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28的时候,一大早米线店的生意就开始上门了,这些日子汤圆卖的很快,跟李凡一家熟识的大娘一人已经忙活不开了,不得已又叫了几个住在旁边的邻居帮着滚汤圆,这才堪堪保证了米线店的供应。
前些日子,一家人已经商量好,自家的米线店是准备开到大年三十的中午才闭店的,但古代人重视年节,街上明个就准备歇集了,李仁无法只能赶早去多买一些米线料存着,缺了一人,前面忙活不开,没办法,李凡只能把手里的活计交给杨诚,自己带着阿风跟杨清两个人在前面跑着堂。
已过了上午10点,李凡松了松有些僵硬的手指,满脸带笑的给新来的一桌客人斟着茶,刚一回身,一个高大的中年汉子就进了屋门。李凡稍稍挑了眉,暗自打量了一下来人,一眼看过去就能肯定这人不是苦读书的老考生,但本乡人讲究过了23就要开始在家吃团圆饭了,万万是不会上店里来糊弄嘴,而且,这人的身型高大,看着倒像是地地道道的北方汉子。
果然,还没等李凡招呼,来人就操着一口当地人俗称的“北蛮子”口音道:“哪位是店家”?
“我是,请问你是”?李凡听着家乡音忍不住的笑了一下才接口道。
“哦?你就是我李凡小侄吧?”来人打量的看了一眼李凡才露了笑的问:“我姓樊,与你大舅是旧识”。
“啊?樊老板?”李凡倒是心里一惊,自家大舅认识的姓樊的人不多,估计也就那个与自家有着生意往来的鲁洼子行商了,不过,这人怎么到这来了?
“对对”樊老板点着头,高兴的拍了李凡肩膀两下:“你这小店藏得可够深,我打听了一上午才找着地方”。
“樊叔?”后门传来杨诚疑惑的声音,刚才他听了自家弟弟的信,还疑惑着怎么能有熟人找上门,一见着这人这才惊诧的叫出声。
樊老板侧头一看,不禁又是笑口大开,几个大步走上前去跟杨诚拥抱了下才道:“好小子,没想到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滇州,还真是让你们给混出个名堂来了”。
“哪里,就是想赚齐回家的路费罢了!樊叔,你怎么来滇州了?快,快,后屋请”杨诚是惊喜连连,忙引着客人上后屋去了,临出门又跟着李凡示意的抬了下下巴,见李凡应了才迈进了后院。
见樊老板进了屋,李凡才转身跟屋里的客人赔了不是,又叫杨清等这波客人吃完就闭店,上厨房打发着杨白上街买些酒菜才匆匆洗过手端着一盘子橘子进了厢房。
厢房里,阿莱已经有眼色的给客人上了热茶,樊老板见李凡进来忙拍了拍椅子道:“你大舅不放心你几个,正好我从东北回来要上滇州来倒些青菜回鲁洼子,顺道就来看看你们,不过,这眼看着你几个小子活的也不错嘛,哈哈”!
“哪里的话,樊叔,我大舅他们咋样?身体什么的还好吧”李凡递给樊老板一个橘子才坐在杨诚身边问道。
“好,怎么不好,就是不放心你们,一听说我要来这,给你们带了一大车东西,都让我放在客栈了,等一会让小工给你们赶过来”。
“这么老远拉东西过来?~~~~~~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真是谢谢你了,樊叔”杨诚跟李凡一听,忙起身郑重道了谢,一车的东西,怕是路费都让樊老板搭了不少。
“诶,诶”樊老板不在意的摇摇手:“哪里的话,都跟家人一样,没那么多讲究”。
“倒是你几个小子,准备啥时候回家?我看你几个小的不在家,家里那帮老的怕是连年都不想过了”。
一听这话,杨诚跟李凡对视了一眼道:“我们前些日子也算计了一下,等今年5月份就启程往家走,但这一路上有大有小的,怕是不能急匆匆的赶路了,估摸着两个多月吧,就能到家了”!
“恩……”樊老板拿指头盘算了下日子,想了一会才道:“这也快了,现在就二月头了,再有三个月就能启程了”。
“可不,等四月份滇州的虾子又该下来了,我们寻思着多晾些虾干拿回去给大家伙尝尝鲜,也让我大舅他们尝尝海物”!杨诚也呵呵的乐了几句,接着樊老板的话头说道。
“好,这可好。对了……”樊老板一摸怀里,拿出个荷包递给李凡道:“这是你家卖酸菜的钱,你大舅让我给你们捎来,说是今年你家卖反季蔬菜的钱就已经够用了,这钱你们拿着应急吧”!
“这…….”李凡接过杨诚递来的荷包瘪着嘴红了眼角,荷包沉甸甸的,差不多能有200两银子,怕是连买菜籽的钱大舅他们都没留下,都给自家几个人拿来了。世人都说养儿防老,但自己到底还是辜负了“防老”这两个字啊……
不多一会,杨白就提着菜筐从市场回来了,留下杨诚跟着樊老板继续唠嗑,李凡留樊老板吃了饭就进了厨房忙活开了,拿着新鲜的海鱼洗着,李凡一想着怀里那个沉甸甸的荷包和外面那一大车的干货,眼泪就开始啪啪的往下掉,今年过年回不去家了,一家人说要把米线店开到大年三十,未尝不是带着家人不齐过年没意思的想法。但看着满车自己爱吃的干货,小实爱吃的红豆,杨诚爱喝的红高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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