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玖玖不会忘记自己六岁那年的冬天,爹爹的生意似乎出了什么差错,不知从何时起家里每天都会有很多人进进出出,每每有人来,娘就会抱着他离开,并捂住他的耳朵对他说:“玖玖乖,坏人来了,娘带玖玖回房休息。”
后来有一天,肖玖玖正在娘的督促下扒拉米饭,爹爹突然慌慌张张地跑回来,一看见儿子,他突然笑得特别温暖,对肖玖玖招了招手柔声道:“玖玖,过来。”
肖玖玖从凳子上下来,跑到爹爹身边,双手搂住爹爹的腰,撒娇似的将脸埋进他的腰间,瓮声瓮气地喊:“爹~”
“玖玖,爹带你和娘去欧洲旅行好不好?”
话虽这么说,可是感觉却像在逃命似的,爹娘连行李也不收拾,还好肖玖玖趁乱拿了自己的奶瓶和钢片琴。
可是他们还没走出大门,就闯进来一群人。然后一切变得很混乱,有人指着爹爹大喊着让他还钱。
肖玖玖被人群推搡着,不时有人故意或者无意的拳脚相加使得他头昏脑涨,忍不住大声喊到:“娘,痛……”
可是他一抬头,却看见爹娘被绑在一起,有人用混着冰渣的脏水泼他们,还有人拿着胳膊粗的棍子往他们身上敲,一边毒打一边大喊着还钱……
看着爹娘满头满脸都是血,肖玖玖惊呆了,他张大嘴,眼泪从大眼睛里不断涌出,可是嘴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你看,这娃娃哭得好诡异!”旁边有人注意到他,“要不弄死算了,留他长大会不会回来报仇啊?”说着就抡起胳膊粗的棍子要向肖玖玖的脑袋敲去。
肖玖玖的娘看见这一幕,瞳孔瞬间放大,她用尽全力却只能发出一丁点细微的声音:“放过我孩子,求求你们……”
“喂,算了。这小孩长得真好看,兴许能卖些大洋给他爹娘抵债,反正我看他们是还不了钱了。”
冰天雪地里,看着父母被虐杀,肖玖玖红肿着眼睛趴在被凝固的鲜血裹住的尸体上瑟瑟发抖。他不哭不闹,可是力气却大得惊人,没人能将他从父母的尸体旁带走。被他那充满怨气的眸子一瞪,所有刚才闹事的大人都不敢再上前。眼前的一幕太诡异了,一个六岁的孩子守着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眼中的怨气像是一只有力的手,能死死扼住被瞪的人的脖子。
忽然之间“嘭”的一声,人群中有人开枪,子弹从肖玖玖的后脑勺飞出眉心……
半年后有债主上门想将肖宅卖给一位外地来的商人抵债,推开大门,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森冷的寒意。商人皱了皱眉,忽然看见一个皮肤白`皙的小孩站在朱红色的柱子后面望着这边,他温和地朝那小孩笑了笑,想问是谁家的孩子,却被债主叫住:“程先生,这房子风水好,环山抱水,您买下绝对错不了,生意一定是越做越红火。”
商人笑着点点头:“我再看看。”他将整座大宅大致观察一遍,往回走的时候却发现原本一直跟在身边介绍宅子的债主不知什么时候横躺在了大门口,商人心下一惊,走过去一看,发现那人双目圆睁,一副受到过度惊吓的样子,他伸手到那人鼻尖,发现已经没了呼吸……
肖宅闹鬼的事情传开了,有怕事的乡民找来道士作法,然后肖玖玖被封印在了中阴法界里,直到后来被言川唤醒。
言川猛地回过神来,所处的环境仍是漫天大雪,刚刚像是做了一场梦,他知道了一些关于肖玖玖的事情,这个故事让他有些难过,但是看着眼前这只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会把自己拆之入腹的沉着一张脸的小鬼,他的声音因为压抑不住的害怕而颤抖着:“死得真委屈啊。”他尽量想要去讨好肖玖玖,希望它能放过自己。对于鬼怪神力,他只能一逃二哄三顺从,像个孙子一样在肖玖玖面前小心翼翼的。
“你……为……什……么……也……要……抛……弃……我……不……能……接……受……我?”那张脸阴沉得骇人,声音里透着漫天的怨气。
周遭大雪依旧,才没多久,言川脚下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白雪,然而他却汗如雨下。如果现在这个死胡同里有人经过,一定会看见这样怪异的一幕——一个高高瘦瘦的俊秀男子像疯了一样掐着他自己的脖子,因为无法呼吸,他的脸已经涨成猪肝色,嘴里发出嚯嚯的声音,有些骇人。
就在言川以为自己要被掐死的时候,他看见肖玖玖透着黑气的皮肤在阳光下开始变得透明,然后那只死死扼住自己的手从他脖子里穿透过去,锥心刺骨的寒意从颈椎蔓延至全身,然后小鬼消失了……
雪停了,周围的一切恢复了原样,言川上下拍了拍自己,有些绝望:“难道鬼上身了?”
***
言川妈妈谭皓月参加完侄女的婚礼回到言川的住所,一打开门便被一室的脏乱差惊呆了。她脱掉高跟鞋小心翼翼地踮着脚进屋,找不到保洁阿姨的电话只好挽起袖子自己打扫起来……
言川打开家门看到井井有条蹭光瓦亮的公寓时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后退一步,心想不会是有鬼来替自己收拾房间了吧?!
谭皓月听见门口的动静,合上手里的时尚杂志,那双和言川一模一样的漂亮的桃花眼望向儿子:“你个脏猪,一个人住也不请个阿姨来定期打扫。”
直到看见了自己的母亲,言川才松了一口气:“你来了也不提前给我说一声。”他说着疲累地捏了捏鼻梁。
谭皓月从包里拿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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