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左护法来了”
“让他进来吧”朱凌阙拉回了些思绪
片刻后左护法进来,手里拎着壶酒,两只酒杯,施礼道“王爷,在下温了壶酒,王爷可有兴致与在下对饮几杯”
“左护法请坐”
左护法在朱凌阙对面坐下,望了一眼棋局不由得笑了下,挪开棋盘,把酒放在桌上对朱凌阙道“王爷这山里不比京城,冷了许多,是不是再给您加些炭火”
“不必了,本王不是畏冷之人”
“那便好”说着给朱凌阙满了一杯酒,“王爷刚在想什么”
“一些旧事”
左护法笑道“可是我家尊上”
朱凌阙微侧过头望着门外未作答。
左护法端起酒杯微酌了一口放下道“王爷不必忧心,尊上只是一时想不开,等他想明白了自会回来”
朱凌阙回过头看了左护法一眼,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左护法笑了一下又给他满上道“尊上虽然顽劣散漫,却并不是无心之人,王爷的心思,他是明白的”
他当真明白吗?朱凌阙想着忽然转问道“你们为何如此纵容他任性胡闹,肆意而为?”
从卫峰张纳处朱凌阙便看出,他们对花间一的容忍绝不是因为对尊主的敬畏,更像是对孩子般的娇纵。
左护法又饮了口酒道“这就说来话长,王爷可愿听”
“左护法请讲”
“尊上被老尊主带回时只有两岁,上山后哭闹不止,我们都甚为无奈,直到见到花雨,才缓了下来,从此便像膏药般粘着他,而花雨对他也是万般宠溺,老尊主素来严苛,但对两个徒弟却是甚是疼爱,尤其是尊上岁数较小,老尊主对他疼爱更甚,所以除了平时课业严格些,其他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尊上的性子大都是那时留下的”
左护法顿了一下道“当时黎胡公子也还在山上,虽然年长尊上四岁,但他是从小便那幅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样子,两人成天厮闹在一起,尊上跟着他四处闯祸为此不知挨了多少罚,却直到黎胡跟他师傅下山才收敛些,只是性子已成,也难再改”
说到此左护法对朱凌阙笑道“所以王爷不必介怀黎胡公子,他俩自小便那般相处”
正因此他才介怀,或许是嫉妒吧,朱凌阙想着,微微垂眸.
“敢问王爷是不是和黎胡公子同年”左护法忽问道
“恩,我也年长他四岁”
“哦,那以后就拜托王爷对他多多包容忍让些”说着便拱手施礼
朱凌阙点了点头,却想着 他这次私自离开,回来受罚,却是不能免的。
左护法接着问道“王爷应识云南叶帅府叶广云吧”
“相熟,当年南阳王谋逆他曾助我平乱”
“哦,那他与花雨之事王爷也应知道”
“恩”
左护法忽然收敛了神情,面色冷了下来说道“当年叶老帅极力反对他二人之事,遣叶荣云追杀花雨,却被花雨失手杀掉,花雨拼尽全力说服老尊禁止幽荧所有人插手此事,独自去为他偿了命,最后死在叶广云之手”
左护法顿了下转口问道“王爷可知尊上很不喜欢这样的雪天,甚至不喜欢雪”
“恩,他说因为太冷”朱凌阙想起京城初雪那日两人在街上行走时问过他,
左护法微低下头苦笑道“是因为花雨死的那天便是这漫天飞雪的天气,老尊禁止任何人下山,尊上还是跑下去了,老尊也追着他下去,回来时,老尊抱着花雨,血滴了一路,点点的像散落在雪地上片片花瓣,尊上跟在后边一脚一脚的踩上去,始终都不明白他当时在想什么”说着左护法的眼神变的越发的凄清,轻轻叹了口气接着道“回来后尊上大病一场,萎靡不振,直到黎胡公子赶回山上才慢慢恢复,当时幽荧教又内外忧患,我们都全心扑在教务上,等再回头看时,他已不再是那个恃宠撒娇的孩子了,没人知道他心里埋了多少伤痛,自己又是如何梳理的,”
“或许他只是任由那些伤敞在那里罢了”朱凌阙幽幽道,他想起曾在他脸上看到的隐隐的悲伤.
左护法终于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后说道“后来老尊也因此事慢慢疏于教务,最后干脆直接丢给尊上遁隐江湖了,当时他也只有十三岁,经历诸般,我们又怎忍心再去苛求他,幸好这些年虽然尊上性情未变,但对教务还是从未懈怠过,就是偶尔做起事来,有些思虑不周”
“你确定他是思虑不周,还是根本就懒得思虑”朱凌阙淡淡说道
左护法望着他无奈的笑道“看来王爷对尊上已是甚为了解,不过即使他再闯祸,老尊也会回来管束于他的,所以便事事由着他去吧”
“他性情之所以一直停留在当初,或许是因为他从未从当时走出来过,也是他自己不想”朱凌阙想了片刻道
“那王爷是否介意”
“恩”朱凌阙点头道
左护法微愕了一下。
“所以以后我会对他严加管教的”朱凌阙接着道
左护法微微一笑道“那就有劳王爷了”
“不知老尊都如何罚他?”
左护法一怔忽而又笑出来“王爷想知道?”
朱凌阙点了下头。
“那王爷现在可愿随我去天剑台”
“可以”说着朱凌阙和左护法起身,朱越给朱凌阙披了一件大氅,三人便向后山走去。顺道一路观赏着偃月山如水墨画般的雪景,朱凌阙心中也不禁暗自感叹。
不一会,在快到峰顶的地方,一片空地跃入眼前,但整片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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