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一声冷喝,群臣正在激昂,一下却都被吓到了,连忙回头看向吴纠,吴纠脸上十分冷酷,没有一点儿表情,冷冷的看着众人,说:“这里是幕府,不是市井,你们身为楚国的士大夫,一个一个没有章法,哇哇大叫,成何体统?像什么样子?”
群臣立刻安静了下来,谁也不敢说话,全都低着头,卢戢黎这个时候才将佩剑重新收回剑鞘中,随即跪下来说:“戢黎护驾失职,是戢黎的过失,请王上重重责罚!”
其他卿大夫想要说话,但是实在不敢说,吴纠等众人都安静下来,这才慢慢走到幕府的席位上坐下来,随即说:“卢将军,令公子护驾有功,舍命救了寡人,足够抵你的失职。”
他这么说,卢戢黎连忙说:“谢王上恩典!”
吴纠又说:“寡人想知道山谷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有伏兵?”
众人一听,连忙都安静下来,全都看着卢戢黎,卢戢黎立刻拱手说:“是,王上,戢黎带着从者向前查看的时候,的确看到了伏兵,两位从者可以作证,有几个伏兵,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戢黎带从者去追,但是那些伏兵很快上了山,随即就发生了山崩,戢黎忧心王上安慰,不得不向回折返。”
他这样一说,又有些人不服气了,说:“谁知是不是你编纂的?伏兵?这里行辕猎场,怎么可能有伏兵?”
卢戢黎说:“戢黎所说,句句属实,虽然戢黎没有抓/住伏兵,但是的确看清楚了,那些伏兵……穿着濮人的衣裳。”
他这么一说,幕府里顿时一片哗然起来,连斗祁都睁开了眼睛,说:“濮人?”
卢戢黎说:“对,是濮人的衣裳,戢黎绝没有看错。”
吴纠皱了皱眉,齐侯也皱了皱眉,他们这一趟就是为了震慑濮人的,濮人已经投降,没道理突然摸/到楚国境内的猎场来偷袭,再者说了,就算是濮人过来偷袭,制/造了山崩,那濮人也不敢大张旗鼓的穿着自己的衣裳,简直就是招摇过市,生怕旁人看不到是他们。
斗祁在这个时候抱拳说:“王上,此时恐怕另有蹊跷,请王上派人上山探查一番。”
吴纠眯了眯眼睛,说:“的确是有蹊跷,这件事情,寡人要亲自探查。”
他一说,士大夫们连忙说:“王上!不可啊!实在危险,若是奸人的诡/计,该当如何是好啊王上!”
吴纠轻笑了一声,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比聚/集在幕府中,遇到事情就会质疑自己人强得多。”
士大夫们瞬间被抢白了,感觉差点噎死,吴纠随即冷冷一笑,又说:“我楚国的士大夫,胆子就是旁的国/家没办法比的,没有寡人诏令,私自聚/集幕府,传召将军,还要逮/捕将军,逾越寡人,这是我楚国的法/度么?!”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不敢说话了,全都屏住呼吸,过了一会儿,有人颤巍巍的说:“小人……小人们也是为了王上好,王上受了伤,不宜过/度操劳,因此……”
吴纠又笑了一声,说:“对,寡人受了伤,但是寡人没伤到撞傻的地步,不要以为寡人好哄骗,今日之事,若有第二次……决不轻饶!”
他说着,冷哼了一声,一甩黑色袖袍,立刻走出了幕府大门,士大夫们面面相觑,都不敢说话,很快就灰头土脸的散了。
吴纠走出幕府大门,齐侯跟在后面,笑眯眯的说:“二哥,干得好,好气势。”
吴纠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心想着要不要给自己鼓鼓掌啊……
两个人出来之后,又进了卢扬窗的营帐,棠巫还守在那里,卢扬窗今天可能都醒不过来了,但是已经没什么危险,让他们不用担心。
吴纠和齐侯呆了一会儿,这才回去,准备商量一下勘/察山谷的事情。
两个人走出卢扬窗的营帐,就看到有人在外面站着,竟然是卢戢黎。
卢戢黎伸手压着宝剑,板着脸,抿着嘴角,一脸严肃的站在营帐外面,不知道站了多久,只不过却不进去。
吴纠惊讶的说:“卢将军,怎么不进去?”
卢戢黎连忙拱手说:“王上,戢黎只是……刚巧路过。”
吴纠眼皮一跳,刚巧路过?也不知卢戢黎是在门外站了多久了,吴纠便说:“寡人先走了,你慢慢路过罢。”
卢戢黎被噎了一下,还是拱手说:“恭送我王。”
吴纠带着齐侯往自己的大营走过去,卢戢黎看着他们走得远了,这才回头看了一眼营帐,然后犹豫再三,掀开帐帘子走了进去。
卢扬窗躺在榻上都没有换姿/势,一直是那个样子,棠巫见他进来,便把水盆子端起来,说:“小臣去换个热水。”
棠巫说着便端着水盆子出去了,营帐中就剩下卢戢黎和昏迷的卢扬窗两个人。
卢戢黎这才慢慢走过去,走到榻边上,弯下腰来,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卢扬窗的脸颊,突然叹了口气说:“扬窗,快醒醒罢,为父很担心你。”
可惜卢扬窗根本听不见,若是他能听见,一定会兴/奋的跳起来,毕竟平日里卢戢黎表现的都不是很关心,一年到头卢扬窗都见不到他一面,偶尔见到一面,也是看到卢戢黎让人将卢扬窗的药泼掉的一面。
卢扬窗安安静静的躺着,没有平日里的吵闹,也不会兴/奋的追着他,不厌其烦的叫着“爹爹爹”,一下安静下来,卢戢黎感觉十分不适应。
卢戢黎站在榻边上良久,看着卢扬窗苍白的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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