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实在麻烦。
想想卢友章之前欲言又止的话,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儿!
他回头看了眼卢友章,那家伙完全没有做小厮的自觉。
柳琉叹了口气,指望着早早将这个祸害送出去。等柳琉和卢友章走出好一段路,宝福楼对面的一家药材铺才走出两个人。其中一个文弱气质的人捡起被柳琉扔在地上的钱袋,送到身后的锦服男子跟前。男子微不可查地皱起眉头:“这人真是……谁不好偷,偏偏要偷我的钱。”
“老爷,要不要我去把人抓来。”
赵湘舒摇摇头:“真是会往刀尖子上撞,我还正愁找不着人不好交代。”他瞥着两人离去的方向,想了一会儿。“这么看来是去武当山了。你先去准备一下,顺藤摸瓜把武当山里的那个人也给找出来,省得夜长梦多。”
“那老爷您的安全?”
赵湘舒叹了口气:“我虽然只是个文官,但是武功底子还是有的。老三你不在我身边待着也有一段时间了,是不知道我这几年吃的苦啊。你也别管我了,只要记得这次的任务。一定要把二皇子拉下马了。”
老三点头,领命而去。赵湘舒便顺着柳琉二人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没多久他就追上了那两个家伙。不是他脚程有多快,而是柳琉正给卢友章包扎腿上的伤。在酒楼的时候,柳琉只是粗粗给卢友章包扎了一下,在伤口上洒了点自己平时难得用上的金疮药,就完事了。刚就因为柳琉急着要把人转手出去,拉着卢友章走得太快,硬是让人家把伤口给迸裂了。
“你这小子实在是太矜贵了。”
卢友章是忍着,没说话。他也一心想早点到武当山。
一边碎碎念的柳琉看着卢友章咬着牙,憋着一张苍白的小脸,那裤腿上还隐约渗出丝丝的鲜红,他就忍不住稍稍心疼了下。他弯腰把人抱到树底下,脱了卢友章的鞋子,就把裤腿往上撩。布料的牵扯带动了伤口,卢友章倒抽了一口冷气,一双明亮的眸子直直地盯着柳琉。他实在是觉得搞不懂这个人。
柳琉拉下已经浸染了鲜血的白布,看着那惨不忍睹的伤口。“你不会说一句痛么?”
卢友章看着柳琉抿着的红艳薄唇,不觉嘟起了嘴。
“这点只是小伤,可以忍着。”
柳琉哭笑不得地看着义正言辞却又一副幼稚模样的卢友章:“一个小孩子装得大人口气,真是要消掉大牙了。说痛是小孩子的专利。”
卢友章把眼睛一横,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说了我不是小孩子了。”
柳琉一乐,把卢友章抱在怀里。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喜欢这么抱着你。明明你长得也不可爱,也已经这么大了,我就是觉得……这么抱着你很舒服啊。”他的手在卢友章的发顶摸了摸,带着点怜惜,“我还真没有遇到过像你这样子嘴硬的人。”
“我也没有遇见过你这样子放肆的人。”
卢友章挣扎着要从柳琉的怀里跳下来,可是柳琉抱得紧,他实在是挣脱不开。到最后,就算他不愿意,还是不得不被柳琉这么抱在怀里。
卢友章看着柳琉,憋了一肚子的恶气。
柳琉笑着说了一句“乖”,就使起了轻功来。躲在树林里的赵湘舒诧异地望着柳琉飞奔离去的背影,心下感叹道居然有一天自己会被人发现了行踪。
“这个男人是谁?”轻功这般的好。
赵湘舒脑中的计划因这一个毫不相关的人,有一次变了几变。一颗石子也能激起千层浪,一个活人不知道会对他的谋划有多少影响。赵湘舒是一个仔细的人,他从不过早下定论。一切如果不是到了最后,什么都可以逆转。
一阵冷冽的旋风将枯叶卷走,赵湘舒也就这么一阵风的影儿,便消失在了原地。
别说是老三看轻了他,实在是他把自己藏的太深了。这个狐狸一样的男人,习惯性地将自己的伪装曝露在外,而将最真实的自己隐藏在连自己的本能都不能触及的深处。
世上的人都知道即墨侯赵湘舒早慧聪颖,善音律,养于官宦家。在官场上圆滑行事,在情场上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就因为他这花心多情的名号,知道他的人都惊怪于他对自己妻子的痴情。
而这些都是外人眼中的赵湘舒,最真实的他是如何模样,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因为他已经习惯了在别人面前的模样了,习惯了就这么用着吧。
谁会介意这么多呢?
再说这柳琉发现身后有人跟着之后,就使上了轻功风一样地向武当山跑去。他从来不曾觉得这座大青山居然也可以这么可爱。而今他真是想扑上去,好好地亲它一口。
抵达武当山门的时候,柳琉毫无负担地打算卸下卢友章这个负担。只是没想到卢友章却拉住了柳琉的手,“你不是要和我去拿银子么?”
柳琉一听有钱拿,心里开始左右不定。要是拿到了钱,或许就够他回小留院了。
“都到这里了,我不会再给你惹麻烦了。”卢友章一语中的。
柳琉想想,觉得卢友章说的也是。
“这山门附近,怎么没个弟子什么的?”
“今天是武当的大典,人手估计不够。这前头的山门估计不会有人守着,但是第二重山门就应该会有人守着的。我们不从正门走,你带我从那边的山路走。”
柳琉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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