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斯琦中途挪开些距离,拿鼻尖磨蹭乔奉天的额头,沉声询问他,“抱你到台子上好不好?”
“不好。”乔奉天勾着他的脖子,不舍与他分开。
“可你这样很累啊。”郑斯琦笑着,带恶意揉他侧腰处一层单薄的软肉,“那我坐在台子上,抱你坐在我腿上好不好?”
乔奉天太阳穴一跳,耳尖跟着一烫——这哪门子的鬼主意!
“更不好,跟个猴儿似的。”
乔奉天刚预备着抬头看郑斯琦的脸,就“哎”了一声,被他猛一下原地环腰抱起,转了半个身,又温柔放稳在了洗手池的台面儿上。
“凉么?”
乔奉天被他扶着后腰,皱着鼻子摇摇头。
“那继续。”
乔奉天侧着脸,瞪着他不言语,随后才边拨弄刘海边弯起眼睛笑,“你是不是有瘾啊?”
“说对了。”郑斯琦抬手看了一眼表,凑近小声,“再亲十分钟。”
“十分钟?!”嘴都要烂了。
“那就十五分钟。”说的更温柔深沉。
“我说你——嗯唔。”
郑斯琦再次俯身吻下来,比方才的那一次,要凶猛用力得多。乔奉天忍不住地“嗯哼”,抬手刚触到对方颈后的发须,就发现他的舌尖正不住地往前探。乔奉天被他辗转呷弄着唇峰间的那枚唇珠,既像抚慰又如同引诱,于是忍不住地为他启开嘴,坦荡又希冀。
郑斯琦在某方面并不如他本人似的那么克制内敛,在吻上,总没那么容易地轻松把持。他既急于探寻到乔奉天内里深处,又舍不得他承受的太过辛苦,于是半进半退间,最大程度地拿捏着节奏与力度。
他喜欢乔奉天喜欢的不行。假若能让他不顾一切地去抢占掠夺,他其实都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才能将这个人占有完全,要多长时间才够。究竟除去接吻与做.爱之外,人与人之间交融到最大化的方式还有没有?他不知道。
郑斯琦的舌尖如同翻山越海,远道跋涉而来,此刻正在昔日情人的房门前摇摆徘徊。踟蹰着扣下门环,门启,他礼貌颔首,舌尖便温柔抵达进乔奉天温热的嘴里;试探性地轻点触舔舐着上颚,如同脱帽致礼。房主伫立原地,悄然向前迈了一步,乔奉天的舌尖跟着往前探。无意和郑斯琦的舌尖交叠在一起的一刹,玄奥奇妙的感应瞬间澎湃地涌上天灵,像一句别后经年,抑制不住颤意的,“是你”。
“恩——”乔奉天向后仰,五指穿进郑斯琦的黑发。
房主旧人,身份比喻的不恰当,情感是共通的。
在紧紧拥抱的刹那明白了此生好与不好,对与不对,都并不万分重要,都比不得此刻,当下,你我彼此真切地拥有;郑斯琦与乔奉天的舌尖不住地凶猛纠缠在一起,舌尖的濡湿黏滞,苔面的微微粗糙,舌根的酸软饱胀,一样一样的知觉都交融在一起密不可分,同声共气,让彼此恍惚分不清楚,此刻这感受究竟是自己的,还是他的。
两人鼻息逐渐粗重急促失了秩序章法,唇与唇贴了又浅离,离了又紧贴,左右辗转,再后来好容易互抵着额头盯着对方,温柔紊乱地喘息,过会儿又抑制不住地,重新焦急又缠绵地叠吻在了一起。乔奉天紧紧攀着着郑斯琦的脖子,郑斯琦的手掌顺着乔奉天清晰的脊线向上摩抚。
相对论里的十分钟,在情人之间也不过是转眼而已。
“完了真的肿了,超——级明显。”
乔奉天一手撑着台面,皱眉凑向镜子。郑斯琦立在他身后,帮他理着被自己揉乱的头发。
“真有人问,你就说吃辣了。”
乔奉天忍不住乐,摩挲着唇角转过头来看他,弯起来的嘴巴饱满丰润,漾着一层敷了水色的茜红,“谁能信啊我的哥,你当人都没谈过恋爱是吧?”
“爱信不信。”郑斯琦从背后环住他笑,偏头在他右侧脸颊上又温柔嘬了一口,“早安。”
乔奉天顶了下鼻尖,对方的味道正缓缓地氤开。
“你也早安,老郑老师。”
第97章
早夏有一样必吃的东西,是白玉香瓜。听名则能想其型,湛圆或者椭圆的瓜体,触手光滑柔腻,无刺,无毛,白里隐黄的玉色。削了皮,瓜才更显剔透,但往往肉不那么甘甜,瓤才是最好吃却容易被人舍弃的一部分。
塑料大棚里种出来的白玉香瓜,既不风吹雨淋,又常年恒温,瓜果虽个顶个儿的周正漂亮,但总觉得没甜到那个意思上,那个份儿上。林双玉自己在家会种,长出来难免斑斑癞癞,滋味却比哪里的都好。一切两半,汁水淋漓,找人分上一半儿。
林双玉把瓜托人寄到了铁四局,人把东西往保安室一撂,留了个姓名就匆匆走了。等乔奉天接了保安的电话,瓜果已经在保安室里躺了两三天了。
“您不搁这儿住了是吧?”换了个新保安,年轻,普通话强。人也太怕热了点儿,大开着空调不算,案上还放了只嗡嗡响的摇头扇。
乔奉天被人工的凉风吹得一凛一凛的,“转让了,现在恐怕在装修吧。”
“哦装修那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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