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时机未到,但将来众阿哥间的争斗几乎已不可避免。
阿哥们各怀野心,屏声敛气,虎视眈眈,等他行差踏错,露出破绽,便给予致命一击,取而代之。
权力斗争向来凶险,皇权更是如此。那么多人想要通过万丈悬崖上颤颤巍巍的绳索,到达权利的彼岸。而生存下去并获得胜利的唯一手段,是将所有的对手推落下去。
四阿哥胤禛随了太子。胤祯与八阿哥走的近,被看做八爷党的一员。两人的出生和才能都让他们无法独善其身。
德妃想至此,不由忧心忡忡,再难入睡,披衣而起。
明月铺下一层柔和的银辉,将大地妆点的柔和静谧,却照不透紫禁城森森的殿宇。
宫女在前面持着灯笼。回廊重重。德妃裹紧了披风,命宫女们不要惊动十四阿哥,推门缓步进房。
烛火映着风一阵摇曳。照出衣架上箭袖和冠带的起伏。德妃细细摩挲平整那几乎看不见的褶起部位,然后自然地将目光投向榻上熟睡的幼子。她在榻边安静的敛裳坐下,怜爱的抚平幼子皱起的眉心。
“额娘。”胤祯闻到幽香,睁开眼帘,带着尚未睡醒的鼻音,“你怎么来了。”
德妃安抚道:“别起来,额娘跟你说说话。”胤祯嗯了一声,依言躺着,德妃道,“十四很喜欢八九十三位阿哥吗?”
“喜欢。”
“为什么喜欢?”
“倒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大哥傲慢粗鲁,太子哥哥高高在上,三哥五哥七哥没什么意思。”
德妃松松挽着发髻,垂着眸,抿起唇角:“八阿哥他们固然很好,可十四,你不小了,有许多事已经不能单凭喜好去做,需从更深处去考虑。”她耐心的讲述了近一个时辰,也不知十来岁的幼子听不听得懂。
总之结果是康熙发现,胤祯近来开始亲近太子了。一个是他最心爱的储君,一个是他最心疼的小儿子。两个都是他捧在手里,安在心尖,恨不得时时拴在腰带上一刻不离的人。这让他连着几天心情愉悦。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在十二点前发了~
5、今生前生(五) ...
胤祯又将积攒了三五天的问题一股脑搬到太子的毓庆宫。规规整整的坐在花园的一处亭子里,眼巴巴的听太子讲述。
讲这些他十几年前就学过的东西,无聊归无聊,其实太子一开始还挺开心。因为一来胤祯漂亮听话,又极少他添乱;二来康熙时常喜欢在一边看着,有助于增加父子感情;三来讲课这种事相当清闲,比被皇父委派去干这干那轻松多了。
可是有一天他察觉了胤祯的小把戏:只要他在讲述的途中停顿一下,胤祯便嗯一声。显然这个小混账一副好学生的样子,内里根本没有花一分精神去听。
他边讲边磨牙,要不是康熙老怀大慰的在一旁观看兄友弟恭,真恨不得喊奶父凌普过来将这小混账拎出去扔掉。
胤祯呆看着他手指指点过的地方,心里想着,这毓庆宫风景挺好,尤其是秋日里,凉风习习,池塘泛波,黄叶坠地,花香渺然。点心果子色泽味道具好,至于茶水……胤祯握起杯子半透明的瓷胎沿。
太子道:“十四弟,那是我的杯子。”
胤祯抬眼对他笑了笑,一口抿了,又倒满推过去:“二哥还跟弟弟计较这个?”
太子瞥一眼笑眯眯望过来的康熙,纠结的喝了一小口,捏着瓷杯犹豫的往靠近自己的地方放下了。继续开讲。
细碎的下午阳光照的人要睡着。胤祯认真的发呆。
太子讲述完毕,停顿许久,胤祯啊了一声,又哦了一声,收起发呆的表情,收拾精神站起来说:“谢谢二哥教我。”
太子还礼客套:“这是二哥应该做的。十四弟聪慧非常,我也受益许多。现在天色不早,你快回去吧,莫让你额娘记挂。”
快滚快滚,下次别再来了。
胤祯道:“弟弟这就回去,不让额娘担心。”
太子心想很好,滚吧。
“并告诉老十三,二哥的学问很好。”
太子得意了一下,心想这倒不必。
“然后喊老十三一块来请教二哥。”
太子呛了一口。
“二哥欢迎我们吗?”胤祯期待的看着他。
“这个自然,二哥随时恭候。”太子挂出千锤百炼的真诚微笑。
康熙欣慰的下结论:“既然你们这么合得来,那么以后十四阿哥要常来,二阿哥也要悉心教导。知道吗。”
“是,皇阿玛。”两人一起道。
太子看着两人远去,冷下脸:“奶父,你看这老十四究竟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凌普在太子的身后笑道:“太子爷,老奴想十四爷这么大点的孩子,应该没什么别的想法吧。”
“皇阿玛七岁登基,我八岁上殿讲学,太祖十五岁在部族间纵横捭阖,老八贱婢之子,年仅十八,在朝堂上的呼声几乎超过我。人的心智岂能以年纪来论。老十四不小了。”
凌普道:“那太子爷怎么看?”
“老十四以前一直是老八的人,现在突然到我这边来,要说不是老八的阴谋,我绝对不信。”太子微微皱眉,目光凝重,却扬起唇角。他负手立着,清秀俊朗,身材修长,宛如玉树生于庭中。
凌普转了转眼珠,谄媚的笑道:“太子爷说的是。”
“老四怎么说。”
凌普道:“十四爷是四爷的亲弟弟,四爷当然只会说好话。他说十四爷率直义气,既然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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