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说:“不必谢寡人。”
他说着,转头往小寝宫去了。
吴纠进了小寝宫,小寝宫中十分安静,齐侯正在批阅文书,看起来很匆忙的样子,旁边还有很多简牍等着他批阅,很多都是前线送来的败退战报。
吴纠走进去,齐侯就听到了声音,抬起头来,强/硬的笑了一声,说:“二哥来了,快坐。”
吴纠走过去,在齐侯身边坐下来,说:“君上,纠明日天明就要出发了。”
齐侯听到这个,心中猛地一紧,这些日子他过的很糊涂,实在太快了,险些忘了吴纠明日便要出发。
齐侯连忙放下手中的文书,伸手搂住吴纠,说:“二哥,明日孤送你。”
吴纠摇摇头,说:“此次屯兵十分机/密,君上若是送行,岂不是公之于众了?君上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宫中坐镇,便好了。”
齐侯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若是吴纠出征,齐侯连送都不能送,还是觉得十分不安心。
齐侯搂着他,说:“那孤就在宫中为二哥送行。”
吴纠点了点头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君上根本无需担心,纠有必胜的把握,这次鲁国/会一败涂地。”
他说着,又低声说:“大司行那边,有消息了么?”
齐侯听到这个,搂着吴纠的手僵硬了一下,慢慢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已经无需说话了,鲁国和燕国打过来已经月余,离公孙隰朋失踪也已经月余,他们一直都在寻找,但是一直没有消息,公孙隰朋恐怕是凶多吉少,最重要的是,他们连尸体都找不到。
齐侯淡淡的说:“隰朋跟了孤二/十/年,孤对他不起。”
吴纠低声说:“纠方才已经同意让雍巫随军出发,与纠一同去历下。”
齐侯点了点头,并没有阻止,说:“让他去罢。”
吴纠今日歇在小寝宫中,等明日天明就要领兵出发,齐侯几乎一晚上没睡,就搂着吴纠,将人死死搂在怀中,恐怕消失一样。
第二日吴纠一醒来,便看到齐侯看着自己,眼圈有些黑,恐怕是一晚上都这么看着自己。
吴纠翻身起来,赶紧穿戴整齐,没有穿一贯的黑袍,而是穿的黑甲,将宝剑配在腰侧,齐侯亲手替他整理,说:“孤等二哥凯旋。”
吴纠挑眉说:“那是自然的。”
吴纠说完,转过头来,在齐侯嘴唇边轻轻/吻了一下,笑着说:“剩下的,等寡人回来,再赏给你。”
他说着,把手搭在腰间佩剑上,随即大步走出小寝宫。
吴纠走出小寝宫,还没走多远,先与易牙汇合,便往宫门口走,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些人,管夷吾鲍叔牙打头,后面还站着不少老熟人,召忽东郭牙展雄展获等等都在队伍中。
那些人突然拜在地上,叩首说:“恭送楚王,静待楚王凯旋!”
吴纠有些吃惊,毕竟如今吴纠已经算是楚国人了,而那些都是齐国的卿大夫,虽然他们曾经都是同/僚,也是好友,然而如今却有很大的身份差异。
吴纠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来送行,而且还行此大礼,吴纠只是笑了笑,说:“承各位吉言!”
他说着,没有再停留,挥手叫上易牙,大步往前走去,很快与兵马汇合,抄小路扑出临淄城去,快速往历下赶去。
就在鲁国和燕国准备在历下会师的时候,他们根本不知道邾国国君曹克已经带兵,偷偷从邾城扑出,直取邹城。
此次鲁国与燕国/会师的主帅乃是燕国国君仲文本人,可见燕国也是下了血本儿了,鲁国和燕国企图用这次的胜利,一举吞下齐国,而且连吞下齐国之后,怎么瓜分都已经想好了。
因为他们首先取得了三次胜利,再往后又节节胜利,因此燕伯仲文是有恃无恐,带着军/队一阵突击,很快在历下附近与鲁国军/队会合,几万大军拧在一起,准备冲进历下城中。
已经是春暖花开的日子,天气暖和,只是有一些丝丝凉风,并不觉得寒冷,反而沁人心脾。
鲁国和燕国大军快速挺/进,已经冲到了历下城门附近,燕伯仲文一身黑甲,骑在高头大马上,正与鲁国的先锋庆父攀谈。
仲文哈哈大笑说:“齐国也是如此不堪一击,只是一贯作威作福惯了,大家都不敢跟齐国拧,如今咱们两国合作,那真是势不可挡啊!”
庆父连忙恭维说:“燕公说的实在在理,如今能取得如此大捷,那都是燕公的功劳,今后还要仰仗燕公,咱们一举攻下历下,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燕伯仲文哈哈大笑,说:“好!说得好!”
大军一路开过去,很快就来到了历下城门口,然而历下城门口大门紧闭,没有一个人,燕伯仲文笑着说:“你看!齐国并没什么可怕!只是免战,还不如投降了算了!哈哈哈……”
燕伯仲文还没笑完,就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历下城楼上竟然突然冒出很多黑影,整齐有素的军/队快速从四面跑上城门顶,列出队形,随即是“唰——!!”的一声,整齐划一,那些列队的士兵,立刻将弓拉满,对着城门楼下的鲁军与燕军。
因为鲁公子庆父与齐国交过几次手,有些后怕,看到这仗势似乎有点受惊,而燕伯仲文却不在意,仍然十分骄纵。
庆父眯着眼睛向上打量,连忙说:“燕公,燕公您看……这……”
燕伯仲文说:“看什么?他们这点兵马,就算轮番放箭,也守不住历下,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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