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蓄水池其实一般来说是不适合养东西的,顶多暂时放养个几条鱼,那回头也得马上捞出来。唯一的好处就是这四个水塘里的倒都不是死水,赵二蛋他们按着上下游的水流流向挖了进水和出水的水路。
虽然说册子上对于这些种子要怎么种,说的都很简单,张静到底还是不敢擅自做这个主。干脆让赵二蛋先把所有能装水的容器腾出来,底下铺一层薄薄的河泥,上面注一层浅水,然后把那些小荷花秧子都铺了上去。
适合这样铺完了泥再放水深度还要不太深的容器不多,几个大木盆两个水缸就是全部了。
那种子小小的,只有五分像莲子,大小更是特别,就跟小鸡头米似的。发出来的小芽一棵不过半寸,细细密密的铺下去,倒也尽够。
嫩绿嫩绿的小芽苗铺了一盆又一盆,这些盆子也就摆在露天,星月光芒下盆里水光潋滟,绿意浮动,偶尔火把的火光漏进盆里,折射出一片金黄,竟然十分的好看。
张静站在这些木盆子中间看了好久,远远的听到二更都起了,小四也找了过来,这才上驴回庄子里去。
这之后对于钱夫子和文家庄来说,都是了了一桩大事,张静也就有了更充分的时间花在他那五十亩地里。在大刘再次和他联系之前,那些之前落了土的小苗们就先都爆发出了惊人的生命力。
“我靠!”大刘这次接通和张静的通讯之后,看着跟随转播回来的画面,直接爆出了一声粗口。
张静被他吓了一跳,顿时紧张:“难道有不对?”
“不是啊!”大刘那个激动啊,简直要语无伦次,不过这也难怪,不要说他,估计就是那些整天在实验室里实验新改良物种的科学家们也没见过长势这么喜人的作物。
不过四天功夫,原先种下去的芽苗都已经抽出了尺把高的条子,那些个藤蔓类的就更别说了,爬架子的爬架子,不爬架子的,那几块地里早就被遮的绿油油的一大片一大片。
至于之前泡在盆子里的荷花秧子,这会儿也早就钻出了水面,在盆子里铺出一片片巴掌大的荷叶,甚至还能发现几个只有拇指大小的花骨朵。
大刘对此表现的比张静还大惊小怪:“我靠!那些家伙都在想什么!给你粮食种子试种也就罢了,这种油葫芦是观赏植物,怎么也给你了?!”
张静好笑:“可不是都给我了么,这是观赏用的?不能吃?”
“不能,”大刘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惋惜,“这玩意儿结果的时候你小心些,别吓到人。它看起来像荷花,实际上会结葫芦,而且那葫芦可以榨油,可惜经过好几次改良之后,反而不能吃了。”
张静听的新鲜,连连追问,大刘也被问的起劲起来,陷入了回忆里:
“怎么榨啊?就跟榨猪油似的,放在干油锅里,旺火翻炒到一定程度就出油。那油一股子的清香,那会儿小时候在乡下,一家榨油葫芦,四邻八舍都能闻得到,完全不可能偷吃。说来榨过了油的葫芦条干干脆脆的,还有点土豆那种淀粉食品炸过之后的香味,那是真叫好吃!”
这下不仅是他自己馋了,张静也被他说的下意识开始咽口水。
不过这油葫芦在这里种了之后是不是能吃,现在也不好说,只能等它长成了再看。
说来其实这东西本来就是杂交产物,并且也有两三个世纪的历史了,曾经是作为炼油植物的。但后来有了更方便的合成油,这东西又被慢慢的往观赏植物方向改进,导致最后完全结不出原本那种果实了。这次会被送过来,其实也算是对张静他们这里种植条件的一种衡量。
反正得到大刘肯定之后,这些油葫芦全部都被撒到了田地四角的水塘里,有了充分的生长环境,接下来只要看它们到底能长成什么样就行了。
这期间倒是有个汉子来专门问过张静,这个油葫芦长在水里,和水葫芦有没有关系。
原来他家里大姐嫁到了南方,有次托人带信回来提起过婆家这里有缺德的人把村里人赖以为生的一片小河里投了不少的水葫芦,结果来年小河里整个长满了水葫芦,看着是挺好看,可是那水就彻底坏了。一村子的人费老大劲儿才把那河重新整治好,至于那个缺德带冒烟儿的主,直接被县衙扣去关了半年。
所以他对水葫芦的危害认识的很清,十分担心这个油葫芦会不会就是水葫芦。
张静跟他解释了半天,又让他仔细的看那花确实是荷花的样子,而不是水葫芦那种喇叭花一样的外观。讲了好半天,才终于让那汉子放下心来,安心去干活儿。
正赶上全程旁听的大刘不由感叹:“果然还是古代好啊,人多淳朴!”
张静知道他刘大哥三不五时的就要抽下风,很配合的感叹:“可不是,钱越多,人越奸。”
如此“坦诚”的张静顿时让大刘哑口无言,过了会儿直接转移话题:“弟啊,咱再去别处转转呗。”
自从知道了这里的作物生长速度惊人之后,大刘现在是天天出现,用他的话说就是“监控植物生长过程”,所以张静现在也天天骑着他的小马驹儿来地里遛弯儿。
五十亩地,那真的是好大的一片,但对于文家庄这种有着良田千顷的大户来说,还算不上是多少地方,这才能轻描淡写的划出来给张静随便折腾。
但就算如此,张静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压力的。毕竟望镇上不说最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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