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晨起的钟声一响,妃苍玚便缓缓地从软垫上站了起来。
门外立刻进来两个小太监,忙地将妃苍玚扶了起来。
“皇兄,三日守灵已尽,请恕苍玚还有要事,就不奉陪了……”太子的脸色很不好,却是生生地忍住了,只是从言语的冷漠让人听出了他心中的怒气。
“太子殿下就这般急着登位?”妃書郦缓缓地抬了头,面上却没有丝毫的悲伤,甚至还带着微微的笑意道:“或者,你在害怕……”
“害怕?”太子妃苍玚怒极反笑道:“胡言乱语,本太子是父皇亲自立的,会害怕什么?倒是你,妃書郦,皇帝驾崩之日,你却带兵入城,是要造反吗?”
“造反?”妃書郦豁然从软垫上起身,眼眸冷光迸射地瞪着妃苍玚道:“太子以为,如果臣要造反,您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吗?”
“妃書郦……”太子气极,一声大喝:“你果然是狼子野心,来人……”
殿门外立刻便出现一列宫廷侍卫,齐刷刷地对着妃苍玚道:“太子……”
“将这个判臣拿下……”妃苍玚直直地指着妃書郦,指尖怒极地带着颤抖。
“太子……”妃暝一声低喝,缓缓地起身看着妃苍玚道:“这里是父皇的灵前……”
“你们还知道这是父皇的灵前?”太子垂下指尖,面色震得有些红地瞪着妃暝道:“在父皇的灵前,他就这样肆无忌惮,屡屡对本太子出言恶语,不该被拿下吗?”
“太子所言不错……”三皇子妃成沂从太子身后起身,对着妃暝说道:“你们几人,分明是想趁机夺太子的皇位,实在是厚颜无耻至极。”
“哼……夺位也比弑父杀兄的qín_shòu强……”妃九黎一向说话都是嚣张而放肆,此言一出,当即将妃苍玚惹得勃然大怒,手中抢了侍卫们的剑,便向妃書郦刺去。
妃書郦自十八岁带兵镇守边关,如今已近十五载,太子这花拳绣腿的两招,如何能伤他,一个侧身便夺了太子手中的剑扔在地上发出’呛‘的一声。
“妃苍玚……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妃書郦声音之中带着不屑的冷哼道:“你的罪恶,自有天谴,我劝你,还是不要太嚣张了。”
“哈哈哈……我的罪恶……”妃苍玚被妃書郦一招便夺掉手中的武器,脸上不禁青红交加,放声大笑道:“还是先关心你们自己吧,本太子登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要诛你们九族……”
“嘁,诛我们九族不是连你自己也要死吗?”妃九黎不屑地嘲笑了一声,却立刻被妃暝给瞪了下去。
沉沉的檀香,幽幽地盘旋在大殿之中,愈加清暖。
灵前的白烛,几乎已经燃尽,滴落在岸前。
“是吗……”浑厚沧桑却又带着威严的嗓音,突然从太子背后的灵柩之中传出。
吓得几人都生生地白了脸,只有妃書郦没有惊诧,而是一跃落到灵棺前,伸手将棺木给抬了起来。
“父皇……”妃書郦伸手,将棺中的人扶起,明黄的衣裳,金龙的皇冠,依旧灰白的面色,却是将妃苍玚吓得半死地跌在地上,惊恐地睁着眼看着那人,手指颤抖地指着棺木中的人道:“你……你……你没死……”
“死……”棺木中的人蓦然轻轻地笑了一声,被妃書郦扶着从里面出来,看着妃苍玚道:“朕还没有亲手斩了你,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父皇……父皇……儿臣该死……儿臣该死,求父皇开恩啊……”妃苍玚被承武帝突然醒过来几乎吓得失了三魂六魄,还以为突然诈尸了,此时听闻承武帝根本就没死,才想起自己的所为来,忙地痛哭求饶。
“开恩……哼……老六,将他扔出去……”承武帝的面色依旧苍白得很,浑身几乎无力地全靠妃書郦撑着,眼神却清利得犹如锋刃。
“来人……”妃暝虽然也被承武帝吓了一跳,但见他醒了过来,心中却也是高兴的,因此回过神后,立刻叫人将妃苍玚带走,暂时押进了天牢。
“父皇……您……您还活着……”那原本跟在太子身后的妃成沂也被承武帝吓破了胆,颤巍巍地跪在了地上,眼中全是不敢置信。
“老三……你这一辈子,没有主见,被人当做棋子利用而不自知,好在,你还没有像太子一样丧尽天良,你更应该庆幸,你有一位好夫人,今日这件事,朕当你不在其中,回去后和沉雪好好过日子吧。”承武帝浑身虚弱得连手也抬不起来,说话也是断断续续地,气力不济。
骤然大变的情景,几乎将屋外的一众大臣看得个措手不及,一个个皆是目瞪口呆地愣在大雪之中。
直到一人回过神来,忙地将袖腕上的白纱扯掉,接下来便是余下的人,陆陆续续地照着做了,却没有一个人离开,仍旧站在雪地之中。
暖香的寝殿,承武帝被几人扶到了床上,立刻唤了太医诊治。
“皇兄……你与父皇串通好的?”太医为承武帝看诊之时,妃暝拉住了妃書郦,面色不愉地看着他。
“不错……父皇半月前与我一道密旨,命我即刻回京,太子与他下了剧毒,且毒已入骨,只怕活不过数日,他怕京中大变,你应对不了,便命我领兵回京。”
“可如今又是什么情况?”妃暝显然对承武帝死而复生的境况接受无能。
“父皇所中之毒,霸道异常,父皇虽用内力逼出部分,却终究没有什么用,而此时太医说了一个法子,便是利用银针令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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