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认真的指了指窗外坐在车里的雷笑,“我把他打包送你行吗师姐?”
涂歌斜过肩膀远远看了一眼。
她拍案而起,“你他妈的在逗我?”
——一个对自己单身多年充满怨念的傲娇怎么能够容忍死基佬拿自己的人生大事开玩笑?
一天之内两次被人拉郎配的涂歌小姐终于爆发了,她的手瞄准了司老板的衣领,可是扑了个空,因为对方比她还早有准备,一把拉起童佑茗飞也似的逃跑了;而方才在车里跟着音响摇头晃脑的卷毛小哥此时堵在她面前,宛然一个鞠躬尽瘁的肉盾,由于一个跑一个拦两人没有把握好距离,涂歌的鼻子正戳在他胸口第二颗纽扣上,撞了一脸发甜的香水味。
一瞬间的心神荡漾并没有减轻她的敌意,“你干吗!”
雷笑脸红脖子粗的,“好汉饶命!我也是身不由己!放过那对苦命鸳鸯好不好!”
涂歌的脸色也不比他好看到哪去。
因为她忽然发现自己的胸正顶在这位男同志的身上。
第37章
雷笑的脸已经红得不能自已了。可他依然顽强的遵照着老板的嘱托,用生命拦住了这位从天而降的“女朋友”。
可是当他扫了一眼将对方的黑色长发和脸型五官拼凑在一起,竟横空冒出了“咦我运气好像不错”这样的烦人想法。
而涂歌烦的是她居然觉得这个自来卷看起来还蛮顺眼的。
——为何如此自甘堕落。
她冷静下来,决心不再迁怒于旁人,于是后退一步站定,“不好意思,我对你没什么非分之想,这位先生。”
雷笑也撇撇嘴,眼睛眨巴得分外无辜,“可我老板说让我把你哄好了不让老板娘挂心。”
“谁要你哄啊……你这么爱你老板怎么不去追他啊!”
“可是!”
这个问题让雷笑一下子换上了富有情怀的严肃面孔,他诚恳而有力地说,“我更喜欢哄你这种胸大又有性格的美少女啊!”
“……”
涂歌愣了足有十秒钟之久,不知为什么就原谅了他。
“好吧,你坐下。”
她无可奈何,其中却并未掺杂不屑的情绪,把提包扔回圈椅里,坐下,交叠的双腿轻轻斜倚着,把滑落至额前的头发向后拢了过去。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给我点一杯烧仙草,然后哄我。”
司峻想想都觉得后怕。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上辈子”童佑茗就是找了一个女性朋友、草率得近乎悲哀的结了婚,司峻不知道那人是谁,不愿也不敢刻意追问他的消息。
——还好他此时就在身边。
童佑茗坐在副驾驶上,侧面开了半扇窗,天色渐晚,他在清冷的北风中眯起眼,看司峻心事重重地开车,没有说目的地。
“咱们去哪儿呢。”
男人这才从回忆中抽离,他嘴角有些模糊到难以察觉的笑意,低了头,手心里藏着一声叹息。
“私奔吧。”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这之后的一段日子都如流水似的平顺,没什么大起大落。依童佑茗计算起来只发生了两件事,其一,因为时常腆着个脸上门蹭饭,楚清和宫隽夜这两个与他不是同一个世界的物种跟他迅速的混熟了;其二,他最近好几次在医院碰见雷笑,反正不是专程来喊嫂子的。
在这一年里的最后一个月份,天气以晴朗干燥居多,天空是锐利而深彻的湛蓝色,阳光明晃晃的,风大,怎么多喝水嘴都是干的。每次司峻看到童佑茗嘴唇红红的都会找各种理由吻他,往往没什么治愈效果,还换了另一种红法儿,以及一连串无法控制的后续事故。
家门口那条路两旁的梧桐树叶子也落尽了,光秃秃的枝桠在冷空气中寂寞的伸展,卖烤红薯的老人清早推着车经过,戴紫色的毛线帽,叫卖时嘴边飘散出大团大团温暖的呵气。童佑茗每天都从窗户里看到他,看到整条干净通透的街道,人来人往,眼前的玻璃被呼吸氤氲成毛茸茸的白。
天冷了人容易倦怠,平安夜那天他们哪儿都不想去,下午把被子从床上抬下来摊开在阳光能照到的地板上,手和脚相互交叉着睡个午觉。醒来时天快黑了,对面的街道点亮了一片圣诞彩灯。
临近小年才听见了关于下雪的消息。那时童佑茗刚进家门,窸窸窣窣脱了大衣和短靴,司峻也就是前脚回来的工夫,他从里屋出来,把童佑茗冻红了的手揣进衣服里贴肉暖着,冰得嘶嘶吸气。情人间最不嫌多的就是随时随地的身体接触,他们喜欢拥抱和触摸就像对待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俩人紧挨着站在电视机前,天气预报结尾那一段悠扬的音乐整好结束。
司峻的手覆在他手背上,感觉掌心和腹部贴合之处的温度慢慢变得相近。
“快过年了。”
腊月二十八那天童佑茗回家,大雪如约而至。
起初地上还没积得起雪来,薄薄的一层又湿又滑,为此笨重的公车开得很慢。童佑茗没让司峻送他,说是路上不安全。他俩一齐出门,司峻步行去了他爸那边,老爷子自从上回生病以来忌嘴忌得快不食人间烟火了,司峻一边在电话里无所不用其极的挖苦自己亲爹,一边买了老爷子爱吃的豆皮和酱肉顺道捎过去。
下午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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