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人人都有自己的禁区,对于魏南,楚女士是,婚姻之类的关系更是。他触得了一个,不一定触得了第二个。视禁区如无物,大家开心。一旦存有奢望,就如见深渊。
关陆笑,以一种无所谓的口吻说,“好,你不信,我也不能逼你。”
相安无事到吃完,关陆心情平复了,付过账,也没要找钱,拉着魏南往外走。
门口有几级台阶,关陆退回一步。他和魏南一样高,站上一级台阶就高出一截。这种身高差刚刚好,魏南扶了一下他的腰,他堂而皇之地低下头,去吻魏南的脸颊。
街上有行人,不多,但会有人看见。关陆放任自己将那个吻延长,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他清楚魏南的底线,眼下这个时刻魏南会配合他,如同变相的补偿。或许待会还会做爱。关陆从不讳言他对魏南抱有的yù_wàng,比如把魏南tuō_guāng,在一堆冰凉滑腻的绫罗绸缎里肢体相缠、高潮到虚脱,连冷汗都浸出来。他一向认为xìng_ài是一体两面,不管魏南对他的感情是不是标准的对情人的那种,先做到性,那离爱也不会太远。他从来想要最好的,也得到最好的,想要和得到间差的无非是可能被消磨的耐心和一点适逢其时的勇气。
稍后,关陆与魏南回到车上。开车以前,关陆说,“我很受打击,需要散散心。趁现在清闲,赶紧请我去旅游吧。”
魏南问,“想去哪里?”
关陆锁了车门,头也没回,“这就不劳您操心了。”
新年旅行是关陆的计划,估计早计划好了,只等拉上魏南。晚上他捧着book坐床上玩,魏南过去,看见浏览器上挤得满满的一排页面。除了雪地温泉和亚热带峡谷吊桥的风景照,还有一份世界地图,图上有几处涂鸦标注的痕迹。
魏南略感意外,“还没决定?”
“随便看看,”关陆耸肩,压下显示屏,“我们去拜佛,这几个地方你时间不够。”
苏家每年固定拜一趟佛。倒不是见佛就拜,像有些人专拜灵隐寺,苏嘉媛惯去邻市的开天寺,那边求签很准,据说当年对她诸多关照的那位大人物也常去烧香结缘,不过斯人已去,苏嘉媛近年少涉足彼寺。关陆隐约能猜到些内情,能代劳便尽量代她去。
关陆领了这趟差事,美其名曰旅行,拖魏南下水。谁知中途杀出个程咬金,陈耀的媳妇和廖宇翔的前妻相熟,见证了廖家的离婚始末,转头就要求陈耀写保证书,要是他敢学廖宇翔,下场唯有净身出户。陈耀被逼得头晕眼花,听说关陆将离开几天去怀昌,瞌睡碰上枕头,追着喊着非要送他。
关陆问魏南,我另外找个司机不介意吧?
魏南说你安排。
关陆回电话给陈耀,说老陈,提前跟你说,这次我带了家属。
陈耀会意,保证说放心,我只负责来回接送。
第二天上午,陈耀开车在苏家外面等着。
关陆先下楼,背个包,还拎了一个小皮箱。他把两个人的行李放进后备箱,拉开车门,坐到副座上,不急着系安全带。
此时,车载多媒体放映机里正在放《父老乡亲》,唱到了高潮部分。关陆一看就乐了,“国母你都有,还有什么碟?”
陈耀也笑,找了找,递给他一沓。
头三张是《十面埋伏》、《where i wanna be》、《邓丽君之世界》,关陆边翻边说,“情调不错。”捡了张苏联歌曲。
很快,车厢里流淌起《三套车》的曲调。关陆听了会儿,“在寒冬伏尔加河岸上,赶车人低垂着他的头忧愁地轻声歌唱”,对比下陈耀,宁愿做高瓦数电灯泡都不愿在家呆着,确实挺忧愁的。
陈耀捋着头发,望窗外,远远看见一个人,什么行李也没拿的走下来。是个男的,不稀奇。等到认出是谁,就问关陆,这,你家属……
关陆顺他目光望过去,拍了拍陈耀的肩膀,承认道,“走过来那个就是。”
他推开车门,要朝外走,突然又回头一笑,对着陈耀说,“还有,拜托你个事,别拿这表情对他。”
陈耀试图从关陆脸上看出玩笑的意味,不成。相反,关陆的表情带一点压迫感。陈耀收回目光,讪讪地笑,叹气说,“真没想到。不过这样也好。”
关陆说当然好。你想,跟我去怀昌,你老婆肯定不信你是工作啊。到时候把魏南供出来,可信度涨多少个百分点?
这天天气一般,出市区时下点小雨,在高速公路开了半小时,雨就停了。天阴,但是路上车不多。宣台和怀昌相距两百多公里,魏南说不要急,陈耀就没开到限速,主要是求稳。车窗外风景飞掠,偶尔有人成功超他们车,关陆就仿佛有点看不出来的郁闷。
他没在这问题上吱声。这一段公路事故率不低,司机开长途会懈怠犯困。关陆坐在副座上跟陈耀闲聊。魏南更多是听。听了个大概,刚好关陆回头,魏南对他若有所思地笑了一下,心里想,这小子其实做得到面面俱到。
再往前开一段,路旁的树木更繁茂了。坐标显示这边有个国家森林公园,关陆奇怪道,“怎么没听讲过?”
陈耀摇头,“九几年就有了,在这个地方就是比不上水库山出名。”
关陆“哦”了一声,又皱眉问,“这么多人,前面出事了?”
公路上出事,基本就是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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