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他什么时候观察出来的,秦队长可是大清早盯了臂弯里的纪小同志快两个小时的人。
秦昂感觉有些不对,伸手去摸他脸,手臂都还没探出去半截,纪同志却像突然回了神似的猛地往后一退,警惕地看着他道:“……你来干什么的?”
……公共场所,合着就你能来哦?
秦昂悻悻然缩回手,也不知道是该庆幸他状态不错挺有活力还是该哀悼他那个未遂的小动作,遂摸出望远镜示意了一下窗口:“这座疗养院的制高点除了天台就是这儿了,来警戒的。”
本来他还琢磨着寻个什么借口孤男寡男多独处会儿的,不料纪川向来不按他心里的套路出牌,腾地起身就走:“抱歉,妨碍你了,我这就下去。”
秦昂:“……”
你倒是再多妨碍会儿啊嗯?
秦昂此刻十分懊悔他那一时没考虑周全想出来的借口,然而话已出口现在二话不说跟着纪川下楼实在有点欲盖弥彰,不得不继续装腔作势地观察他那帮莫须有的丧尸兄弟。
纪川对秦队长丰富的内心世界毫无觉察,也许是他的精神太疲倦了,以至于他只想赶紧一个人冷静下来梳理思绪,或者稍微休息一下。
而他辗转到楼下就发现这是不可能的。
……甚至还不如上去陪秦昂观察丧尸。
四分之三的特种兵小组成员正窝在二楼活动室的沙发里叼着牙签脱了鞋盘腿坐在上面……打牌嗑瓜子聊八卦。
有点人民军队的专业素养好不好?
有点末日临头大敌当前的危机意识好不好?
纪川找到他们时才略略地觉得秦昂实在是出淤泥而不染,在全队打牌嗑瓜子聊八卦的氛围下坚持上四楼监视敌情是多么可贵的战斗情操。
彩鸢抽了张纸包了把瓜子递给纪川:“秦昂走了三缺一,聊八卦增进团队感情。”
纪川表示我宁可去四楼跟秦昂增进感情,也不要把宝贵的人生浪费在聊天打牌嗑瓜子上。
“喂喂喂虽然我打赌秦哥听你这么说是会很高兴的,搞不好还会因为他的良苦用心终于得到了赏识而亲你——然而你是有多看不起聊天打牌嗑瓜子啊?”彩鸢把珍贵的瓜子倒回自己手上,突然抬头环顾周围几个人,“不过我也不是很懂,为什么秦昂这么照顾你?”
纪川匪夷所思地看了她一眼,脸上明晃晃地写着“他有吗”三个大字。
他感觉整个活动室都充斥着聊八卦的乌烟瘴气,礼节性地表示他去抽支烟,拔腿就走。
“真是不懂为什么稍微能让我欣赏一点的男人都喜欢抽烟……”彩鸢郁卒地吐气,大力拍队友的大腿,“你有什么好的八卦么讲来听听!”
舒宇被她拍得龇牙咧嘴,原本为人就十分沉默的潘城反倒开口道:“不知道算不算八卦……进队之前听说的。说秦队本来是个五好男人,烟酒都不沾,后来某一天突然发现抽烟的男人特别帅气……就堕落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到底算哪门子八卦……”彩鸢不满道,“这就是个不良少年堕落史啊!”
舒宇没好意思拍彩鸢大腿——怀着被过肩摔支配的恐惧,改拍沙发:“你还问我们,你不是秦哥捡来的亲闺女吗!来点劲爆的听听!”
“我被送到女兵队伍集训隔了十年八年才在秘密部队会合,哪知道他什么liè_yàn史啊……”
“反正听说秦队对清秀的少年有独特的好感是真的……”
“纪川不错,我说真的。”
“靠咧……”
纪川靠在活动室旁边的封闭阳台上抽烟,旁边特种兵们插科打屁的声音不时地传来,刺激得他的太阳穴一跳一跳地胀。
记忆里的少年叼着烟挑衅似的抬眉望着眼前身材挺拔的男孩:
“你试试啊?——抓住我。”
☆、cer 6
苍翠的行道树微微摆动,群鸽从面前呼啦一声飞起,广场凹凸不平的方砖上闪烁着雨后的水光……
那种莫名不知从何而起的回忆像车□□力碾过头颅,在脑海里留下纵横交错的印迹,却同时压断了某些将其联系在一起的脉络。纪川痛苦地用手撑着前额,纷乱的记忆像实质般透支着他的精力。
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从门外传来,纪川连忙抹了把脸回神,听见秦昂保持镇定却透出焦灼的声音:“人呢都嗯?——变异体们追过来了!”
纪川倏地一愣,第一反应却不太相信,而事实证明秦昂高达2.0的顶级视力没有看错,此时正由几名变异体带队,百余名丧尸分两路气势汹汹地朝疗养院的西面和北面包抄而来!
和纪川一块扒窗台的舒宇痛苦地爆了句粗,却听到彩鸢正精神亢奋地回答队长的问询:“报告队长!现有民众五十三人,男三十五女十八,四名幼龄儿童,部分有监护人,全员平均年龄三十岁上下……”
秦昂随口答应了一句喊上几个队员往楼下冲:“我们不能在这搭个防御工事等着被变异体围堵,看来它们是盯上这里了,彩鸢!通知全员转移!潘城!搜索物资所有能生产能消费的都搬走!舒宇你立刻去找辆车……纪川!纪川人呢?”
纪川一枪点射从楼下往上爬的丧尸,抬起枪朝秦昂转过身,神色冷淡地看着他:“怎么了?”
秦昂没料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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