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他属于别人了
那要怎么办?
他明明发誓说什么都可以失去的
可是,好痛!
心脏像是被什么重创,连带着呼吸都痛苦挣扎,身体深处在尖叫呐喊,那种混合着恐惧感的窒息让他生不如死。
让我死!去死就可以了!就可以了!
不可以这样!于伟又想
不能痛,不能抱怨,不能求死求解脱
就这么痛苦着吧
不可以贪心
不然,上天如果把贾波带走怎么办?
我不贪心
我只要他活着
他不爱我就算了
我不要爱情了
我只要他活着
交握着的手,微微颤抖。无论心脏已经多么麻痹,思想已经让大脑几乎爆裂。于伟依然是没有表情的坐着。
秦弦在前座转过头,对他说:“于伟,大波跟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算了吧,好不容易他才有了平静的生活。王兔子虽然傻不愣登的,可是他对大波是真的好。大波也说了你们俩两不相欠了,各自好好生活吧。”
两不相欠了?
两清了?
可是我还爱他
我的灵魂还在他的心坎儿里呼唤我
可是他不想见我
他不需要我
他害怕我
于伟看着自己的手,没有回答秦弦。他看过无数遍,这双手曾经是怎么样肆意的蹂躏那个人,这双手早就染上了再也抹杀不掉的膻腥,于伟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他竟然下得去手?那天的一切一切一切,一遍遍的在他的心坎儿里面重复上演。他无数次对着那个已经泯灭人性的自己尖叫住手,想要冲过去杀死那个兽化的侩子手,但是他的脚动弹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把贾波杀掉。
一片的血迹斑斑
那时候他是真的想弄死贾波吧
可是为什么呢?
因为那个人搅乱了他的生活?因为那个人抱走了他的孩子?因为那个人在和他分手之后马上找了别人?
因为那个人偷走了他的心,自己还浑然不知。
弄死他!连同自己的心一起!
被那种思想支配了的身体,早没有了自控能力,爱之深恨之切,没有心的人,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贾波那么一抹色素,早就浸透他的身体,渗入骨髓。
可是贾波不要他了。
这一次
是真的了。
我想在一起
在车上的时候,王天真还嘟哝:“你还真搬回去啊?”
贾波开着车:“废话!那是我的房子!又不是住别人家。钱多烧得慌非得住宾馆啊!”
王天真没再说话,贾波也不理他,面包车缓缓地往熟悉的地方驶入。贾波左右环顾了一番,这几年北京的变化挺大的啊。途经那个熟悉的公园。贾波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这里还是不是聚集的地方?
他那些个动荡的青春,荒诞的岁月,还有不想回忆的爱情,都被深埋到这个地方了吧?在公园门口两侧的马路上,辉哥的酒吧小白依然开在老位置。只不过酒吧的外墙不再是以前的白色,上面泼着五颜六色的墙画,炫目扎眼,门口竖着一个高高大大的牌子,贾波特意放慢了速度,看了一眼小白的新名字:
“壹零天堂”
嚯!真是个敞亮的名字。贾波笑笑,往前开了。
终于到了那个熟悉的小区,贾波停好车,和满脸不高兴的王天真下了车。楼体依然是陈旧带着些安逸。贾波狠狠的吸了口气,这地方的味道,多年不曾闻过了。
走上楼,打开门,屋里并没有想想象中那么狼藉。
屋里被简单的装修过了,陈旧的家具都不见了。像是一种新旧交替,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扑面而来。
贾波把行李放在沙发上面,屋里漂浮着一股淡淡的肥皂气息,很明显一直有人居住。贾波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冷哼了一声,转身去了卧室。
卧室里面很干净,只摆着一张大床。他坐在上面愣了一会神儿,就算是再怎么刻意的忽视,那些跟这里有关的记忆还是排山倒海的涌进来。
真是犯神经,他自嘲的笑。干嘛要搬进来呢?
他对王天真说:“你睡卧室里面吧。我在客厅睡。”
王天真也跟着进了卧室说:“这不是双人床吗?一起睡怎么了?”
平常的贾波一定会调戏王天真说些什么:‘你不怕醒过来之后已经被哥哥我吃干净了“之类的话,但是今天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算了吧。”
中午,贾波打算和王天真出去吃饭,一开门看见门口堆放着蔬菜和熟食。王天真狠狠道:“八成是投毒了的!”
贾波笑了笑,并没有把东西拿进来,锁上门就和王天真去吃饭了。
知道贾波回来的第四天,于伟终于被送到韩彻的诊所了。
韩彻看了看于伟的检查报告,走到于伟身边:“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这几天没吃饭啊?”
于伟因为在上班的途中昏厥,送同事送到医院输点滴了。医院那边一看就笑了:“您一个大老爷们也不胖。不至于绝食减肥吧!您可已经开始贫血了。再这样下去可就不是昏倒了!”于老太太这些日子就看着于伟又不对了,不吃不喝的又开始自己在小屋里面沉默不语。眼看着就越发的消瘦下去。连忙把儿子送到韩彻这里来了,自从韩彻治好了于伟的抑郁自闭。于家的人很信任他。
于伟低着头不说话,看着自己的手发呆。
韩彻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还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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