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快点吃就凉了,糊了。”尹然趁他嚼咽时,也扒了两口饭:“下午还有场考试,我们吃完可以复习一下。”他边说边喂对方,忙得都有些出汗。刚举起第三勺时,宿舍门则被打开,同寝的室友莽莽撞撞的走进来,看到他俩便一愣,而后笑说:“你们俩躲在这里吃,有情调。”
尹然红了脸,先喂下少眀一只馄饨后,辩道:“不是,他是我班上的,手受伤了,不方便吃饭。”
“哦。”那人走过来瞄一眼,皱眉道:“手伤成这样?你们不是弦乐系的吗?伤成这样不要紧吧?”
尹然看看少眀的脸色,忙回:“应该没事的,右手拉弓而已,不会有问题。”他说的坚定,少眀却丧气地垂头不语,令室友两边看看,决定不再多言,自己拿过一本书后走出屋子。
尹然就此又挑起一勺食物,安慰说:“你别难过,也别着急,手会好起来的。”他自我拟定了对方的不快源于伤痛,所以不得法地劝道:“我小时候也伤过,还骨裂了,现在都没事。”他喂了一个又一个,看着对方陆续吃下,心里挺高兴,高兴到自己忘了吃饭。
时至下午场的考试,陪同少眀监考的依旧是程洛,最初他照例读题,见对方不理不睬不回答,便自己做了起来。考完后他先行出屋交卷,而后又折返了回来,与少眀一同坐在小办公室里等天黑。但过不多时,他就凑近对方身边,小心谨慎的去碰那只缠着纱布的手。
少眀不愿他碰,挣扎了一下却因牵动了伤口而作罢,于是手臂落在程洛的掌中,被缓缓地拉直伸展。他皱眉忍痛,咬着唇舌憋住声响。
程洛一直拉着他的手看他,良久后问:“中午吃了什么?”
少眀头一歪,憋出一句:“不用你管。”
程洛轻轻抓挠他的手掌,帮他缓解疼痛,嘴上倒真就不问不管了——反正也管不出什么,并且不知道该怎么管,怎么说。突然改变的人和事,依旧让他措手不及,他甚至还没能理出对方的气头在哪里,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的一副脾性?自己无非……只是没有告知曾经有个人的存在,那个人已经死了,说与不说都毫无意义,况且,他确实不愿提及,不说就不会想,也不会去追忆什么——
当天傍晚,程洛载着少眀回家后,自己又出门去超市购物。在水产货柜里挑了一条黑鱼,让工作人员活杀后带回家中自己煮汤。他并不熟于这些活计,一碗汤的事情,将他弄得手忙脚乱。邱少眀坐在桌边看他的背影,想感动却没有这个兴致,因为他彻底明白这些事不是做给自己的,而是为他这个身体做的,换句话说,是为了同这个身体极其相像的那个人做的,仅此而已——所以别自作多情。
☆、不了解
期中考在两天后结束,少眀参加了五场笔试,其中有三场均为程洛代劳,其余两场则因监考老师太负责而未能钻其空子。另外,由于手伤的缘故,关于乐器类的试级考也拖延滞后,一切待伤愈后再作安排。
邱少眀如今不关心自己的成绩,只在乎自己的心情,他没想到这次的事件会令自己一蹶不振到现在。他每天睁眼抬头就看见那个男人对他示好,垂目低首却见自己手臂上的伤痛。他想放弃了不想了麻木了自己,可偏偏好还是好,坏还是坏,历历在目逃避不能,于是当伤痛减轻时,他匀出一些心思想其他——
“总算长好了。”尹然挺开心地提着少眀的手臂左右翻看,最后却稍带可惜地说:“还是有点疤……”
何止有点,刀刃虽不锋利,却带有小钝齿,导致伤口边缘参差不齐的被拉开,长好了就是一手臂的“花朵”,深深浅浅的印在那里,更何况上端还少了块肉,与周围的好皮肤成了刺目的对比。
少眀将手臂藏进袖子里,开始蝇声蝇气地说:“我今天不想太早回去,放学后我去你那。”
“嗯?”尹然抬眼看他面有隐情,便劝:“你是不是和家里人吵架了?我觉得你别太气,有时候爸妈打骂小孩也是为我们好,所以你还是好好跟他们讲理吧,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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