,赀心中感激不尽,因此特邀几位国君一同阅览楚国仪仗,以表达赀的诚心。”
御说和曹克也都是冷笑,什么诚心,摆明了就是耀武扬威来了。
齐侯一笑,说:“那楚王的心,还真是不小呢!”
楚王熊赀看起来是好脾气的样子,一直笑眯眯的,还真别说,他和吴纠长得有那么一两分相似,笑起来的时候都有几分阴险,但是吴纠不挂相,熊赀则是挂着一脸狠相,让人很难相信他是个好脾气的人。
楚王邀请众人阅兵,很快就登上了楚国的轺车,一列轺车一字排开,中间是楚国和齐国的轺车,两边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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