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个恶童发现了蚂蚁窝一般……”那位僧侣是这样描述的,“……毫无虔诚之心的捣毁神像,杀戮僧侣,掳走一切能掳走的东西,而带不走或者没价值的,则通通破坏——包括我等和信众的性命。”
这些事是阿肯在这位僧侣留下的手记当中读到的,恶龙给他留下的创伤最终还是要了他的性命。以至于阿肯到来的时候,这个壮年汉子已经过世了快十年了。
另一位老师父则告诉阿肯,龙并非不可战胜,除了神魔大战之时众神带领有信仰的种族战胜了真身为恶龙的大魔神之外,那条藏在冰川里的恶龙,也曾经被击败过。从这里往西的洛方神庙,位于一个战略地位颇高的峡谷两侧,那里的僧侣大部分是擅于战斗和用火的高手,他们曾经击退过前来劫掠的恶龙——当然,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一侧的神庙被完全烧毁而无法重建。可惜的是,在魔王的铁蹄下,这些敢于与恶龙面对面搏斗的骁勇的神僧最终也陨落在战争的尘埃中。
阿肯一边用这个战胜恶龙的故事给自己打气,一边忧心忡忡的快步往回走——他可没有那些善于战斗的僧侣们那高超的用火技巧,说不定……
“……唔啊!!靠!走路看着点!!”
阿肯还没回过神来,突然被一股力量推到一边,他踉跄了一下,勉强扶住旁边的石壁,这才看清楚,从一个岔口里钻出一个人来,而刚刚自己一定是和他撞了个满怀。
那个人呸呸了两下,抱怨着阿肯和他撞得过于亲密,说了一些类似“基佬都去死吧”“怎么到哪里都是你们的人”之类莫名其妙的话。
这个人身材魁梧,虽然阿肯与他身高相仿,却瘦削得多。对方有一头应该是黄色的长发,在火炬的映照下就像一堆夕阳下疯长的稻草一样猖狂。
阿肯还没来得及开口表态,对方就把脑袋伸向了他钻出来的那个岔口,大声的叫着“我撞到个秃子!你们谁来日一下!”。
阿肯摸摸自己的光头,和他的叔父一样,他们并不像传统的雪山教派僧侣那样只剃掉中间的头发而留下周围的辫子,他们习惯于把头发通通剃光,用紫色的颜料在光头上描绘图腾或者抄录经文——这是苦行僧们的特点,就像他们的鞋子永远只是草鞋,无论在什么地貌下。
很快,一阵嘈杂的声音就从另一侧的密道传来,接着,一位手持光杖的精灵绕过那个魁梧的黄毛凑了过来,欣喜的打量着阿肯。
“真是太好了,这样的运气一定是神的庇佑!”他双眼闪着兴奋的光,有些激动的说,“您是空洞大神庙的苦行僧吧?我是艾尔利亚的神官吉尔多,这些是我的同伴……”
阿肯听说过艾尔利亚,遥远的南方城市,从没去过,也从不打算去。相应的,他对其他神祈和他们各自的宗教也缺乏兴趣。他眨了眨眼睛,这位自称神官的精灵手里的光杖晃得他有些眼花。
“……我们是空洞大神庙的朝拜者!对大神庙向往已久……”神官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面前这位年轻的苦行僧对于光线突变的不适,依然自顾自的介绍着自己的目的和对神庙的向往。
“朝拜者?”阿肯挥了挥手,思考着是不是可以暂时把燃烧着海豹油的火炬熄灭用以节省油脂,“……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空洞神庙已经很久没有朝拜者了,上一位阿肯见过的朝拜者是一位老牧民,他甚至没能抵达神庙,就死在了路上。阿肯有一次绕道到山上去替师父挖草药,才看到他修筑在雪山上的道标和最终的坟头。愿神垂青他坚韧的灵魂。
魔王占领雪域之后,禁止了对雪域神的膜拜。绝大多数神庙都被关闭,或者移做他用,空洞神庙因为位置特殊,才得以侥幸留存。可是这么多年以来,除了阿肯自己和叔叔,他并没有见过一个真正抵达的朝拜者——因为在魔王看来,朝拜神灵,也是有罪的。
雪山在战斗中崩塌,堵死空洞神庙在山上的正式入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连阿肯的叔叔也是利用密道和老僧侣的接应才成功抵达神庙的。
“呃……我们……”那名手持光杖的神官正要回话,却被那个黄发的男人一把推到了一边。
“总而言之,小清新为了净化心灵,找事的力量是无穷的。”那个黄发的男人用一种完全不同的方式回答了阿肯,“既然和这位秃驴……不,大师,这么有缘,那大师能给我们带个路吗?”
“……”密道因为太过老旧和复杂,的确有让他们从别的入口进入的可能,但是听这口气,难道他们也迷路了?
“小清新又是什么东西啊!”那位神官不满的回击着,“再说我们迷路还不是因为你在这里胡乱开道,最后完全和地图对不上号了!”
“就是因为一开始对不上号我才开道的!小清新指的就是你这种一心想要被肉身开光的脑内容物严重缺损的神奇生命体!”黄毛一口气爆出了一大堆阿肯根本听不懂的名词。
不过他的注意力不在这里——“请问,你们刚刚是提到了有地图吗?”
“啊,是的,我们有地图。”另一位精灵——他头发很长,编成大辫子也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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