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空远远的看见安离担着枝条摇摇晃晃的走过来,沉重的担子仿佛随时都可以压垮他,才一阵子不见,整个人瘦的有些脱形,好像就要露出骨头的样子,有点惊心。
突然一个踉跄,安离整个人摔倒在地,敖空下意识想去扶,还没等他迈出步,一个达鲁从一旁飞奔过来,扶起安离,并帮他拍去身上的灰尘,争夺一番扁担后,那个达鲁挑起担子,和安离一起走远。
敖空突然觉得有些烦躁,果然害人精不能同情,说不定他也给别的达鲁吃了那种果子,这么一想,敖空就觉得太反胃了。
“谢谢你,格森。”
“没事,小意思。”格森摸摸脑袋,有点难为情,“安离,你以后有什么事情要帮忙可以找我。”
“…………”
“我是说,你有重活可以叫我……”格森看安离不吭声,又说了一遍。
“…………”
“诶,我不是看不起你,我没那个意思,就是看你弱不禁风的样子……”
“…………”
“我没当你是废物的意思……看我嘴笨的,乱七八糟……就这样,以后有事找我!”
格森说的颠三倒四的,自觉不好意思,说完飞似的跑开了。
安离笑了笑,自己大概是被同情了。
新鲜的柳枝条要暴晒三天,把水分充分蒸发后才能编织。编织时要纵横交错,经纬有度,善于归并、合拢、戍边、藏锋,安离不厌其烦反复着编织的动作,一连好几天,都忙到深夜才入睡。
手指用力过度,吃饭的时候都有点颤抖,手掌的硬茧也被磨出了水泡,一碰就钻心的疼。终于编好五个大箩筐,八个小箩筐。
安离看着换回来的一大块肉,心想着,可要省着点吃,去山上摘些石辣菜回来,用它的叶汁浸泡下再晒干,可以放长一点时间,这样以后的菜有点油水。
安离觉得自己的肚子里长了条巨大的馋虫,不但把自己吃下去的饭菜都抢去了,还吃自己的血肉,自己现在一副骷髅的样子,有时候在河边洗脸,都能吓自己一跳。
自己可能病得很严重,不过这样也好,不用顶着大家的口水继续活着,可以很快见到拖雷爷爷,也可以看下从未谋面的父母长什么样……
白色的云、碧蓝的天,山间层林尽染,厚重里饱含缤纷,放眼望去,有轻,有重,有浓,有淡,夹杂着或深或浅的黄,山间树木的叶子依然繁茂,只是山野间原本纯粹的绿,被金黄、甜红所替代,秋风裹着果香轻拂而过,惬意舒爽。
安离用手托住腹底,慢慢的在山林间行走。最近一个月,肚子像吹气般加快胀大起来,肚皮都被撑得有些透明,仿佛随时会裂开般。
人很容易就觉得累,对照顾自己也有些力不从心。最近一阵子,幸好格森隔三差五地送些食物和干柴,每次都是放在门口便走,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安离虽然不愿意麻烦亏欠别人,但现实的状况却容不得他继续维持那点可怜的自尊,只好接受同情。
肚子突然被踢了几下,有些生疼,安离不得不停下脚步,轻揉起肚子,一边自言自语安慰道,乖,就快有东西吃了。
仿佛听懂了安离的话,肚子的疼痛渐渐平息下去。安离觉得肚子里住了一个精力充沛、调皮好动的小家伙,经常的扭动翻滚、拳打脚踢,肚皮会一跳一跳的。安离已经从最开始的恐怖到现在的坦然接受,甚至为肚子里的小家伙而感到喜悦和感动。
小家伙仿佛会感应到自己的喜怒哀乐似的,在自己开心的时候,他会手舞足蹈,在自己伤心的时候,他会安静乖巧,拥有想像不到的丰富多彩的互动,安离常常在孤独的时候对着他说话,觉得小家伙都听得懂。
这让安离下意识的去回避思考那些疑问:肚子里的小家伙是什么东西?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小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开文五更,请大家多留言收藏支持!
5、严藏秘艰难守护 ...
山坡上,沟崖边,结满枝头的红艳艳的酸枣看了都让人眼馋。安离踩着厚实的落叶,垫起脚尖,小心的避开毒刺虫,一旦碰到它的毒毛,身上就会立即痛痒难忍。小心翼翼地拉过一枝来,冒着扎手的枣刺,一个一个地摘取新鲜的酸枣。
熟透的酸枣,红透似玛瑙,随手擦了下酸枣外皮,放入口中。酸中带甜,果肉带点黏滑粘稠,安离满意的闭起眼睛享受。
拐过一个山弯,这里有一片野栗林。野栗树的生命力很旺盛,只要小树时无人攀折大了无人砍伐,它就会天干不萎雨淋不死,疯长的枝条无拘无束地伸展开来,在山林肥沃的土地中自个儿地不声不响的长大结果。
野栗外面有厚厚的栗苞,且上面布满硬刺,要把野栗果仁吃到嘴里,需要耗费不少工夫,十分麻烦,而且果仁会略带些苦味,所以即使果实累累,也无人问津。金黄的栗苞沉甸甸的挂满枝头,风一吹,栗苞像一只只小刺猬似的,掉落在地上,钻进厚厚的落叶层中。
安离挺着个大肚子,已经很难弯下腰,只好跪坐在落叶上,慢慢的寻找那些有裂开嘴儿的野栗,幸好落叶层厚实,松松软软的,跪着也不难受。
小心翼翼地把栗苞放在岩石上,用石块搓磨一会,乌黑发亮熟透的野栗果就从栗苞中脱离开来。忙活了好一会,野栗果已积累起一小堆,安离把它们放在箩筐中,等回家再去剖那硬壳。
秋天的太阳弥漫着微微的暖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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