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下.
买完生活用品回来,推门就看见林帆正在我的床上忙活,褥子被套早就弄好了,正在探着身子挂蚊帐。
“林帆,你别忙了。我自己来吧”我有些不好意思。 林帆系好最后一根带子,爬下床来:“不忙,已经弄完了。”
我正要感谢他,张晓秋走了进来:“咦?你买完热水瓶啦?来,我正好要下楼打水,帮你带一壶。”
我还没谢完这个,又一迭声谢那个。这是我第一次住宿舍,过这种集体生活。这样的相互关爱,让我觉得真的很温暖。
30.
晚上,老捏和球的班里都有会要开,屋里只剩下我和林帆无所事事。
我正无聊地看着,林帆凑过来:“喂!姚远,帮个忙。给女生那边打个电话好不?这是电话号码!”
我很奇怪地问:“干吗要我打阿?我又找她们没事!” 林帆回答:“拜托拉!听说我们班还有一个来自南宁的女生,你帮我问下看是哪个。”
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这个男生还这么容易害羞吗? 我拿起了电话,拨了过去。 很快,清脆的女声传来:“喂!”
我直截了当地问:“我是数甲的男生,请问你们女生那边有没有一个来自南宁的?” 那边女声回答:“我不知道阿!”
对这个干脆利落的女声有了一些好感,我就问了句:“那你叫什么啊?” 那边:“我叫张青青。”
下意识记住了这个名字,我放下了电话,冲在一边等待的林帆摇了摇头。
林帆失望地说:“怎么会这样呢?我明明看到登记表上有的阿。。。”皱起的眉头竟然也非常漂亮。
骤然响起敲门声,门外粗声粗气的声音:“数甲的!下楼!在小花园开班会!” 我拉起林帆,安慰他说:“走吧!开会了!下楼见到女生你再问问咯!”
林帆不情愿的站了起来,我们走下楼去。
我们两个是最后到的,二十多个人已经全部落坐了。扫视一圈,才发现我们班女生好少,才四个,一圈坐的全是男生挤的满满的,我和林帆找了半天都没有空插进去,只好坐到女生那边。
我身边的女生高挑的个子,大大的眼睛,很爽利的马尾辫,看到我们没有地方座,马上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了一块位置。我们坐了下来。
没有事做,我开口和那个女生聊天:“你叫什么?” “张青青!” “就是你接的我的电话阿!”我惊讶,又有些亲切感袭来。
“就是你给我们打的电话阿!”她很快地回答。 觉得非常有意思,我又问:“你是哪里来的?” “南宁!”
我又好气又好笑:“你不是说不知道有没有人从南宁来的吗?搞了半天你自己是南宁的阿!!!”
“对阿我是南宁的!”一双大眼好像听不明白似的看着我。 我马上回头叫着林帆:“喂!林帆!她就是南宁的!”
林帆马上凑了过来,我把我的位置让给他,他们两个立即攀谈起来。我突然感到了离乡背井的孤独,心里开始怀念起那个温暖舒服的拥抱。
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我掏出手机拨打那个熟悉的号码。 “喂!”思念的声音马上响起,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显得格外亲切。
我鼻子一酸:“杨~~~~~”拉长了声音,像在撒娇。
那边的声音也激动起来:“远?!!你到了?那边怎么样?宿舍条件好不好?几个人一个屋?你现在在干吗?”一长串问话冒了出来。我心里马上暖洋洋的,好像说话的人还陪在我身边一样。
“四个。我在开会,挺好的,不过人家都有老乡聊天,我都没有~~~”
那边安慰道:“没关系,到了‘十一’长假,我们就回家,没几天啦!!再说,你熟悉熟悉就好了。想家了给我打电话阿!!我也马上要报到了,到时候换号了告诉你!”
“嗯。”我应到。 “好了!现在,乖乖让我亲一下!” 暗自笑着:他还是没变啊!口里应道:“你要亲哪里?”
“小坏蛋!越学越坏了!看到了‘十一’我不整死你这个坏蛋!”仿佛气急败坏的。 我心情忽然轻松起来,轻轻冲着手机“啵”了一下,放下了电话。
31.
接下来的繁忙生活是我始料未及的。果然是全国的尖子都汇集到这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学习生活的紧张比高中时更甚。而且从高中到大学的学习方式的急剧转变让我有些不适应,再加上残酷的竞争,让我忙得气都喘不上来。
紧张的不仅仅是学习生活,就连我的课余生活都被排的满满的:学校乐团组织排练一场大型钢琴协奏曲《黄河》第四乐章。我被加入了文艺部的林帆硬拉去练琴,非要把我挤进那几个钢琴演奏候选人当中。
我已经有一年多没有碰过琴键了,手指都有些不听使唤,只好每天都抽空往琴房跑。从简单的六级过级曲开始,一点一点地捡起因为高三过于紧张的复习而日渐生疏的指法。
林帆每天都陪着我练琴,从不缺席。从我练习简单的“喷泉”开始,到我终于弹奏出了一曲完整的贝多芬第109号奏鸣曲,他一直不住嘴的夸奖我弹得好听。
在我弹奏鸣曲109时,他的眼睛越睁越大,越来越惊异地看着我修长的手指快速、大跨度地在琴键上跳跃,忽强忽弱地奏出华丽的音符。在结尾大段大段的高八度颤音,接着渐行渐缓,越来越弱,尾音低低的消失之后好久,他终于爆发出一声发自内心的惊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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