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年夜,伪装的一片红红火火。屋子里吃着火锅打打闹闹,小奇讨着要红包,数着钱笑的见牙不见眼。
乔洋和三人打麻将,岳嘉铭会有意无意让着小奇胡牌,小奇面前堆了许多钱,高兴的直蹦,趴到岳嘉铭脸上亲:“爸爸!每次坐你下手我手气就特别好!”
岳嘉铭被亲的笑开花,乔莉馨气恼:“那时你爸给你放水!老是堵我的牌!”
“妈妈你一输钱就找理由!爸爸不堵你还能堵我吗!是吧,爸爸?”小奇平生就是会撒娇。
乔洋看着他们,忽然想起自己的父亲,有很多年音讯全无了,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有自己这么个儿子,会不会也有和美的一家三口,在灯光下打打闹闹?
会不会岳维,你也曾羡慕过?
外面下雪了。
临近零点,电视里已经准备敲钟了。
烟花开始满天绽放。
☆、八、同心
乔洋出了门,开车去找岳维。那人再怎么讨厌他,他还是不忍心留着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有多少年他就是这么孤零零的,哪怕说一句新年快乐也好。
门铃一直在响,岳维气恼的扔下画笔,按开视频,果然是乔洋站在门外。
“你又来干什么?”
“岳维,外面下雪了。”
“哦?”岳维有点高兴,马上就把脸色一板,“下雪你敲我门干什么!”
“岳维,我就是忍不住来告诉你,外面下雪了,我从小区外走来的,雪花大片大片的,真好看啊!”
岳维下意识地咬咬嘴唇,打开门。
乔洋穿着风衣戴着红格子围巾,清俊的面孔突然大大笑了一下,岳维恍乎,这好像都不是乔洋了。长年扑克脸的乔洋,笑起来竟是如此陌生,仿佛是另外一个人。仿佛是圣诞老人半夜临门,送上一个如斯之美的梦境。
“岳维,新年快乐!”乔洋亲昵地抱着他,眼里都是宠溺温暖。
“新年快乐。”
广场上的钟声敲过了,放烟花的人也渐渐散去。乔洋牵着岳维的手,走在午夜的漫天飞雪下。
“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总爱跟着我,还老以为我没发现。还躲,眼睛瞪的溜圆,小时候就是一个面瘫。”
“呵呵,自然记得,不仅是小时候,到现在我都爱跟着你,一见不着你就失魂落魄的难受。”
“唉,人太优秀了没办法。我就不明白,你跟着我干什么呢,还偷偷进我房间,你以为我没发现?”
“你知道?”
“当然知道,可能我一开始没发现,但你进的次数太多了,你是不是那时候就暗恋我?”
“比那早,十五岁。”
“乔洋啊,你这么说会让我觉得对不起你。”
岳维牵着他的手:“喜欢上一个人就会昏头,你以为他是天下最好,实际上呢,一旦爱情魔咒消失了,发现爱的人如此拙劣不堪,‘苍蝇似的思想,垃圾桶里爬’,嗯,那会让人非常痛苦。”
岳维绝对是认真的,乔洋抱紧他:“岳维,你忧郁地就像个女人一样。”
“我怕是真的遗传了我妈的神经质,这多么恐怖,乔洋。”岳维头埋在他大衣里哽咽。
“没关系啊岳维,我一直和你一起呢,你赶我也要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死了也埋在一起。”乔洋低低的回答仿佛是衣不蔽体的旅人在寒冷冬夜的唯一温暖,诱惑的岳维想沉沦。
“唔,不要轻易说这种话。”岳维放开他,“你身上落了好多雪。”
“我们和好吧。”乔洋双手暖着他冰凉的脸。
“好。”
于是这个年夜,雪也下的歇斯底里,像一场无声的盛宴。
两人开始像情侣一样生活,但大部分时间都是乔洋住在岳维家里。岳维非常反对乔洋把这事给他妈妈说,乔洋也不想多生事端,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岳维□人简直完美,他很爱整洁,衣柜里都放着小香囊,衣物会有淡淡的花香味。厨艺很好,据说以前在餐厅打过工。做饭洗碗洗衣服,他很快就干完了,换做乔洋就得忙和好久。岳维会画画跳舞弹钢琴,会讲英文德文,会在床头开一盏灯两人凑在一起看漫画。他在乔洋身下的时候总很乖巧,双眼带着空茫的泪意。每到这时乔洋就会一直吻一直吻,有一次不小心把他眼皮亲的艳红,薄薄的,像开了一瓣花。
岳维照镜子的时候很生气,果断地扒拉出一个盖住大半脸的假发,然后顶着栗色的假发上班,收获了频频注目。
岳维怎样都很漂亮,带着假发像个十几岁的妖魅少年。
乔洋深恨办公室的几道墙,他急切地想去见他,没天上班都在多找借口往业务部跑。
只要岳维在那里,在那里,心里的石头就落地了。
“小维。”乔洋在屋里只要有可能都会贴着他,抽空就亲一下,舌尖会舔到脸,麻痒痒的。
岳维很纵容,哪怕他正在做饭,背后还贴着一只熊。
“小维啊,我们走好不好?”乔洋掰着他的脸问。
“嗯,年底吧。”
2014吗?乔洋一瞬不眨地仔细看他眼睛,那双眼里永远是什么也看不到的。像天幕下倒垂的湖水,只是通透的澄澈。“小维,你有事瞒着我吧?”
岳维微微一笑:“有。”
这种态度已经是不愿意说了。这几个月两人天天耳鬓厮磨,乔洋过的太幸福,几乎已经忘了岳维是个有自己打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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