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书生从身边擦肩而过,正好掉下一把折扇,祝般若顺着衣摆看过去。
身着青色长衫,两只手都有一个中号的竹筐,折扇大概就是从竹筐里面掉出来的。祝般若站在原地愣了片刻,到底要不要拣,捡来之后要不要还回去?
祝般若还在想着的时候,脚已经走了过去,弯腰将折扇拾起。
青年大概也注意到东西掉了,转头看着手里拿着折扇的祝般若,灿烂的笑了一下返过去冲祝般若伸过手,“真是谢谢这位兄台了。”
祝般若的眼光从扇子上落到这人的手上,然后再看看这把扇子,最后漠然道,“这把扇子,是我的。”
年轻人不确定了,打开自己的竹筐看看里面,本来放在里面的扇子是真的不见了啊!但是看着这人的表情也不像是在说谎,那是怎么回事?
“这位兄台,你,你是不是搞错了?”青年人不确定的问。
祝般若表情不变,表情带上些少有的狂妄,“这位兄弟,我是真的没搞错。”
“那这位兄台能不能说明一下这扇子里是什么画?”青年人觉得自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将竹筐放到地上,昂着头看着眼前衣着光鲜的公子哥。
抓般若在扇子上瞄了两眼,“昆仑山日出。”
青年人傻了眼,“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扇子是我的。”
“可这扇子明明是我的!”
“但是他现在是在我手里。”
“但他真的是我的……”
“阁下倒是说说这扇子是谁送予的。”
“正是不才的幼弟。”青年人心下疑惑,不过还是说了实话。
“哦?是吗?”祝般若手指一捻,折扇应声而开。抓般若将折扇横在胸前,昆仑山日出图就那么展现出来,一手背在腰后,“刚才我说了这是昆仑山日出,但是阁下似乎并没有说出来,所以。这确实是我的。”
青年急了,可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正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阿运,我们走了。”
祝般若低着头看过去,大概是角度的问题,看上去有些阴森的感觉。
来人正是祝启悟,正在和祝般若据理力争但实在是找不到立足点的青年就是季运。
季运一听身后有人叫他,着急的跺了跺脚,冲人摆摆手,似乎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帮自己说话的人一样,“启悟,你过来!”
祝启悟不明所以,坐在马车上看着季运对面的人。
祝般若坐看着季末,半天没说一句话,季末有些好奇,这四少爷是怎么了?抬了抬眼睛,“少爷考秋闱还如意吧?”
“我今天在外面看见一个人。”
季末抬起头,等着祝般若继续往下说,祝般若不会无缘无故的给你讲故事听。
“说来也有趣,这人手里居然有一把和我一模一样的扇子。”
季末还是不说话,继续听着。
“季小幺,你就没话要对少爷说?”
“少爷想听什么?”
“少爷想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和我用一样的扇子。”
“这该是不稀奇吧……毕竟,少爷的东西在和顺城里也不是绝无仅有,偶尔撞见了也不足为奇。”
祝般若挑挑嘴角,“哦?你继续说。”
季末心下叹气,祝般若的意思他算是明白的差不多了,这是下好了套等着自己自动钻进去呢。要是钻的话那就是正中他的下怀,要是不钻的话,他恼羞成怒的可能性也是非常高,到时候倒霉的还是自己。
疏影端着一杯茶上来,放好茶后就站到祝般若身后。
季末垂首,“我知错了。”
“错在何处?”
此错可大可小,如果祝般若想要大事化小的话,季末认个错,这事差不的就能过去。如果按照大处说,下人私自带出主子的财产赠与他人,这罪名也是足够上一次公堂了。季末又开始提着头不说话了。
那把折扇是祝般若之前随手送他的,该不会是忘记了吧?= =
祝般若倒是没想过要拿季末怎样,顶多也就是想教训他一下,只要季末服个软,这事情差不多也就这么过去了,他心里不舒服倒是真的,虽然那人是季末的哥哥,但是只要想到季小幺拿着自己的东西送给他人,他就总觉得有一股闷气憋在胸口,不发泄一下就是不舒服。
更何况那人身后站着的是自己的二哥……?
祝启悟从西茶洲回来之后在祝家露了一次面就失踪了,居然是和季小幺的哥哥住在一起。
祝般若的眼睛眯了一下,再看季末的时候已经带上了些寒意,他觉得自己再次被背叛了。
祝般若冲疏影挥挥手,“疏影,你先出去。”
“少爷……”
“你先出去!”祝般若显然是生气了。
疏影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了一阵最终走出了大厅,从外面关山了门。
最后一丝阳光在身后越来越细,最后变成一条缝消失不见。季末依旧垂着头,祝般若似乎生气了。季末当初拿祝般若的扇子送人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心下一直以为祝般若不会跟他在这种事情上计较,对于这种场面也从没有预想过。
事情发生了,季末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祝般若双手背在身后,走到季末身边,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祝般若低下头看到的就是季末的发顶。
“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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