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金雪里挥手:“那就劳烦金长老去置备吧。”
“这,门主……”
金雪里吓了一跳,自然要劝,却见东青鹤袖摆轻甩,直接把他挪出了那屋子。
门一合上,东青鹤就在里头坚定地说:“金长老,你去罢,我在此先谢过了。”
金雪里呆愕须臾,只得领下命来。
趁着金长老去准备,东青鹤便拿着对方开得另一个方子给常嘉赐调息内丹,用得还是自己的法力,这一调息,又是不眠不休的三日,好在这一回总算将人的命脉给稳住了。
……
常嘉赐迷迷糊糊地醒来时,只觉四周又潮又黏,可偏偏他的周身都像是泡在火里一样滚烫,他痛苦得忍不住呻|吟了出声。
他已是用了极大的气力,可出口的嗓音就跟猫叫一样轻软,风大些就要吹散了。
而屋内的人还是听见了,只见一道白影快步来到他的面前,将常嘉赐有些虚软的身子又抱起了些,温柔的说:“就好了,再泡半盏茶就好了。”
耳边同时传来的还有哗哗的水声,常嘉赐眨眨眼才看清眼前的人是谁,他呆呆地低下头却发现自己整个人都沉在一蓬水中,那水的颜色竟是艳红的,鼻尖还不断飘来血腥的味道,让常嘉赐闻得胸腹翻涌。
他急急喘了两口气才说出了话:“我……我是不是……又死了?”就跟上辈子一样,莫名其妙地丢了自己的命。
“没有,你没有死,有我在呢。”东青鹤不顾自己洁白的长袍,将整个手臂探入水中稳住那人下滑的趋势,抱着常嘉赐靠到他的胸前。
常嘉赐转头想看这人的脸,无奈对方靠自己太近了,他只能看到他的眼睛,赤诚的坚定的眼睛。
常嘉赐却怀疑地摇了摇头:“骗……子……”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要骗他。
东青鹤只有苦笑地亲了亲他的额头:“没关系,等你好了,就知道我没有骗你了。”
在常嘉赐又陷入昏迷前,他听见东青鹤郑重的跟自己说。
之后的几日常嘉赐又睡去醒来了好几次,每一回都能看见东青鹤在身边,不是在给他输送内力,就是陪着他泡那又黏又恶心的东西,害得自己醒来也是他,闭上眼也是他,梦里梦外全被他所侵占,简直阴魂不散。
常嘉赐在忍了又十天之后终于彻底的清醒了过来,东青鹤在同金长老商议完他的伤情回到里屋时看到就是睁着一双清明的眼望着自己人。
东青鹤大喜过望,三两步来到床前道:“你醒了?可有哪里难受?”
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几天没好好看到这人,常嘉赐竟然觉得东青鹤瘦了?眼下还有些泛青,整个人竟然憔悴了不少?不过很快他就觉得是自己眼睛发花的错觉,这个人法力滔天,世上还有什么事能让他受损,一定是自己昏了头的缘故。
常嘉赐张了张嘴,用嘶哑难听地声音不客气的回了句:“你怎么不问我……有哪里好受?”
东青鹤心疼地看着他:“头几日是会比较难熬,我让金长老多开了些止疼的丹药,到后头就会好些了。”
常嘉赐慢慢转头就看见自己两手都缠了厚厚的白纱,那白纱一路蔓延至臂膀,甚至头脸,想必浑身怕都被裹满了。
见常嘉赐的眼中一瞬掠过浓浓的惊惧,东青鹤叹了口气道:“那赤火太烈,你哪里受得住。”
“你这是……在教训我……咎由自取吗?”常嘉赐咬牙切齿。
东青鹤不跟他计较,只小心地握住了那人紧握成拳的手,一点点扳开包覆在自己的掌心中。
“我只是希望你多多珍惜自己的性命。”
“我自然……珍惜……”常嘉赐想一把甩开东青鹤,可是对方不放手,他只得怨愤地道,“可我这样的小人物……哪里有东门主如此高的修为傍身得以事事易如反掌……我只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说到此常嘉赐猛然想起自己才赚到的宝贝,还有他的络石鞭和红缨玉,他被包成这样,这些法宝都去哪里了?
见常嘉赐竟然心急慌忙地要起身,东青鹤立时一把将他摁了回去,难得沉下脸来:“这就是你惜命的法子?”
常嘉赐瞋目:“我的……我的东西呢?你把我的神兵都……藏到哪里去了?!”
东青鹤道:“你该先好好歇着。”
“不要……你把我的宝贝还给我……你这个强盗!”常嘉赐气得手脚乱蹬起来。
这是典型的贼喊捉贼,这三样宝贝哪个不是他常嘉赐偷来霸占的,他却怒得如此理直气壮。亏得东青鹤还能沉住气,且眼明手快的迅速制住了对方,不然他那些才开始复原的伤口势必又得裂开。
东青鹤也知道此刻不是争论的好时机,他得让常嘉赐先冷静下来,旁的慢慢再算。
“以你现下的模样,就算给你,你使得了吗?出了这个门,一样要被有心人所夺。”
见常嘉赐果然不动了,东青鹤又道。
“我没说一定不给你,但是,你要养好伤。”
“可我不会好了,”常嘉赐忽然喝道,语意冷冽,然眉目间却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沉痛,“我以后就是这幅可怖的样子了……你确定要日日瞧着恶心自己吗?”
东青鹤一顿,慢慢道:“那也未必。”
“是啊,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常嘉赐冷笑。
东青鹤摇头:“我是说你的脸,也未必不会好。”
常嘉赐怔楞。
东青鹤将他挣得乱成一团的被子重新盖好,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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