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浩定睛一看确实已成败局,便笑道,“陛下棋艺高湛,臣自愧不如。”
拓跋焘低头不语,而这时也恰好来了个小卒恰缓解气氛的尴尬。只见那小卒与拓跋焘耳语了几句,佛狸便点头说道,“带过来。”
“陛下?”崔浩带着疑惑望着佛狸。佛狸抬了抬下巴示意后方,崔浩转过头去,只见赫连昌被五花大捆得押了上来。
“秦王,好久不见。”望着衣衫褴褛的赫连昌,拓跋焘冷笑道,“你为什么要叛逃?朕待你不够好么?”
“狗皇帝!明知故问!”赫连昌奋力挣脱,却被两名侍卫狠狠压下,“你已经杀赫连定,难道下一个不正是轮到我?我之前留着我,也是为了给你取乐而已!”
“呵呵……”佛狸的冷笑越发寒峭,接着他望向崔浩,“司徒,叛国理当如何处置?”
“按律当夷三族。”
“他的三族里也有朕。”
“那就立斩此人。”
拓跋焘听罢立刻抽出手边的宝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锁喉,赫连昌当场血溅三尺、伏地身亡。
第22章,统一北方
北魏延和三年,公元434年,拓跋焘不顾赫连皇后的苦苦哀求,下令诛杀赫连昌的所有兄弟。同时,北燕王冯弘归还了被囚禁了21年的北魏使者于什门,太武帝拓跋焘为褒其忠君爱国之气节而加封他为治书御史,赐羊千头、布千匹。
太武帝向北燕要求燕太子作为人质,冯弘不从,太武帝大怒,发兵猛攻,掳掠人口数万回国作为报复。宋元嘉十三年,公元436年五月,在北魏不断穷追猛打下,北燕国土完全沦陷,冯跋虏民西逃高丽,北燕名存实亡;公元438年,高丽王诛杀冯跋,至此,北燕正式灭亡。
北魏神麚四年,公元431年,柔然初登基不久的敕连可汗曾派使者向北魏请和。但到了公元436年,柔然人又重拾起祖宗匈奴人的勾当——开始频频侵扰北魏的边境、干起了烧杀抢掠的老本行。一时间,数万民边境子民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太武帝听闻后十分恼火,几欲分兵讨伐柔然,最后被崔浩劝阻才悻悻罢休。
平城?云母殿。
床笫之上,君臣二人相拥而卧。
伏在他的胸口聆听着节奏缓慢的心跳,崔浩试探性的将手往下游走,却被佛狸抓住而紧扣十指,“司徒……”他吻了吻崔浩的手,“我今天没有心情。”
“又想起那件事情了?”崔浩抬头望了望拓跋焘,果真是一脸神思迷惘,他便笑道,“陛下,胜败乃兵家常事,何苦耿耿于怀?”
崔浩所指的是北魏太延四年,公元438年七月的时候,太武帝亲自带兵西征柔然。而这次出征也遭遇了种种不顺,先后面临了粮草不济、军中流行瘟疫等各式各样的问题。最后,在找不到柔然军队的情况下,太武帝不得不撤兵回到平城,这是拓跋焘生平第一次未曾凯旋归都。
“哼……”拓跋焘的表情转为轻蔑,他不屑的说道,“蠕蠕那帮狗崽子只知道东躲西藏,总有一天我会把他们统统抓出来,然后一下子全部杀光!”
其实让拓跋焘耿耿于怀的并不是那场没有取胜的战役,而是自己的长子——太子拓跋晃。公元439年,北凉国主沮渠牧犍与他的嫂子李氏通奸,李氏与沮渠牧犍的姐姐合谋下毒害北魏武威公主,幸得拓跋焘派出的解毒医生乘坐驿站的马车驰往救治,才把武威公主救活。拓跋焘下令索取李氏,沮渠牧犍不肯交出,只是给李氏很多财物,命她迁居酒泉,而后北凉改向柔然人结盟称臣。拓跋焘听闻后大怒举兵攻伐,临行前他告诫宜都王穆寿此次攻伐北凉蠕蠕人必会偷袭平城,要他谨慎严防应对不得有误。但是宜都王穆寿相信巫术卜卦,他卜卦得柔然汗国的军队不会前来进犯,因此没有加以防备。
果不其然,柔然可汗乘太武灭凉之际引轻骑偷袭平城。北魏首都平城居民大为惊恐,争相逃进内城,穆寿不知所措,他打算堵塞西城门,并请太子拓跋晃逃往南山躲避,此举遭到了保太后窦氏的极力反对。幸而得建宁王拓跋崇援救及时,平城才转危为安、有惊无险。回国后,拓跋焘虽然并没有惩罚穆寿等人,但他心底里却默默对太子晃软弱而犹豫的个性十分的头疼与担忧。另一方面,拓跋焘在攻伐北凉后仍把沮渠牧犍当作妹婿来对待,仍命沮渠牧犍象过去一样担任征西大将军、河西王。沮渠牧犍的母亲去世,拓跋焘下令用太妃的礼仪安葬。
公元439年,随着北凉的灭亡,太武帝统一了中国北方,结束了东晋以来百余年的十六国纷乱。
时至北魏太平真君四年,公元443年,在拓跋焘轻柔的抚弄和拍打中,崔浩沉沉的睡了过去。 犹记得大胜平凉时,拓跋焘在一次盛大犒劳宴会上当众拉起自己手并大声说道, “朕所说的崔公,就是眼前这位。才略之美,当今无比。朕干任何事情一定先征询崔公的意见,成败在胸,没有一点不符之处!” 每每梦回,崔浩嘴边都会忍不禁挂起莞尔微笑。
被一阵尿意唤得半梦半醒,崔浩便发现素日里那沉沉的呼吸声不翼而飞了,清醒定睛一看,身边人确实空无一人。崔浩望着自己光溜溜的身体,心想怎么连衣服也跟着不见了?取一席被袄裹住自身,下床四处张望,只见桌案处,佛狸竟有模有样得着起了自己的衣裳——虽然肩膀处撑得有些紧,但竟也不失士子的fēng_liú韵味,反而更添了几分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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