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最好,至少还能让我活的有人样。
宴会厅很大,人也多。认识的不认识的,朋友亲人真心送上祝福的虚情假意借花献佛的,于伟挎着新娘,端着酒杯,周旋在各个餐桌之前。
走到父母面前,于伟斟了酒。
这辈子欠谁最多?父母生养一场,直到成人还挂在心间,能伤害他们吗?能吗?于伟仰头喝尽。领导那桌来了不少人,无论是冲着谁的面子,这是这辈子事业的保障,什么事业,说白了不就是让这辈子活得有头有脸点,活得自在点逍遥点,能置之不理吗?能吗?第二杯。
轮番的喝,敬酒敬烟,吕淼自然是不能喝,于伟却没有喝伴郎准备的冒充酒的白水。就这一天,他想醉。
终于走到那人面前了,那人漠然的表情,缓缓站起来的身体。
其实你不在乎对吧。于伟嘴角噙着笑,谁离了谁活不了?他不肯给贾波承诺不肯承认爱上贾波,那么贾波肯吗?分开就分开,贾波利索的让他觉得像个娘们的是自己。贾波是绝情还是多情,一点苦恼都没留给自己。纠缠过的身体现在因为酒的原因变得踉跄。
贾波举着酒杯:“百年好合。”
白瓷杯发出的清脆的响声。
更像是一种断裂声。
烈酒入唇,自此劳燕分飞,老死不相往来。
事情已成定局,心中千般惆怅也伴着响声断裂。
贾波仰头喝酒,迸出眼角的泪水跟着往肚子里控。
再见,此生挚爱。
伴郎递上喜烟:“大伟,这是大舅子吧,给点上。”
于伟拿着烟一脸的时候,贾波已经把烟叼在嘴里。贾波的嘴唇肉肉的很柔然,但是现在抿得很薄,衔着烟的样子很妖娆,之前的清新感被一根烟破坏的淋漓尽致。
于伟拿起火机,摁开,火苗腾的窜起。贾波本能的躲了一下,火灭了,旁边一片笑声,婚礼上为难新人是对他们的祝福,谁都看不出来贾波不是故意的。
于伟重新摁着,火苗一跳一跳的,映在贾波的眼睛里。贾波伸手反握住于伟的,在上面点燃了烟。
于伟猛地推开贾波,转身走开了。
婚礼,一段新生活的开始,一段旧往事的结束。爱不可贵,可贵的是相守。因此婚姻最大,对父母有个交代对伴侣有个交代对自己有个交代,对生活有个交代。
对不起,于伟转过去的脸上落了泪水,对不起,我只是为了活下去。
逆流
于伟觉得现在是倒过来了,之前的种种,他赋予贾波的暴虐,全部返还到自己身上。
结婚后单位给了半个多月婚假加上年假等等,于伟休了快两个月,每天陪在吕淼身边,吕淼开始有妊娠反应,哪也去不了,所谓的蜜月就只好到有山有水的地方去静养。
思念是种蛊,埋在心里,纠缠在血肉上。越勉强自己去不想,想的就越厉害。新婚之夜,于伟梦见了那个升职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的公园,那个魅惑的人站在那里笑,于伟冲过去脑袋里还昏昏沉沉想着千万别是梦。拥抱的激励,纠缠着的舌头。于伟性急粗鲁的撕咬怀抱里的人:“你是我的,别再离开我了”
那人回头,眉梢眼角是惯有的笑容:“不是哦,我不是你的了。”
于伟怀中瞬间空了,那个人转眼已经在别人身下翻滚,于伟发狂的喊:“我要杀了你的时候。”
父母和妻子都站在他的身后了。
于伟满头大汗的惊醒,朦胧中分不清身在何处。
他没有理由怪贾波,更不应该恨他。从开始就是他在逼贾波,纠缠他,贾波不对说他说爱不为难他和他痛快的分手难道不是他所希望的吗?
别再装无辜了,卑鄙的是自己。
把他逼上绝路还伪装成受害者自己还真是罪不可恕吧,于伟自嘲的想着。手机换了,之前的那个在那夜听见他躺着别人身边的时候盛怒之下摔得粉碎,摔了它就和贾波断了联络。于伟看着黑暗中虚无的飘渺,睡意全无。周身仿佛是陷入一个巨大的黑洞,坠落却无法粉身碎骨,那种下坠的恐惧永远包围着身体。
过去就好了,于伟这样安慰自己,人都是这样,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只要他和贾波不再见面,时间长了自然就没事了。除了吕淼自己交过的女朋友也多了去了,不是也……过了就忘了吗?
婚礼结束后,点彩礼的时候,吕淼拿着厚厚一打钞票,惊讶之后撇嘴:“真看不出来啊,吕森那么有钱。”
于伟拿着贾波给的钱,不知道为什么就很难受,非常的难受。也许是因为认真了,和女孩子交往,或者是因为和别人打赌或者是因为觉得带出去有面子甚至吕淼也是因为在一起合适,和贾波却不一样,是真的被吸引,即使知道与他在一起会毁灭,也情不自禁。
贾波是抹叫色素的毒药,诱惑站在糖果面前的孩子。他越美丽毒素就越强烈,绚丽的颜色指染在嘴唇上就很难抹去。
等回到所里,已经是夏天了。夜长了,外面也不冷了,很多鲜活的生命又开始生机盎然了。社会发展的很快的,短短几年的时间,公园旁边大大小小的酒吧浴室ktv开的不亦乐乎,晚上的公园再也看不见成群结队的人了。
所里没有安生多少,公园干净了,旁边的红灯区自然要加大检查的力度。于伟碍于身份去查了几次,每次都特意躲过其中的一间,回吕家也再也没有看见贾波,贾波断的很干净,一点都没有拖泥带水,于伟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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