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方才还姿态跋扈的常嘉赐这一回竟配合的“嗯”了一声,虽然带着满满的不情不愿,但他的确听话了。
常嘉赐想,东青鹤有一句话说得不错,要能拿回刀,自己的确该快快好起来才是。
东青鹤心头一松,顺了顺常嘉赐枯萎的头发,道:“既然五次,今日的疗伤我看效果就很不错,你也能受得住,不如后两日将每日一个时辰延伸至一个半时辰好了。”说着起身去唤青琅进来收拾了。
而在他身后的常嘉赐蓦地双目大瞠,瞪过来的眼神都要喷出火来。
为什么?
为什么他觉得自己无论做了什么,都仿佛从一个大坑跳入另一个大坑?永远摆脱不了东青鹤的魔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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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疗伤的过程让常嘉赐觉得十分诡异难熬,但不得不说东青鹤给他泡得那个鬼东西还真有些作用,之前常嘉赐连下地走两步都头晕眼花双腿虚软,现在才不过两天,他就已经能在院子里逛上一圈都脸不红气不喘了,焦黑的皮肤也开始落痂,露出里头新长的鲜红嫩肉来,整个人从白白黑黑慢慢向白白红红转变,丑出了另一番境界。
而他的修为还是没有回来,但是也不知是否因为每日都被东青鹤的气息贯通周身,常嘉赐以往总觉得自己筋脉中流窜的阴寒之气渐渐消弭了不少,他本来是不信东青鹤那番混沌入体以致自己性情大变的荒唐说法的,可是他未中混沌剧毒是真,被逼去魔气后浑身的气血回暖也是真,难不成那妖孽对自己还真有影响?
一边思忖,常嘉赐一边推开门回了屋子。
然而一踏入,常嘉赐就觉不对,他立马想退出去,结果一阵烈风拂过,将他向前卷了两步,身后的门也被砰得关上了。
常嘉赐看着屋内正中站着的那个黑影,纱帽下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你怎么进来的?”常嘉赐问,若说要入青鹤门还算有机可乘,这儿可是东青鹤的居所,东青鹤的屋子,对方能这般如入无人之境倒真让常嘉赐有些吃惊了。
来人一身黑衣,身段曼妙,开口的嗓音也似黄莺婉转:“我自有法子。”这乃是一个女子。
常嘉赐打量了对方两眼,没有说话。
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了青琅的声音。
“嘉赐……有人来看你。”
常嘉赐一顿:“谁?”这不速之客都放进门来了,还能来谁?
青琅还未回答,另一个清脆的少年声儿就响了起来。
“是我啊,嘉赐,我来看你啦。”
原来是那个笨蛋,他难道没听说自己已经不是原来那个白痴,不会再与他一道卖蠢了么。
“你是谁?”常嘉赐冷冷的问。
少年疑惑:“我是鱼邈啊,你忘记我了吗?”
常嘉赐没应声。
鱼邈又道:“我知道你受伤了,我给你带了很多野果,还有很多书来。”
常嘉赐想,受伤了还吃什么野果,看什么书啊,果然是笨蛋,他仍是不说话。
鱼邈却好像不知道放弃是何物,竟然还敲起门来:“嘉赐,嘉赐,你听见了吗?”
耳听着没得到应答的鱼邈转而向青琅求解,甚至还想要打开窗户将东西给自己送进来时,常嘉赐的身形终于动了动,只不过下一刻一道冷光闪过,他的喉咙口就被出了鞘的长剑牢牢抵住了。
眼前的黑衣人缓缓伸手揭了头上的纱帽,露出其下一张娇艳妖媚的脸,正是当日和花浮一道夺取天罗地网的竹死岛长老,迷闺。
迷闺动了动唇,无声地对常嘉赐说:让他走。
常嘉赐未言,剑尖被抵近了一分,他只有开口。
“我不需要,你走罢。”
可是鱼邈哪里能那么容易被打发。
“这个野果很甜的,书……书也没有太多字,是我在辰部整理的时候发现的,很好看的……”
而他的心意拳拳得到的却是常嘉赐更为不耐的回答:“我说了我不要,谁稀罕你那些破东西,以后别再来烦我!”
这低沉一吼终于扼制了鱼邈的一片赤忱
“啊,那好吧,你、你不要嫌我烦,我下次再来看你,我走了……”他可怜兮兮的说。
听着那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常嘉赐紧蹙的眉头反而舒缓了下来,他想,我本就在这儿呆不久,以后再不再见这白痴也没什么不同。
是的,没有不同。
只是心里的气到底是不顺,尤其还是被人逼着做出这般的决定,但是常嘉赐的声音里倒是听不出太大的怒火,在对方不是东青鹤的时候,任谁来他一般都不会失了分寸。
常嘉赐问迷闺:“你这是何故?你想杀我?”
迷闺说:“我还想问你呢,你上一次闯入偃门,还对教主动了手,你想杀教主?”
常嘉赐想了下才想起迷闺在说什么,是那回他和沈苑休去取那赤苑长老方水合的命,结果在那里看到了竹死岛的小教主灭瑶,不过常嘉赐没有杀她,因为那时他的修为忽然消散了,所以他只是打伤了对方,不过这也足够竹死岛的人来他的麻烦了,不,不是竹死岛,而是偃门。难怪迷闺可以悄无声息的来到东青鹤的居所,因为派她来的,不是一般人。
常嘉赐说:“我要杀她,就不会还留灭瑶一命让你们救回去了,我在岛上这么些年,对她最好的就是我,灭瑶最厉害的那一招还是我教的呢,迷闺,你不信我吗?”
迷闺的脸上闪过一丝茫然,她说:“我就是因为信你,才会帮你假制什么金蝉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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